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死之前还知道后悔,咬掉了陈淮的一只耳朵,并且玩命地磕张魁的脑袋。
齐老二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打小算盘,难怪窦氏要带着太子去给窦贯陪葬,而不是和他一起死。
他早就败光了人品,沦落到这般田地,纯属活该。
萧昌被拖出去五马分尸后,赵安不怒自威道:“费严何在?”
“臣在!臣在!”
一个长着国字脸,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急忙跪行出列,一分谄笑,九分胆寒道:“王爷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天纵神武,冠绝天下!鞑子、陈淮、倭寇、史栋、吐蕃、浑国,还有齐老二又哪里会是您的对手?”
“相信您不仅能够灭了姬佑,一统天下,而且鞑靼、吐蕃、浑国、倭国等迟早也会纳入您的治下,您必会成为千古一帝,受万世敬仰!”
赵安不动声色道:“你这马屁恐怕比震天雷的威力还大,都能把长沙城给拍得四面皆崩吧?”
费严就知道他会提这事,慌忙道:“若非听闻王爷炸城之事,臣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当时督促修葺城墙的另有其人,臣真是不知情啊!”
“孟知府之死呢?”
“敢问王爷指的是哪个孟知府?”
“你说呢?”
赵安双眼一凌,费严吓得直打哆嗦道:“王爷说的难道是那个结党营私,道貌岸然的苏州知府?当时朝野便已有定论,而且他还栽赃陷害臣……”
“看来你不仅推脱得一干二净,还想欺瞒本王啊!大饼,把这卷宗念给他听听,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事情的原委,还孟知府一个清白!”
“是!”
赵大饼接过卷宗,朗声念了起来。
锦衣卫不仅把费严当年倒打一耙,栽赃陷害孟知府之事查得清清楚楚,还列出了大量人证和物证。
哪怕连费严等人受贿的时间和地点,都给详细地写了出来。
百官无不骇然。
这都过去多年了,费严又老奸巨猾,没想到还能被锦衣卫给掀个底朝天。
他们比当初的梅影卫可怕多了……
费严也是听得瞠目结舌,彻底放弃了挣扎,不停地以头磕地道:“臣罪该万死,还请王爷饶命!”
“饶命?”
“留……留个全尸。”
“来人呢,别让那五匹马闲着!”
“!!!”
费严登时昏死了过去。
赵安冷声道:“把他弄醒了再五马分尸!”
“……”
大殿之上跪着的官员有不少已经瘫软在地。
他这显然是要杀鸡儆猴,做给天下的官员看的。
他们可能都要跟着倒霉了。
赵安觑了眼百官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心里想来很清楚,你们是齐老二的臣子,并非本王的!”
“不过念在你们最终放弃抵抗的份上,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和盘托出者,从轻发落,不然一旦被锦衣卫查出,那便是和齐老二、费严一样的下场!”
“王爷,草民有罪!”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饶恕,还请王爷能够不杀草民家中老小!”
……
转瞬间,金銮殿成了“述罪之地”。
巴蜀的吏治之差,触目惊心。
赵安让人一一记录后,交给赵大饼处置。
他正准备离开,川西、川南等地的土司前来觐见。
他们倒也识趣,主动请求“改土归流”。
齐老二入主巴蜀后,为了笼络他们,继续实行土司制度。
在南诏的土司自断大权的情况下,他们知道自己不应再存任何幻想。
况且此番无论是平定巴蜀,还是攻打吐蕃,由他们族中青壮组成的蕃兵都立下大功。
他们没必要再因这事而让并肩王不悦。
“诸位哪怕不来,本王也会派人去请你们!”
赵安看着一众土司道:“一则和本王一起为诸位族中青壮庆功,并见证他们正式加入赵家军;二则本王也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还请你们再助本王一臂之力!”
“多谢王爷!”
这话让土司们都无话可说,而且一个比一个高兴。
“传令!”
赵安站起身道:“即日起,将巴蜀改为‘益州’,先前攻克的吐蕃疆土也由益州管辖,同时整编各路兵马,组建‘天府军’,定员十万,驻守益州!统制为蔡奉,副统制为吕三更。”
益州也少不了要移民屯田,充分开发的。
待春闱之后,可以多提拔一些官员来做这件事。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论功行赏,给赵家军的将士们庆功。
他大摆宴席三日,与军同乐,还邀请数千百姓参与,请他们当面建言献策。
一时间被传为美谈不说,还让益州人心大定。
这晚,他喝得酩酊大醉,被喜儿和小竹给架回房中。
刚把他放在榻上,喜儿便捂着肚子道:“我去如厕,去去就回。”
小竹一把拉住她,有点心慌:“你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喜儿啼笑皆非:“不会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我之前那都是跟你闹着玩的,哪敢撮合你和王爷啊!而且你们若真是郎情妾意,自是水到渠成,又哪里轮得到我撮合?”
