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李睿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少年最后的防线,“你掐晕金丹后,扯开了她的衣服。因为没有经验,在反复尝试后,并没有得逞。于是就对着地板上赤裸的金丹手淫——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明’?”
张阳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她醒了……眼睛直勾勾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所以,你因为害怕事情败露,就掏出匕首刺到了金丹的颈部?”李睿冷冷道,“但是喷出的血液,让你吓了一跳,你本能地拽过床上的被子掩盖住了尸体。然后你去卫生间洗了手,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打开桌上的pad,在网上寻找毁尸灭迹的办法。”
李睿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他,屏幕上是搜索记录:“如何清理血迹”“杀人后怎么不被发现”。搜索时间精确到凌晨1:17,与尸检死亡时间完全吻合。“你按照网上的办法,仔细打扫干净现场的血迹后,匆匆离开。”
“直到第二天你父母回到家里后,发现了你衣物上的血迹。他们在知道你杀人后,帮你清洗了带血的衣服。并且在警察到达前,商量好了对策,希望以不在场证据帮你脱罪。”他合上电脑,发出清脆的声响,“但他们洗不掉dNA,洗不掉你留在她肚皮上的……”
“别说了!”张阳突然崩溃大哭,身体在椅子上剧烈摇晃。滕艳兰看着他单薄的后背,想起解剖台上金丹颈间那道致命伤口——此刻在少年的抽泣声中,两道伤痕仿佛重叠在一起,渗出鲜红的血。
……
车子拐进熟悉的街道时,路灯在雨后的水洼里碎成星子。
李睿关掉引擎,仪表盘的蓝光渐渐熄灭。
“谢了。”滕艳兰去拉车门,金属把手还带着夜风的凉意。却在推开车门的瞬间,被李睿伸手拦住——他的袖口扫过她手背,带着残留的消毒水气息,“等等。”
巷口的槐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枝叶,在李睿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有事?”滕艳兰问道。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不请我上去坐坐?”
滕艳兰微微一笑,混着远处夜市的喧嚣,“想上去就直说嘛,搞得这么生分。”
李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没敢和她对视,“案子结了,有什么想说的?”
滕艳兰想起审讯张阳时,他望向少年的眼神里,除了冷静的审视,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惜。
“明天周末。”她突然开口,“队里组织去福利院,教孩子们辨认危险。”她抬头,路灯照亮睫毛上未落的雨珠,“缺个……法医顾问。”
李睿的嘴角终于扬起,“荣幸之至,滕队。”
刚一进门,暖黄的顶灯晕染着客厅的角落,滕艳兰便打开电视,剧中人的声音刚好盖住他们对话的音量。
滕艳兰背靠米色沙发,手指勾住李睿西装的下摆,将他拉得俯身贴近。当他的手掌试探性地落在她腰间时,她突然扣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覆上自己的臀。
李睿触电般撤回手,耳尖瞬间涨红到发梢。空调外机的嗡鸣声从窗外传来,混着茶几上未喝完的咖啡香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出暧昧的气息。
“别……别闹。”他的声音发闷,镜片后的目光慌乱地躲闪,却被她再次拽住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摸我屁股。”滕艳兰仰起头,睫毛扫过他发烫的下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动。李睿的指尖在她裤子的布料上僵硬地蜷起,白天现场侦破案情时的冷静荡然无存。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混着洗衣液的气息,像张细密的网将他困住。
“为什么?”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擦过她发顶。窗外突然传来夜归人的脚步声,惊得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她抱得更紧。
滕艳兰踮起脚咬住他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不知道,就是想你摸。”她的手指扣住他的腕骨,将他的掌心按得更实,“以后这位置,只准你碰。”
李睿的大脑一片空白,平日里条理清晰的推理能力此刻全化作乱码。“这样……不合适。”他的抗议被她覆上来的嘴唇堵回去,带着草莓软糖的甜腻。她的指甲隔着布料轻轻刮蹭,电流般的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有什么不合适?”滕艳兰退后半步,睡衣领口滑落些许,露出精致的锁骨,“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人。”她歪着头,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再次将他的手拉向腰间,“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不熟悉地形,难道等实战才摸索?”
李睿感觉喉头发紧,空调的凉风突然变得燥热。他看着眼前这个白天在案发现场冷静干练的女人,此刻正用带着侵略性的温柔,将他所有的矜持一点点瓦解。
当她第三次将他的手拉向自己时,他终于不再抗拒,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蔓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在寂静的夜里震耳欲聋。
滕艳兰背靠沙发,将脸埋进李睿颈窝,声音闷得像团被揉皱的纸:“刚刚在审张阳的时候,我心里除了愤怒、惋惜之外,”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的纽扣,“老是不自觉地想别的事情……”
李睿的手掌停在她后腰,解剖刀般精准的触感此刻却有些发颤,“想什么?”
“想他偷窥时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画面。”落地灯的光晕里,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晃动,像受惊的蝶。
“额……”李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有毒……”
“我是不是太好色了?”滕艳兰在他耳边问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样子的一面。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能够理解张阳说的‘控制不住’……”
“这不算好色。”他的声音混着她发间的薄荷香,“是案件现场的性元素触发了你的应激联想。我想你就是压抑太久了,之前隐藏的欲望被激发出来了,习惯习惯就好了。””
“骗鬼呢。”滕艳兰突然抬头,鼻尖几乎撞上他的。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我明明在想……如果是我们,窗帘该拉多严。”
李睿的喉结剧烈滚动,手指轻轻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好啊!你敢耍我!”
“耍你又怎样?”滕艳兰的呼吸喷在他手腕,窗外的月光爬上她侧脸,将睫毛镀成银色,“你要帮我‘习惯’这种联想?”
李睿突然按住她后腰,将她整个人压进沙发缝隙。台灯被碰得歪斜,暖黄的光流淌在她微张的唇畔:“实战教学效果更好。”他的鼻尖蹭过她颤抖的睫毛,“比如——”
“比如先关好窗帘。”滕艳兰的手指缠上他发尾,在他震惊的瞬间,主动咬向他喉结,“省得被邻居看见,说我滥用职权‘审讯’法医。”
沙发弹簧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混着两人交叠的呼吸——此刻在这个充满Living气息的空间里,某些被压抑的、属于人的温度,正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