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祖伸手拍着自己心口砰砰作响,眼眶红着一脸委屈:“大哥你扪心自问,家里是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给你,钱也都是优先给你的。”
“我也是他们的儿子啊,为什么轮到我什么都没有了,还逼着我去讨好我二叔,非要上赶着当人儿子,我踏马那是去当孙子啊。”
“呜呜,你们算计什么我知道,不就是想让我认二叔当爹,以后他家产就都是……”
周卓意识到他要说什么,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上去捂着他的嘴,看向长辈们开口:“耀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周耀祖酒劲上来力气很大,心里憋着多少年压抑的火,要是不发泄出来的话,他非得被憋死,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对他啊。
一个用力把人甩到地上去。
委屈巴巴道:“来爹娘你们说,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真要是养不起我的话,你们干嘛要生我啊,生了我又不管不顾丢给二叔。”
“现在二叔也有儿子了,我又成没人要得了,你们老是骂我是二流子,我也不想当二流子啊,可你们不给我钱也不给我娶媳妇。”
“我一个人也很可怜的,为什么大哥什么都不行,大哥什么都有了,都是当儿子干嘛非要这么赌窝。”
周老爷子听得脸色黑沉下来,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催促着:“老大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耀祖送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得,那才是真要命,绝对,绝对不能让老二知道,当初那孩子丢了的事情跟他们有关系。
周老大看了眼老爷子,显然也是想起来什么,忙起身冲到小儿子身旁,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眼神带着不满。
“耀祖,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就是喝醉了脑子不清醒,走,爹带你回家去。”
给大儿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要拖着小儿子走,结果喝醉酒的人力气太大,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他。
“用点力气,今天必须把他给我带回去。”
周耀祖疯狂挣扎着大喊:“放手,你们快点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走,我不要跟周恒一样被人贩子拐走啊啊啊。”
大队长夫妇听到这个名字心颤了颤,猛地扭头看向正嗷嗷叫的周耀祖,起身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人抢了过去。
“耀祖,你刚才说什么,周恒我亲儿子当时怎么被人贩子拐走的。”
“你给我说清楚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看到了,不对,你难道去火车站了,什么时候的事。”
周耀祖胃烧得难受,伸手推搡着:“走开,我才不要跟人贩子走,周恒哈哈哈哈,那就是个傻子才会被我爹……”
“唔,唔唔~~~”
周老大见情况有些失控,当下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抬手捂着小儿子的嘴,举起手朝着他后颈劈了过去。
见人软软倒了下去,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额头冷汗涔涔:“老二呀,这孩子喝醉酒就喜欢胡言乱语,我先把人带回去吧。”
大队长抓着人胳膊不撒手,眼底像是啐了寒冰一般。
“刚才耀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在火车站走丢,为什么他说得是被人贩子拐走,还提到大哥你这是为什么。”
“咱们不如把话说清楚了。”
周老大闻言叹了一口气:“老二,你看你这话说得,就是你儿子丢了之后,我跟家里人提了下,会不会可能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你说在火车站那个地方,要不是被拐走了,一个两岁孩子能去哪里,被乘警遇到的话,你们回去找也该找到了。”
“那么短的时间孩子没了,最大可能就是被人贩子带走,我这个猜测也没错啊,这孩子一喝醉酒说话就乱七八糟的。”
大队长深深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今天是儿子结婚的大喜日子,确实不适合纠缠太多。
慢慢松开手,板着脸道:“好,我知道了,你们送耀祖回去吧。”
“让人看着点,别喝多了到时候呕吐。”
“嗯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回去了啊,你看这也没法帮你们收拾了。”
“没事。”
周老大跟大儿子直接把人抬走了。
林素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陡然冒出来的念头,把她自己都吓一跳:“当家的,你说当初儿子丢了,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
“不知道,当时大哥说没去过火车站,我们也确实没看到人,若是以前的话我不会多想,但现在……”
“媳妇,有什么事等婚礼结束再说,先处理好儿子婚礼的事吧,等我忙完了,再好好打听打听。”
他以前没想过这个可能,但耀祖的话很奇怪,若是大哥他们去过火车站呢,孩子无缘无故不哭不闹,也不像是能跟陌生人走的。
闹剧结束,宴席继续着。
周耀祖被拖回家关上门来,周老大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眼神阴鹜:“你这个废物,谁让你乱说话的,去弄点水来把他给我泼醒。”
周卓点头,端着一舀水泼了过去。
看着坐直身体,睁大眼睛的人,显然是清醒了些。
“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周恒走丢被人贩子拐走,你还提我干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还不快点说话。”
周耀祖抬手抹了一把脸,仰着头看向他:“爹,你这是在心虚了嘛,周恒走丢的事,谁都知道是人贩子干的,我又没说你找的人贩子。”
“就是直接说了又能怎么样,你当时又没去火车站,谁会怀疑到你身上呢,二叔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怀疑过你啊。”
周老大眸子彻底沉了下来。
冷声道:“你果然知道了,说,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我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件事跟我有关系。”
周耀祖踉跄着爬起来,闻言吊儿郎当道:“还不是你们说话不注意,以为我想听到不成,是你跟爷爷说了这件事被我听到。”
摇晃了下头,眼前清晰了些。
“爹啊,你今天这心虚的样子,只怕二叔都有些怀疑了,毕竟这十八年了,他们家是只要有一点可能,那都跟疯狗一样追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