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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

“父亲是否忘了西北还有一个武成王世子赵斌。”

谢宁是杨家女婿,与杨家同气共修,又怎么可能会背离杨惑,并且他是西北节度使廖吉昌的学生,新帝之所以会放手,让武成王世子赵斌回到西北,绝对是在铁板一块的西北政局之下,安插了一枚自己的棋子。

高林甫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过赞许,“不愧是我儿,看事情就是这般透彻。”

赵斌乃武成王二子。

自幼长在西北,虽然进京之后饱受皇恩,成功夺取世子之位。

但这世间的事,若都按常理论断,那便没有那些意外了。

南疆土地多山岭,可以大面积耕种的土地极为稀少,三十万兵力已经足够足够抵得上一个州府的人口,要想把这一帮精力充沛,不喝酒不逛窑子,浑身刺挠的老兵油子安顿好,就得卸掉他们浑身的力气。

让他们没劲儿再出去嘚瑟折腾。

经过谢宁之手,制定的军屯策略,主要以开垦荒林为主,一开始景隆皇帝看见开垦荒地的时候,眉宇打开就已经十分满足,但看到后面梯田二字,彻底惊艳。

梯田作为现代云贵川等地,惯用的山林耕地方法,同样适用于南疆地区。

当然谢宁也给出了一系列的灌溉方法,例如水车,水渠等等……

这一份政策一出,完全可以照搬到大宴各地,届时部队与地方农耕能实现完美的融合,朝廷也将节省大量的银两,景隆皇帝简直再满意不过。

果然不让他闹腾,不放谢宁回西北。

绝对正确。

纵观大宴,能拿出像这样的一种安民军屯的政策,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和眼光。

这样一份出处详尽的政策策划,既然不会原样送到曹白熊眼前,至于如何删减,那就不是谢宁能管的了。

高林甫,高云杰,看到这一份政策策划的时候,不亚于当初第一次听见丝绸通商时,对谢宁的才学,聪明的震惊。

世间竟然有这样聪明的人。

谢宁的这一份,改善贫困地区农耕的方法,几乎令高识檐彻夜无眠。

晨光熹微,乌云遮蔽太阳,仅有一丝丝光线照在高诗岩的身上,他眼底拉满血丝看向窗外,心想:天既生我高识檐,又何必再生谢宁?

谢大学士一份治军军屯。

再一次震惊朝野。

不管是三年之前的丝绸通商,还是去年的从龙之功,谢宁虽然在朝中举足轻重,这一项军屯计划若得以实施,无论是世家党派攻讦,还是寒门反水。

谢宁在大宴朝廷之上,除了谋反几乎再没有什么能轻易扳倒他。

圣祖祭辰大典当晚,谢宁并未参与曹百熊的庆宫宴。

科举之后李成勇走了,席凯走了、张斌走了、就连吴俊源也离开京城将近半年。

谢宁独自坐在酒肆。

周洪一并未上前打扰,而是与谢小树坐在雅间外面等着。

长夜微澜。

阴了半宿的漆黑星空,月亮终于从幕布一角现身出来。

谢宁独自喝了两壶酒,觉得毫无意趣,扔下一角银子起身离开。

周洪一与一种随从,遥遥跟着,知道主子如今心情不好,都不敢擅自上前搭话。

近两年因为丝绸通商,京城附近富起了一小批倒卖生丝的商人,经济带动民生,大宴都城已经很少有流民涌入,市井之间一派繁荣景象。

走到夜市巷尾,谢宁停下脚步。

两年之前就是在这里,高识檐将梁颖一箭射杀,也是在这里吴俊源射瞎了高诗岩的一只眼睛。

谢宁没心情,沉湎悲伤。

但不断崩塌的现实,总让他处于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论是朝局,还是世人。

好像穿越这几年,将他曾经根植于骨血的三观,与思想全部重塑一遍,他一个对封建王朝、政治没有道德鄙夷的现代人。

从冷眼旁观再到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压抑到无比愤怒。

灵魂里面都生出一种对权柄无力的痛恨。

“卖花啦,卖花啦!”

