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三阳迎着她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包真的。”
童梦君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鹿。
一股莫名的热意悄悄爬上她的耳根。
她看着李三阳近在咫尺的、带着认真承诺的脸,一个大胆到让她自己都心惊肉跳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冲破了理智的闸门,脱口而出:
“那我想要……你……”
然而,后面最关键的那几个字,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在了喉咙里。
她的声音骤然低了下去,细若蚊呐,几乎被自己的心跳声淹没。
李三阳注意到,童梦君后面还有话没说。
但是声音太小,李三阳实在是没听清。
“什么?”李三阳追问道。
童梦君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自己的大胆吓到了。
她飞快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算了……你肯定……实现不了的。”
李三阳看着童梦君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乱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追问无果?
他李三阳字典里可没“气馁”这两个字。
李三阳眼睛转了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李三阳忽然动了,修长有力的手指精准地向前一探,在童梦君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牢牢地握住了童梦君的手。
温热的触感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全身,童梦君像被电流击中,整个人猛地一颤。
“呵。”李三阳低笑一声:“不就是想要我吗?这简单。”
“现在,我就属于你了。”
童梦君带着羞恼,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你……你……胡说什么!”
可李三阳握得极紧,那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根本不让她将手抽回去。
“谁、谁说要你了!我说的明明是……是想要你只属于我……!”
话音刚落,童梦君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完了!
说漏嘴了!
“不是……哎呀!你放开我!”
意识到自己把心底的想法说出了口,童梦君彻底慌了神。
她再也顾不得形象,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了李三阳的手,连看都不敢再看病房里的任何人一眼,尤其是那个嘴角噙着可恶笑意的家伙。
她像一阵被狂风卷走的红云,面色酡红,脚步踉跄,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病房,连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都透着凌乱和慌张。
“呵呵……”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李三阳愉悦地低笑出声。
这愿望,还真是……童梦君本君啊。
对爱情既有着懵懂的好奇与向往,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却又筑着一道高高的、名为“唯一”的城墙,对纯粹和独占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
嗯……不过嘛,李三阳嘴角的笑意染上一丝无奈。
这愿望虽动人,却和他做不到“只属于”童梦君。
冰冷的现实如同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冲淡了那点暧昧的旖旎。
他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身边这些与他命运交织的女人,更属于那个庞大而冰冷的白氏集团。
沉重的责任,早已将他牢牢缚住。
他现在就算想挣脱,想只奔向一个人,也根本跑不了。
李三阳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将目光从空荡荡的门口收回,转向病房里另外三位表情各异、心思各异的女孩。
“我没事了。”李三阳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你们要是有事情要忙,可以现在回去。我估计等会儿医生检查完,就能出院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两道同样绝美却气质迥异的身影,如同自带聚光灯般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是白清欢与白幼宁。
白清欢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多层保温便当盒,目光在病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李三阳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咦?我们刚在走廊好像看到童老师了,她怎么跑得那么快?脸还红红的,像后面有狼在追似的。”
很显然,她是带着标准答案在问问题。
李三阳看着自家这位心思玲珑的正牌夫人,嘴角咧开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故意逗她:“你猜?猜中了……有奖。”
白清欢闻言,笑容更深了,宛如一朵盛放的牡丹。
她优雅地抬手,动作无比自然地、带着一种母性的温柔和宣告主权的意味,轻轻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嗯……那这个‘奖’,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过嘛,还是等咱们的‘小奖励’再稳定一些,妈妈再帮爸爸想,好不好呀?”
李三阳脸上那灿烂又带着点坏的笑容,瞬间如同被冻住的水泥,僵死在嘴角!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白清欢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比任何威胁都管用,精准地捏住了他的七寸——她肚子里那个,才是目前最大的“王炸”!
就在李三阳被白清欢的“带球威慑”震得外焦里嫩、无言以对时,一旁的白幼宁已经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
她仿佛没听到那些,也没在意李三阳瞬间石化的表情,只是安静地从白清欢手中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便当盒。
她径直走到李三阳床边,拉过椅子坐下,动作行云流水。
她打开便当盒的盖子,一股诱人的家常饭菜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白幼宁用勺子舀起一小口软糯喷香的米饭,上面还搭配着一点精心烹制的菜肴,动作轻柔的直接递到了李三阳嘴边。
李三阳下意识地想开口:“幼宁,我其实……”
他想说自己没那么虚弱,睡了一下午感觉好多了,完全可以自己吃。
然而,他辩解的话还没出口,那盛着食物的勺子已经不容拒绝地抵在了他的唇边。
白幼宁那双清澈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压迫感。
李三阳看着近在咫尺的勺子,和白幼宁那“我就是要喂你”的固执眼神,内心哀叹一声,最终还是无奈地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