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云刚得到喘息,天窗支援已到,王引、鲫鸢、窗、妖天使、李天骄,足足五尊仙帝。
若是他巅峰之时也就罢了,可现在,他与安然都不过是残破之躯,一根稻草都能压死骆驼,更何况是五座大山。
王引在笑,嘴角咧到了耳根,尖锐的犬齿殷红,带着浓烈杀机。
他身躯化作一道红光,如同即将行刑的死神。
平台上,花流云一脸惊慌,那携带着万钧之势的剑锋距离他眉心越来越近。
他似乎已于时光长河中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万米距离恍若一瞬,便在那剑即将落在花流云眉心之时,猛地停住,再难寸进。
花流云的面容逐渐盛开,王引的笑脸缓缓凋零,这创世山顶,此刻上演了一出最经典的笑容转移。
“退,离开诸天”
他猛地转头,朝着身后其余仙帝大喊。
只是他话音刚落,白玉京外,一扇巨大石门拔地而起,与之前那扇破门不同,这扇九成新,其上雕龙画凤,刻满了封印符文。
门后的白玉京大地,一个巨大的身影直立而起,祂身躯虚幻,如同云雾,庞大到几乎遮掩了整片天地。
无数红色符文围绕着祂身躯旋转,淡漠的眸子中拼射神光,一只装填了真灵长河,一只蕴含着时间流水。
五尊仙帝在祂注视之下,心神巨震,他们所有的手段,皆是来源于道,来源于世间,来源于这片天地。
“二哥,卫辰合道成功了,整个白玉京的所有空间已被封锁,我的力量正在流失”
窗神情难看,他是唯一有机会逃出去的人,但是此刻,他甚至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人与天斗的前提是,你不在这片天地之中,你掌控的规则不是受此片天地限制。
“今日,你们都得死”
花流云抬手,一巴掌甩在了王引脸上,后者被扇飞出去。
天穹上,其他仙帝被一股大力扯了下来,撞进了山体下方。
“卫辰,别让他们上来,我先处理掉安然,再来收拾他们”
胜券在握,为避免安然再次加强,他决定先杀本体,再屠分身,打这种分身怪,就得盯着本体去。
一股泯灭万物的强大法则落下,安然身体瞬间炸碎,无数尸块被轰飞出去,掉进了次元裂缝。
他真灵飞出,绝境之际,他猛地扭头看向了山顶中央的那一盘棋局。
“棋局,能困住蛮骨与创世仙帝的棋局”
安然身形一闪,坐在了棋盘边缘,抬手抓住一枚棋子,定在了棋盘之上。
此时此刻,正春风得意的花流云面色一变,他竟是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了安然对面。
“什么鬼?”
便在两人分坐棋盘两侧之时,棋盘上一行文字缓缓浮现。
【天道棋盘】
【曾经,某位逆境伐天的修士与天对弈,他不讲武德,趁天分神之际,用棋子填满了棋盘,自称赢天满局】
【被天道诅咒过的棋盘:对弈之人,轮换下棋,每人每次只能落子一粒,多落者死,喧哗者死,棋输者死,逆天者死,死死死……】
看到棋盘介绍,花流云与安然面色均是不太好看。
他们知道这个棋局诡异,却没想到这个棋盘更加诡异,天道向来无私无欲,为何会特意去诅咒这么个凡俗物品。
“该死的,哪个王八蛋坑了天道,让祂弄出了这么个棋盘来,这规则简直迷人”
花流云话刚骂完,一道提示音在他脑海响起。
【叮,下棋时大声喧哗,存在扰乱对手嫌疑,降下惩罚一次】
他胸口一痛,猛地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就连天穹上他掌控的卫辰都瞬间失神,受到了诅咒蔓延。
霸道!这来自未知天道的诅咒相当霸道,花流云此刻总算是知道了诸天的天道为什么会出现问题,原来是受到了这个棋盘的诅咒牵引。
“呵呵,下棋,本圣可是专业的,飘香院四大……噗”
【警告,黑棋再次扰乱对手,惩罚生效】
花流云连着挨了两次惩罚,不敢再开口说话,他看着面前棋盘,开始推演,无数种棋路与结局在他脑海生成,他毫不犹豫的将一粒棋子按进了棋盘之中。
安然没有说话,同样往棋盘上落了一子,按照推算,若是没有意外,这一盘棋将会迎来平局。
却在此时,虚空之中,之前那枚被安然长枪崩飞的彩色棋子竟是从九霄之上掉了下来,好死不死的掉在了棋盘天元位置。
一瞬之间,棋盘格局大变,继续走下去,花流云必输,他握着棋子的手僵在了空中,心底已经涌起了滚滚寒意。
“我特么,被下套了?”
一粒棋子,直接改变了整个局势,花流云不敢再次落子,落得越快,输得越快。
他或许能掌控卫辰扛住棋盘天道的诅咒,但是旁边还有安然,他不能输。
棋盘上有一条规则,30秒后一方不落棋子,另一方可以继续下棋,花流云不动,轮到安然时他也不敢动,他本就是用棋盘拖延时间,一旦棋局解开,他没有信心抗住花流云操控卫辰的抹杀。
退一步是死,进一步是死。
整个棋局,彻底僵持!
山道上,由于被困前花流云对天道下令,天窗的几尊仙帝全部被困,想上山帮忙无能为力,想离开白玉京也办不到。
死局!
一如当初蛮骨与创世仙帝被困那样,一切恍若再次轮回,花流云倒在白玉京上的圣躯化成了一片血肉大地,被注入其中的凶魂撕开血肉。
天窗提供的魂,花流云提供的肉,成为了另一股开始席卷诸天的诡异。
创世山顶,两人虽不能动,却也发现了这种异变。
“我们似乎,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花流云握棋的手微微颤抖,此时此刻,这白玉京内的景象,与他初次进入之时是何其相似,蛮骨与创世,他与安然,天道拦门,没有谁能登得上这座山顶破局。
他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与安然斗到现在,卫辰都融合了天道,他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握着棋子,一动不动。
……
某一个微风徐徐的早晨,那扇新封闭的石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走进了白玉京里,他衣服松松垮垮,身后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子。
“那里,小瑶,那里建一个玻璃栈道”
“从这里划分,每隔万米搭建一个牢室”
两人步伐缓慢,一路走一路规划,像是要在这里修建一座监狱的样子。
“嗨!流云,下棋呢?”
“哇喔……这不是当初为师和天红打赌的棋盘么,怎么会在这里,调皮,是不是你又偷拿了为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