“新鲜的鸡蛋花看一看!”

“老爷买一处鸡蛋花回去给夫人吗?”

撕扯生疼的神经,被卖花女一下子叫停,谢宁回过头就见一个十岁不到的小丫头,挎着个小篮子向路人兜售,她那点儿早已蔫吧的鸡蛋花儿。

倏地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

谢宁浑身僵住。

他差不多都要揉揉自己的眼睛,来确认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一会儿,另一道俏皮的少年出现在视线里。

吴大用嬉皮笑脸地道:“你这花儿也忒蔫吧了!拿回家烧火都嫌潮湿,能卖出去钱吗?”

卖花小丫头被他吓了一跳。

面前这俩人一个长得像煞神,一个说话像二流子。

总之没一个好人。

小丫头撑足了勇气,怒瞪他们俩一眼,“不、不买拉倒,谁也不是非要卖给你,呸,臭流氓!”

小丫头骂完就跑。

徒留下无措的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不远处的谢宁扑哧一笑。

吴俊源此时回过头来,粗犷的脸上漾出笑意,“我寻思你明天早上还发现不了呢,原来你眼神好使啊。”

谢宁:“……”

谢宁无语地定睛看了他片刻。

蓦地笑了。

笑得眼里都泛着光亮。

原来一个人孤独太久,就连屁话都觉得亲切。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到乡下去当教书先生?”谢宁嘲讽两句,举起拳头照着吴俊源胸膛狠砸了两下,“死东西,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吴俊源坏笑着看他眼底泛上一丝愧疚。

红山房那一天过后看,吴俊源的心神都已经碎掉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摆脱这种日日纠缠的痛苦和折磨,虽然出走京城一圈,想起那日来仍旧痛得锥心彻骨。

但这世间总还有他极度在意留恋的东西。

“我大哥月底进京来。”

“吴将军也进京?”

谢宁十分诧异。

他在朝中只听闻陈述中不日进京,却半点没有听到吴世英也会进京的风声。

“陛下紧急召他?”

吴俊源点头,“大宴惯例武将三年进京述职,我大哥,已经许多年没有来京城述职过了,这一回新帝刚刚登基,便召我大哥来京,恐怕事情有所不妙。”

当然不妙。

曹百熊以南疆三十万雄兵和大渝的战事对皇帝相胁迫。

陈宿中被迫进京后,要面对两方抉择,摆正屁股,若有行差踏错,京城一行便是他的死期。

谢宁可以完全理解,景隆皇帝如今的惶恐不安,可是召唤吴世英进京,赤甲重骑兵乃侵略平原对战的杀器,若是京城真的有危机,三大营五万兵马,京城南北率府衙门完全有足够的实力,拱卫京畿。

除非他不放心,陈宿中被清除掉之后。

杨惑与赵斌。

对朝廷的忠心。

务必将吴世英这样帝国铁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给西北与安西,一点反叛的余地。

吴俊源回京,犹如死水里注入一条活鱼,谢宁愤懑萎靡的精神好了许多。

吴俊源更是得知许婉怀了三胎之后大为震惊。

怎么会有人都两个可爱的儿子还不够,竟然还要再生,气得吴俊源三天都没跟谢宁说话,只是抱着登登和老二一个劲儿的说谢宁坏话。

还教会了才牙牙学语的,谢无羁说:小心眼儿、臭屁精。

气的谢宁往吴俊源的酒壶里换了一壶醋。

刑部户部奉皇命前往中州等,彻查水患决定原因,灾民因何信奉邪教谋反,其结论与阮一鸣说的并无二致,但之前阮一鸣明显偷换了概念,将视线矛头转移到三朝帝师身上。

事到如今,谢宁约莫能猜出来,阮一鸣跑到朝廷来,不以洪水灾民反叛为重点,反而攻击皇帝的老师付博先。

继开春有人拿他隐瞒丁忧之后,这便是世家党派的第二次攻击试探。

早朝。

曹百熊对军屯一事满意不已,又对兵部户部提出的军饷银两,没有任何异议,就在群臣和曹百熊本人,都以为他即将要全身而退的时候。

黄直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陈宿中觐见。

景隆皇帝这一手,借力打力离间之计玩得确实不错。

曹百熊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一瞬。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

