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手还没举起就无奈落下。
好吧,最重要的节点,听可靠前辈的准没错。
虽然她还有很多东西想问,但谁让大家各自肩负不同任务呢。
待此处只剩两个人,黄泉这才打破沉默。
「盛大的宴会快要结束了,这里便是前往最后舞台的起点…也曾是匹诺康尼所有故事的起点。」
「无论怎样,我们都已经做好准备,知道要走上哪条路。」星眼神坚毅。
黄泉:「嗯,只有时常回望来时的路,我们才不会忘记自己应当前往何处…还有那些曾并肩前行的人们。」
「既然你做好了准备,就请闭上眼睛吧。」
星依言,心绪逐渐变得平静。
毕竟——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在此刻,玩家终于迎来编队提醒,队伍内必须包含同谐命途的主角。
编队完成确认出发,切入一段与黄泉有关的剧情。
还是那片海岸,还是那场雨,那位姓名未知的老人。
???:「这场雨…持续多久了?」
黄泉:「如果我没记错,可能有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吧。」
「巡猎的死志直至生命终结也不会平息,但好在…我们终于引渡了这些亡魂。」
「他们生前都是英雄,再也不会沦为虚无的傀儡了。」
她手中油纸伞倾斜了些角度,目光落在远方。
「你看,海面上的影子已经全部消散,你说过,等亡者的遗憾悉数平息,天就会放晴。」
「可是,雨依旧没有停下……」老人喟叹。
「…是啊。」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场雨,为什么选中了我呢?」
「或许是因为,还有人的遗憾没有平息吧。」
黄泉左手将刀抬起,凝视着刀镡表面那只栩栩如生的眼睛,娓娓轻声。
「凡人走在命途上,就像坐着小船渡过水面,留下一条蜿蜒的行迹,推开无数可能性的涟漪。」
「相较人类转瞬即逝的一生,这些波浪久久不会平息。」
「而其中有些人,他们存在的痕迹过于强烈,以致在这一簇簇浪花里留下了自己的倒影…血罪灵。」
「…那是命途行者的执念,它从Ix的阴影中诞生,将自己视作事主,不自知地重复着逝者生前的行为。」
「它们从虚无中诞生,向着虚无而去,度过毫无意义的一生。」
「但就是这么一道虚幻的影子…却同我一起,走过了漫长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啊。」老人沉默几秒,语气释然:「我…已经死了呀。」
红色侵染海岸。
老人那佝偻的身躯,迅速化作一道黑雾缭绕的影子。
黄泉满头紫发尽数化作惨白,进入独属于她的彼岸状态。
「你是在守望我吗?」老人询问。
「或许吧,这是我的职责,黄泉的守望者,我会扼守通向虚无深渊的道路,引领每一个不愿堕入其中的生命,回到这边的世界。」
黄泉的守望者
「但如果这正是逝者们期望的结果,你还想令它做出改变吗?」老人再问。
黄泉:「我不知道,但曾经有人对我说,总有一天他会与世长辞,他希望那个时候……」
「会有人在他的坟前献上一束花,留下临别时的祝福。」
老人:「即便…这没有意义?」
「同样是那个人用生命告诉我:有些事即便没有意义,也总是要去做的。」
黄泉语气终于出现波动,眼中闪过淡淡伤感,朝老人探出手掌。
「类似的事…我已经历过太多,请你伸出手,然后,闭上眼睛吧。」
「我会带着你的愿望走下去,并实现它,唯有如此,我才能了却这死海边最后一桩遗憾。」
「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老者话中怀着期盼。
「一定会的。」
黄泉笃定地回答:
「关于那辆列车,你曾经的两位伙伴,那场止于虫灾的拓荒,你的死里逃生,与巡海游侠的相遇……」
「如此种种都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所以,你一定能见到他们。」
“…不、不会吧?!”
阿弦仿佛抓住了关键,死死盯着屏幕中一红一黑两只手。
止于虫灾的拓荒…犹记得在流梦礁时,伶舟通过米凯了解到一桩相关的遗憾。
那桩遗憾,同样与虫灾有关。
不会那么巧合吧?
她不顾逐渐沸腾起来的弹幕,点击鼠标继续看下去。
「还有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匹诺康尼。」
黄泉这句话一出,阿弦立即确认老人的身份,轻吸一口凉气。
「是啊,无数次…我被家族拒之门外,只能和它擦肩而过。」
「但我知道,我的同伴还在那里…孤身一人……」
老人下一句话的文案上方,代表名字的区域终于不是三个问号,而是——
铁尔南:「米哈伊尔…你还在吗……」
“果然是铁尔南,我的天呀!”
【他居然没死于虫群,而是成为了巡海游侠!鬼鬼……】
【没记错的话,他带领灯蛾家系外出想修复开拓的银轨,并寻找品质优良的忆质筑材。】
【对,当时说是团灭在虫潮里了,现在看来,他被巡海游侠救下并加入这个义侠组织。】
【还参与过剿灭毁灭令使诛罗的战争,牛逼!】
黄泉:「牵住我的手,跟我离开这里。」
「你会踏上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举目四顾皆是黑暗。」
「但不要害怕,因为你会看见,在那道路的尽头始终有一抹红色。」
「那是存在的颜色,你要跟着它,它将为你指引出路,如此,你们一定能够在阳光下相聚。」
「谢谢……」
铁尔南感激地搭上黄泉手掌,复杂道:
「明明身在虚无之中,却要守望人们离开虚无…多么荒诞,又没有意义的使命啊。」
倏然,背景音乐悄悄响起。
那熟悉的旋律,令无数崩坏三老舰长瞬间瞪大双眼。
是崩三与雷电芽衣有关的bGm啊!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又一层对她身份的明示。
「但它必须有人来完成,至于你说的意义……」
黄泉话音顿住片刻,说出内心深处的答案。
「即便没有意义,我不也走到今天了吗?」
「就算你开辟的未来,可能不属于你?」铁尔南道。
黄泉很是平静:「它可能不属于我,但一定会属于某个人。」
「正是因为曾经有个人…用两千年时间开辟没有意义的未来,我才能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