赵重山看着儿子，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算了，亲生的！懒得和他计较！
“你的意思是，想把我们的游戏也拉到鲸跃的电竞版图中？”
“你觉得鲸跃会同意吗？”
赵大江挠了挠头，非常肯定：
“……应该挺难的吧？”
“毕竟人家已经有自己的体系了，干嘛还非要接我们北山的？”
“我们这就是送，也送不出去啊！”
“反正如果我是陆总，我就不会要！”
赵重山一阵无语，站起身，在窗前走了几步，
“鲸跃要办的是平台型赛事。”
“平台型赛事需要什么？需要内容，需要多样性。我想如果他们光靠自家几款游戏，撑不出‘全国性’、‘开放性’的格局。”
“那……我们的机会就在这儿？”
“对。这里面可能有一丢丢的机会！”
赵重山点头，
“但我们不能是去‘塞’游戏，而是要去‘补’他们的短板。让他们觉得北山带来的不是麻烦，而是资源。”
赵大江眨眨眼，
“那咱们具体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
赵重山看向儿子，直接说道。
“陆总这个人，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不是北冥，我们连对方这么大的动作都不会知道！”
“算了！猜来猜去没有用，我们还是直接约一下陆总吧！”
“不过，你放心，我有把握，肯定能让陆总同意的！”
“这种事情，我们要当面谈！”
“好的爸！”
赵大江点点头，
“那我们周五去问吧！打工人都是周五心情最好！”
……
三天后，周五，鲸跃办公室。
天气阴沉，乌云压顶，像是要下场不大不小的春雨。
赵重山带着赵大江，一脚踏进了鲸跃的大门。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鲸跃诶。”
赵大江抬头看着鲸跃办公楼那些玻璃幕墙，撅了噘嘴，
“不过，这装修看起来也就一般般啊。”
“鲸跃咋还是租的写字楼呢！”
赵重山斜他一眼。
“闭嘴，待会你少说两句。”
“鲸跃已经在建工厂了，新的办公室肯定也在安排了！”
“你待会多看，少说话！”
“好勒，爸。”
两人刚走进前台，前台小姐姐就已经笑着打了招呼：
“赵总，陆总在会议室等您。”
“劳烦带路。”
“这边请。”
很快，两人被引入鲸跃会议室，
赵大江跟在后面，神色却掩不住的好奇与紧张。
会议室内，
陆明看着两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老赵，好久不见啊！”
“陆总。”
两人握了下手，寒暄客气。
赵重山看了一眼旁边，立刻介绍：
“我儿子赵大江，最近刚毕业，现在在北山实习。”
陆明笑着伸手，
“很好，大学生就是精神！”
“陆总好！”
赵大江连忙握手，笑得牙花都露出来了，
“陆总，我可一直是您的粉丝，鲸跃出的游戏我每一款都玩！那是真滴上头！”
“……”
几人浅浅聊了一会，
“老赵，你们北山最近怎么样了！”
赵重山微微一笑，还没开口，赵大江就先忍不住了：
“很顺利的，陆总！”
“我们北山都在走下坡路了，能不顺利吗？”
陆明一愣，
目光在赵重山和赵大江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这年轻人，就是实诚！
赵重山瞪了儿子一眼，接过话头：
“陆总见谅，这小子刚进公司，还没磨练过。”
说着，他顿了顿，缓缓道：
“陆总，我们这次来也不是单纯叙旧……”
“我知道。”
陆明放下咖啡，靠进椅背，双手交叠，
“赵总应该是为了电竞项目来的吧？”
陆明直接就猜到了。
“嗯。”
赵重山点头。
“我这边了解了一下鲸跃电竞运动会的整体布局，说实话，很有野心。”
“我们北山这些年虽然也做了不少项目，但在赛事这一块，确实起步慢了很多。”
“如果让我们北山现在在重启这些电竞的项目，我感觉，很难！”
“所以，陆总，我也不藏着掖着，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我们北山有没有可能，也参与进这次电竞生态里？”
说完这句话，会议室一下子静了下来。
赵大江坐在一旁，手指暗暗攥住了椅子边沿。
爸啊，你可真直接！
你就这么直接问了？
电视上不都先得拿张黑色的银行卡拍桌上的吗？
你不给陆总送点礼啥的？
我看陆总挺帅挺年轻的，要不我现在回家给陆总介绍几个潮牌？
就你这么不会来事，还说有几分把握呢！
你这也太差劲了！
对面。
陆明没马上答，而是沉默了三秒，然后轻轻一笑：
“北山跟我们鲸跃是合作伙伴，你要是想做电竞项目，鲸跃肯定支持。”
赵重山一愣：“意思是……？”
陆明看着他，语气温和：
“但我们鲸跃电竞运动会目前规划的几款游戏，是围绕平台自有内容打造的。”
“包括数据支持、底层逻辑、赛事接口、运算框架……这些都在我们自己的系统中。”
“所以……目前阶段，不太适合引入外部项目。”
赵重山脸上不动声色，轻轻点了点头。
“我懂陆总的难处。”
陆明没说话，只是微笑。
赵大江却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轻轻“啧”了一声。
一副我就说的样子！
赵重山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大江憋着情绪，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
“陆总……”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吗？”
“你看我们家的《玉门问剑》，美术风格非常有水准，《无锋》虽然问题多点儿，但战斗系统是专门搞对抗演算的，也能吸一批硬核粉。还有《剑烬孤岛》，那边现在在线人数也不少的……”
“这些可都是真实数据，我爸人虽然不太会来事，但是数据作假这种事情是从来不会弄的！他弄不明白都！”
“行了，大江！”
赵重山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开口打断。
“陆总是看得最清楚的人。”
赵大江不服气地瘪了瘪嘴：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有把握……”
赵重山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
“大江，你先出去转转，我和陆总还有些话要说！”
赵大江一听，顿时一怔。
但很快识趣地点点头。
“行行行，我就先在隔壁转转。”
临走还不忘回头看赵重山一眼，小声嘟囔：
“爸，全靠你了！”
“出去！”
赵重山脸一黑。
会议室门关上。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陆明低头喝了口咖啡，笑着摇头：
“老赵，你儿子挺有意思。”
赵重山叹了口气，
“就太嘴碎了！”
“小时候不这样，打两下就好了。现在打不得，说不得，还容易闹心肌炎。”
陆明轻笑。
两人沉默了一瞬，气氛松快下来。
赵重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鲸跃楼下那片绿化区。
“陆总。”
他忽然问了一句，
“老姚在吗？”
陆明一愣，随口道：
“在的，就在公司呢！”
赵重山回头看他一眼。
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
“陆总，其实，我有个猜测……你们最近是不是在研发虚拟游戏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