眼瞧着陈宿中款步前来,对景隆皇帝跪下三呼万岁,“臣!陈宿中觐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隆皇帝眼中闪过精光,视线撇过脸色僵硬的曹百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陈将军,不远千里回京辛苦了,来人赐座。”

朝会上臣子,有资格落座。

莫非三朝老臣,异姓勋王者。

他陈宿中有又何资格,景隆帝这一举动,可是将满朝文武惊得够呛,就连陈宿中本人都无比惶恐,连连拒绝道:“陛下万万不可!臣舔居高位,掌兵中兴卫,为江山并未立下汗马功劳,在陛下和满朝肱骨面前,臣岂敢!”

景隆皇帝道:“陈将军自谦了,去年父皇病重京畿安全仰赖陈将军护卫,陈将军当得如此礼遇。”

陈宿中下意识看向曹百熊一眼。

曹百熊站在武官之首,背影淡漠得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顿时,陈宿中的心,犹如烈火油烹。

陛下这是在逼他。

若是此时落座,那便是当众没把十几年在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曹百熊放在眼里,若是不做,便是直接掀了皇帝的脸面。

他里外不是人。

陈宿中顿时心中痛骂,曹百熊不是个东西。

回京城这个虎狼窝之前,为什么非得要到他的中兴卫走一趟,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天下人,他曹百熊跟自己有一腿,他陈宿中对朝廷并不忠心。

而且更重要的是。

自己如今中兴卫所统率的位置,是景隆帝太子之时一手提拔。

曹百熊简直就是在用自己打新帝的脸。

曹百熊来中兴卫的时候,陈宿中便躲着不见,但见与不见,说出去谁人能信?

只要他曹百熊,脚尖儿沾上中兴卫的土沫,那他陈宿中挂链之嫌便洗不清。

简短沉思之后。

陈宿中再次跪下,匍匐忠心道:“臣叩谢陛下隆恩!”

只是动了这一下陈宿中的立场明辨,景隆皇帝终于扳回一城,眼底肉眼可见的愉悦,“陈将军落座吧。”

陈宿中道:“谢陛下!”

谢宁冷眼旁观着景隆皇帝与曹百熊掰手腕。

心底一片漠然。

曹百熊已然得到他想要的,又何必此时再刺激他一下。

来日大渝若真的举兵进犯,那还不得是要曹百熊身先士卒带兵杀敌,景隆皇帝实在是没必要,跟曹百熊争这一下。

陈宿中与曹百熊在早朝上,短暂形成一种吊诡的平衡。

洪河水患再度被提及,户部新上任的尚书求勇俊,乃是景隆帝的太子班底,他出列道:“启禀陛下四年前,红河堤坝就已修葺过一次,今年水患虽然不小,但比起六年前那一次,绝对不足以冲垮刚修好的堤坝,四年前加固红河堤坝的时候,修堤坝银两是建雄垫付,但过后户部已经拨下了银子,补偿给了剑雄,今年堤坝再度被冲毁,岂非四年前的银子白花。”

刑部侍郎石泰站出来道:“陛下,中州调查水患官员呈报刑部,洪水是在汴州将堤坝冲毁,那一段也的确是四年前建雄与朝廷共同修补。”

“四年前,进行修补堤坝花费白银十二万两,这十二万两白银,在第二年下拨建雄都护府的时候,十二万两白银的确从建雄都护府下发到汴州府,但经刑部同僚审查,其中八万两全部揣到汴州知府刘同手中,堤坝修建也是也是强征民间徭役,现汴州知府刘同我已经在押解进京路上。”

“请问!”

石泰大声质问道:“阮大人,当年洪河堤坝如何修建,汴州知府刘同强征民间徭役,民怨沸腾,被邪教鼓动谋反朝廷,汴州知府刘同做下如此巨贪之事,暴乱爆发之后,他又派兵强行镇压灾民,敢问阮大人,其中种种你是否知晓?”

