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嬉戏后。
夏侯涓来到妆台前,拿起铜镜照了照自己,问道:“你说,刘公子会喜欢吗?”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仿佛生怕惊扰了心底那点小心翼翼的期许。
为什么要想去献舞,就连夏侯涓自己都不知道,她就是想去,想去跳给刘海看。
丫鬟也收起了玩笑话,凑到她身边,看着镜中明艳的少女,忍不住笑着点头:“小姐这模样,换了谁见了都会喜欢!
“但愿如此吧!”
以后自己会嫁给谁,夏侯涓不知道,但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心动,她想让这个男人看自己跳舞。
……
宴厅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也彻底放开了拘谨,吃吃喝喝那是不亦乐乎。
刘海起身缓缓来到许褚、典韦那桌,神秘兮兮问道:“你俩想不想来点烈酒?”
这两人喝了许久,感觉还没进入状态。
一听有烈酒,典韦立刻就站了起来,用刘海看何太后的那种眼神,赤裸裸地看着刘海,毫不掩饰,就差脸上写着两个字,想喝。
二锅头,典韦喝过,所以他很兴奋。
但是许褚没喝过,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坛子,猛地灌了一口,问道:“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杜康更烈的酒?”
“这酒可比杜康烈多了,名叫‘二锅头’,平日里我都舍不得拿出来。”
“二?二锅头?”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许褚摇着头想了许久,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典韦倒是已经搓着手,憨憨地傻笑起来。
二锅头,俺可想死你了。
——系统,取一瓶二锅头。
刘海将手伸进怀中,明明衣襟平整得看不出半点凸起,却凭空摸出一个大大的玻璃酒瓶,瓶身光洁,还贴着一张浅褐色的纸签。
这凭空取物的模样,看得许褚眼睛都直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喝多了眼花:“刘公子,你……你这酒……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他刚才明明看着刘海的衣襟空荡荡的,怎么一伸手就摸出个水晶瓶来,难道这就是仙术?
刚才跟典韦喝酒时,典韦说自己的老爷是仙人的弟子,他还不信,现在看了有了半分信。
关键是这酒这么清澈不说,还是用水晶瓶装的。
能用这么贵重的水晶瓶装,难道是仙酒?
想到此处,许褚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坛,瞬间觉得杜康酒不香了。
自从酒瓶出现后,典韦这个憨货就一直盯着酒瓶嘿嘿傻笑。
刘海拧开瓶盖,凑到许褚鼻子边,轻轻晃了晃酒瓶,瓶中酒液撞击瓶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浓烈的酒香顺着瓶口缝隙散出来。
浓烈的酒香刚一散开,就像带着钩子似的,许褚的鼻尖轻轻动了动,喉结直滚,刚才对“仙术”的疑惑瞬间被抛到脑后,眼睛死死盯着那玻璃酒瓶,连呼吸都放轻了:“这……这香味……够浓够香!”
一般情况下,喝酒都是用酒樽,豪放一点的就用碗,典韦、许褚是直接抱着酒坛子喝的。
刘海扫了一眼,从其他桌找来两个空碗,倒了两碗。
一碗递给了许褚、一碗递给了典韦。
典韦不管不顾,拿起碗就干了。
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许褚看着碗中清澈透亮的酒液,又闻了闻那勾人的烈香,喉结又滚了滚,这才学着典韦的模样,端起碗就往嘴边送,却没像典韦那样猛灌,而是先小口抿了一口。
酒液刚触到舌尖,一股烈劲儿就“唰”地窜了上来,像有团小火苗顺着喉咙往下烧,烫得他忍不住皱紧眉头,连带着脸颊都瞬间红了大半。
可这烈劲儿过后,嘴里又泛出一股醇厚的酒香,没有杜康的绵柔,却多了几分直爽的冲劲,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又赶紧喝了一大口。
“痛快!”
许褚放下碗,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声音都比刚才亮了几分,“这酒才叫酒!比杜康烈多了,够劲儿!”
说着,他又把碗往刘海面前凑了凑,眼睛亮闪闪的:“刘公子,再来一碗!这二锅头,喝着过瘾!”
“要喝,可以。”
刘海故意顿了顿,又摇了摇手中的酒瓶说道,“这酒得来可不容易,一般我只给我的部众喝,刚才算是给你的试喝。”
“这……”
许褚有些犹豫。
别看许褚跟典韦一样,大大咧咧的,他是粗中带细。
做事情前会考虑后果,不像典韦,让他干啥就干啥,完全不过脑子。
历史上,这两人都是曹操的爱将,而且许褚情商更高,知道察言观色。
但是,你要问曹操更喜爱哪个,那肯定是典韦。
为什么这样说,典韦进了曹操的太庙,继续守护曹操,许褚却没有。
也许是应了那句话,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见许褚犹豫起来,典韦也停下了搓手的动作,凑到许褚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瓮声瓮气地说:“许兄弟,俺家老爷可是大官!你还怕他亏待你不成?”
刘海是官,夏侯兄弟、曹家兄弟、许褚都知道,而且他姓刘,很有可能是汉室宗亲。
豪强与士族之间其实就隔着一层。
许家之所以没被归为士族,主要就是他们许家没人当过官。
如果跟着这个刘公子的话,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酒我就放这了。”
正当许褚还在考虑时,刘海将玻璃酒瓶轻轻放在桌案上,瓶身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许褚的心尖上敲了一下。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慢慢想,不用急。今日我破例一次,不管你要不要加入我麾下,这酒都给你喝。”
说完,他便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当然是刘海的套路,与其逼得太紧,不如给对方留些思考的空间。
自古套路的人心。
刘海学过心理学,这个道理他自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