“那你快回来!我不会照顾人。”
“嗯嗯。”
喜儿弓着腰,一溜烟地离开了。
小竹给赵安脱了靴子后,歪着头看了他几眼,眼神不由自主地锁在了他的嘴唇上。
尽管明知道房中没有其他人,她还是非常心虚地转头瞅了瞅,然后伸出玉指摩挲着赵安的嘴道:“反正亲都亲过了,再亲一次也没什么吧?”
言毕,她抿了抿泛着柔光的红唇,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还咂了咂嘴道:“这……不过如此!为何世间的痴男怨女都乐此不疲?”
想不通。
偏偏又想通。
略微犹豫之后,小竹还是像那晚一样趴在赵安的身上,十分贪婪地亲了起来。
“徒儿,你又欺师了!看为师如何罚你!”
赵安醉意翻涌之中,还以为是樊英呢,虎腰一挺便和小竹互换了身位,然后双手一扒,张嘴一扯,轻车熟路地埋首于雪谷山峦之中……
“啊!”
小竹根本没想到赵安都喝成这样了还不老实,起初整个人都懵了。
待发觉自己身前凉飕飕的,而且转眼之间便被亲了个遍,甚至还被咬了后,她惊呼连连,用力去推。
可不知为何,怎么推都推不开。
渐渐地,她似是一片早已枯黄的树叶,飘落于地后,经风吹雨打,化作了一抔红泥。
在沐浴甘霖后,红泥之中竟有生机盎然的树苗冒出,而且快速长成参天大树,直插云霄……
“咦,这声音是?”
喜儿回来后,站在门口,听着低声吟唱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瞬时呆若木鸡。
她只是去如个厕的功夫,小竹便对王爷下手了?
当真心口不一!
也好。
相信过了今晚,小竹将再也回不去了。
她还是喜欢小竹,而不是让人望而生畏的那个人……
第二天早上,赵安还在熟睡呢,喜儿着急呼喊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小竹不见了。”
“什么?!”
赵安猛地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当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榻上还留有点点梅花时,他很错愕。
咋回事?
樊英第一次趁他醉酒时欺师,不是已经见红了吗?
这不会是用力过猛,伤到她了吧?
喜儿看了他一眼,满脸通红地侧过身道:“这是小竹留下的,你……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吧?”
“!!!”
赵安一阵头大。
敢情他是把小竹给当成樊英了?
罪过!
罪过啊!
难怪身上轻飘飘的,不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一样。
他快速穿上衣服,派人找了一圈,发现她拿走了喜儿那能够自由出入的令牌,然后给喜儿留下了三枚古铜钱。
情急之下,他令人出城去找的同时,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往北追。
追了半晌,发现了小竹的踪迹。
她正骑着马沿着一条溪流而行。
屏退其他人之后,他和她并马而行道:“你这是要不告而别?”
小竹也不看他,仿佛显露了真身,语气中都有些冷冰冰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该走了!还请王爷能够放我离开!”
真要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只好使出撒手锏了!
赵安当即道:“大祭司,你这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你!”
小竹顿时破防,两眼如刀子般把他剜了又剜,很是不忿道:“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好徒儿了呢!王爷,咱们还是都把那当作荒唐一夜,一别两宽吧!我罪孽深重,迟早会遭天谴的,而你很快就会登临九五,可别连累了你。”
“罪孽深重?”
赵安摇头道:“没想到能够寻金定穴,受人敬仰的楼兰大祭司会自困其中那么久!不就是你和楼兰王互生好感了吗?现在呢,你还准备守着她一辈子吗?”
“你你你……”
小竹忍无可忍了,竟直接纵身扑向了他。
赵安顺势勾住她的柳腰,凭借惊人的臂力,让她坐到自己面前,并将自己的两条腿和她的两条大长腿盘根交错道:“你知道本王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给本王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吗?”
这样的姿势让小竹羞耻心爆表,哪里受得了,不断地举起粉拳捶打着赵安的胸膛道:“你快放我下去!堂堂并肩王,不要这么无赖!”
“无赖?”
赵安将手指竖在她的红唇上道:“是你这形状完美,似乎还散发着圣洁气息的嘴唇,还有当时你看楼兰王的眼神,那种眼神和高城侯看本王的眼神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