满朝文武,肃然一惊。

清流一派,这是要对中州世家之首阮一鸣发起进攻了。

高云杰宛如早已料到,垂下眼眸。

高识檐抬眼看了一下身侧的谢宁。

却见谢宁与高云杰一样,对清流一派发起的进攻,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阮一鸣并未离京,他高声道:“六年前汴州就已经遭受过一次洪水大灾,整个建雄腹地都备受影响,朝廷拨不下银两来修堤坝,敢问石大人,在各处衙门都拿不出来钱的情况下,这堤坝要如何来修?”

石泰面色冷硬,冷哼一声,“那也非是强征民间徭役的理由。”

“石大人位居京刑部侍郎,自然不知地方衙门的辛苦,百姓们吃不饱饭耕地被毁,第一个心疼的便是百姓,第二个便是我们这些父母官,汴州知府刘同贪墨朝廷治河银两,必然罪大恶极。”

“但陛下,老臣对刘同贪墨之事,的确毫不知情!”

刘同贪钱,导致灾民被邪教鼓动谋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这事要真如阮一鸣所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鬼都不信。

景隆帝勉强道:“阮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既然刘同已经押解进京,那便等进京后大理寺提审后再行决定。”

景隆皇帝三言两语,意欲和稀泥糊弄过去。

可寒门清流,岂会就这么放过世家党派。

继驸马杨琰,上来的兵部侍郎,谢俞军道:“陛下,曹州邪教叛乱影响到受灾州府,若是灾民们得以妥善安置又岂会轻易被邪教煽动,并且!前几日阮大人所言,邪教叛乱之后,建雄都护府迅速调集兵马平叛,那敢问阮大人,既然邪教贼首伏诛,阮大人您都能从曹州知府往来书信上面调查出来,鼓动灾民的邪教教义与付老有关。”

“难道刘同贪墨治河银两,难道您就一点儿不知道?”

谢宁微微一动。

眼眸看向这位新上来的兵部侍郎。

他乃是杨琰一手提拔,如今能坐这个位置,是攀附清流的之后的结果。

可他这一番话,明面上听,像是诘问阮一鸣监管失职,可两句话就把灾民暴乱,邪教的引子又扔到三朝帝师付博先身上。

眼见着景隆皇帝变了脸色。

阮一鸣连忙道:“启禀陛下,刘同贪墨治河银两,臣的确不知,但是……”

“但是什么……”

景隆皇帝已然不想在红河叛乱这一话题上继续太久。

阮一鸣道:“陛下老臣愿望啊!兵部侍郎谢大人,都已经看出来如同贪墨急速镇压灾民,老臣又怎会不知情?老臣实乃是有苦说不出啊。”

“到底有什么苦楚,爱卿只管直言便是。”

果然。

后手来了。

谢宁抬眸看向阮一鸣,就见阮一鸣跪地叩首,声泪涕下地道:“老臣得知曹州知府茅敬在付老往来书心中,截取邪教教义,以至于煽动灾民造反,老臣内心已然惶恐不已。”

“但、但是……”

“但是什么!”

此时景隆皇帝已然听出来,什么邪教、什么曹州茅敬,都是幌子,阮一鸣以及背后世家,矛头就是对准了他的老师。

景隆帝怒声一出。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阮一鸣高呼道:“陛下息怒都是臣的不对,不该隐瞒帝师付老门徒学生,纠集匪首造反,不该隐瞒帝师付老的外甥子侄,贪墨巨额银两以供养邪教,发扬壮大。”

“陛下!老臣实在惶恐啊!”

“胡言什么!”

景隆皇帝愤怒得几欲掀袍而去。

但朝中大人却无比知道,若刘同真的将贪墨银两用来资助邪教谋反,那付博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现在就看阮一鸣所言刘同,为付博先的子侄亲属是真是假了。

“付老辅佐朕三十余年,朕怎么从未听说,他有刘同这么个侄子?”

此时景隆皇帝若像之前一样,当机立断,拂袖而去。

今日之事。

便再无翻起来的可能。

风流寒门也绝不可能叫刘同活着进京城,坐实付博先与邪教谋反之事有勾结。

可景隆皇帝偏偏却是搭话了。

谢宁回首看了高识檐一眼,高识檐回眸与他对望。

四目相对,眼神碰撞。

皆看出彼此眼中的不屑。

这便是世家的手段吗,在红河水灾与邪教叛乱中,抽丝剥茧找出与帝师切不掉的关系,再将一盆脏水死死扣在他的头上。

原先清流寒门,奉谢宁为党首领袖。

但谢宁从未与他们搅合到一处。

若是付老真的倒台,那对于寒门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一派胡言!”

孟兆仁道:“付老乃三朝元老,朝廷肱骨,他怎会做出如此忤逆朝廷不忠之事?再说,阮大人你口中所言刘同,连陛下都没听说过他与付老有亲属关系,你又何来证据断定,邪教叛乱与付老脱不开干系!”

战斗已经打响。

怎么可能就此结束?

阮一鸣道:“这件事可能连陛下都不清楚,但十几年前刘同刚刚赴任渔阳县令,付长林便给本官写过书信,信中所言,要本官对刘同政务上多加照顾一番,刘同乃是付老母家侄子。”

“并且臣在审问叛乱贼首口中得知,邪教教义不光是付老指点,就连国子监司业付长林都曾亲赴邪教,开坛讲经过。”

此言一出,朝臣哗然。

“此前,老臣顾及付老为国、为陛下付出多年,未免陛下太过失望伤心,只在殿上说了,邪教教义乃付老指点,只是几封书信,邪教叛乱也已事了,陛下得知付老并非全然忠心于朝廷、忠心于陛下已然足够。”

“如此便可全了臣的拳拳之心。”

“可户部兵部两位大人,咄咄相逼,才叫老臣不得不将真相说出啊!”

“这、这怎么可能……”

“付老为人何其刚正,他怎么会做下如此愧对朝廷的事!而且……而且付长林……付长林前两年的确去过一次中州……”

“难道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与邪教接触,借着曹州、汴州知府的手,贪墨银两,发展邪教的?”

景隆帝蓦然心惊。

付长林在宗教典籍上颇有造诣,喜欢到处与人辩,这一点文坛皆知。

若他真的在中州范围内,给邪教讲过经,那这件事帝师父子绝对没办法摘得干净。

景隆帝眉头紧锁。

黄直高声喊道:“肃静!”

满朝文武,再次鸦雀无声。

景隆帝事先扫过高识檐等世家官宦,心中已然滔天怒火,先帝在世的时候,以他为依靠,纵然大宴朝局有起有落。

但始终他们父子一心。

面对汹汹朝臣,甚少无力无措。

如今景隆帝,深切地体味到了,何为高处不胜寒。

他下意识看向谢宁。

目光十分明显。

皇帝需要他的助力。

谢宁当然不会任由世家打压付老,出列的瞬间皇帝一口气明显松了下,“启奏陛下,臣有不同意见。”

寒门清流见谢宁肯出面为付老说话,压力骤松。

谢宁在朝中在陛下心里是如何分量?

只要谢大学士肯站在付老这一边,那付老此生清名可保,他们寒门清流的领袖也可以保住。

毕竟付老,不同于眼高于顶的蒋鹏,他乃是天下读书人的向往与希望,只要他不倒,每三年一次的科举,便会向朝中,向清流一脉,输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

景隆帝一喜,连忙道:“谢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讲?”

谢宁道:“臣有疑点为三,一,阮大人所言邪教教义,乃是付老指点,那请问阮大人,可否将书信原样拿给本官看一看,本官不敢说博贯古今,起码六元之才,在宗教经义方面还有些见解。”

阮一鸣面色一僵。

谢宁六元及第,不管拿来什么经书译文,到了他的嘴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到时候这一口锅必定会被他甩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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