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棠把星髓石揣进怀里,拍着胸脯保证:“爷爷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我还有这个呢。”
她摸出块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这是我新得的测灵龟甲,能感应周围的妖气,比你的鼻子还灵!”
白守山被她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就你机灵。”
秘境主人站在主殿台阶上,看着两队人整装待发,手里握着两张泛黄的兽皮地图:“这是陨星渊的详细地形图,上面标着禁制节点和妖兽常出没的区域。赵峰,你沿东侧山脊探查,那里妖气波动最明显;守山,你们从西侧峡谷绕过去,锁妖崖的阵眼就在峡谷尽头。”
他将地图分别递过去,目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日落前若未查清线索,便回望月亭汇合,不可恋战。”
“明白!”四人齐声应道。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玉石小径尽头的山林上,将前路照得半明半暗。
赵峰率先迈步,叶凌紧随其后,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东侧的密林里。
白守山则带着白小棠转身走向西侧峡谷,粗布包上的药草香混着淡淡的酒香,在晨风中渐渐远去。
玄甲兵领队上前一步,躬身道:“主人,需不需要派两队玄甲兵暗中护卫?”
秘境主人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轻轻摇头:“不必。有些路,得他们自己走。”
秘境主人抬手拂过袖摆,素色的布料在晨光中泛起微光:“我们能做的,是在这里守好最后的防线。”
天光刚漫过树梢,晨露还凝在草叶尖上,两队人在岔路口分道而行。
赵峰将叠好的兽皮地图递给叶凌一张,指尖划过东侧的山脊线:“沿这条兽道走,穿过三棵共生的古柏,就能看到迷雾泽的边界,记得用清障丹防瘴气。”
叶凌把地图折好塞进袖袋,又摸出瓷瓶确认了下清障丹的数量,指尖触到瓶身的凉意,抬头时正撞上赵峰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叮嘱,也有笃定,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那你们也小心。”她看向白守山白小棠,白小棠正把测灵龟甲揣进怀里,小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紫霞果。
“放心!”白守山拍了拍胸脯:“我们沿峡谷走,午时前准能摸到锁妖崖。你们若先到了陨星渊入口,别冒进,等我们汇合。”
赵峰颔首,转身率先踏入东侧的密林。叶凌快步跟上,身后传来白小棠清脆的喊声:“叶凌姐姐,遇到好看的石头记得给我留一块!”
叶凌笑着应了声,回头时,只见白守山已牵着孙女的手拐进西侧的峡谷,粗布包上的药草香混着晨雾,很快被山林的气息吞没。
东侧的路比想象中难走。
腐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悄无声息,只有偶尔踢到石子,才会惊起几只羽色暗淡的山雀。
赵峰走在前面,步伐沉稳,时不时抬手拨开挡路的藤蔓,叶片上的露水顺着他的袖口滑落,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赵峰你看这树干。”叶凌忽然停在一棵老柏前,树皮上有几道深沟,边缘沾着暗褐色的污迹:“像是被利爪撕开的,痕迹很新。”
赵峰凑近闻了闻,眉头微蹙:“是铁脊狼的气味,这畜生向来群居,看来这一带的妖兽确实不安分。”
他从怀里摸出块巴掌大的玉佩,往叶凌手里一塞,“这是‘醒神佩’,遇强妖气会发烫,你贴身戴着。”
两人继续前行,越往深处,草木的清香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叶凌的醒神佩忽然微微发热,她刚想开口,就被赵峰按住肩膀,前方的树丛里,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挪动。
西侧的峡谷则是另一番景象。
两侧的崖壁直上直下,只容两人并排行走,阳光被崖顶的藤蔓切割成碎金,洒在白小棠蹦蹦跳跳的影子上。
“爷爷,你看崖壁上的画!”她忽然指着左侧的石壁,上面有几处模糊的刻痕,像是某种兽类的轮廓,边缘已被风雨磨得光滑。
白守山凑近细看,指尖敲了敲石壁:“是‘镇兽纹’,当年用来镇压崖底妖兽的。你看这纹路都快平了,难怪妖气会漏出来。”
白守山从布包里掏出几张黄符,指尖灵力一动,符纸便“啪”地贴在刻痕旁,“先补着,等找到阵眼再说。”
符纸贴上的瞬间,崖壁轻轻震颤,白小棠怀里的测灵龟甲突然发烫,她“呀”了一声:“龟甲在跳!前面好像有东西!”
白守山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像鹰隼般盯着峡谷深处。那里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缓缓蠕动。
两队人此刻虽隔着数重山梁,却都已踏入了陨星渊的警戒范围。
东侧的林间腥气渐浓,西侧的崖底风声渐急,晨雾散去后,潜藏的危险如同藤蔓,正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
深处的阴影里,那东西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带起的腥风如同冰锥,刮得人脸颊生疼。
“爷爷,它好像不止一条。”白小棠的声音带着颤音,测灵龟甲烫得她几乎要握不住,上面的纹路扭曲成一团,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里面翻滚。
话音刚落,阴影中突然窜出数道漆黑的身影,竟是一群墨鳞蟒!
为首的那条比刚才看到的还要粗壮,鳞片上沾着湿漉漉的黏液,信子吞吐间,獠牙闪着寒光。
“该死,是蟒群!”白守山低骂一声,猛地抽出长刀,灵力灌注下,刀身发出嗡鸣:“小棠,往崖壁退!贴紧石壁别乱动!”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墨鳞蟒已扑了过来,张开的大口里淌下毒液,落在地上的碎石上,竟冒出阵阵白烟。
白守山将白小棠往身后一带,左手在布包里一摸,掏出面黄铜八卦镜。
镜面边缘刻着繁复的八卦符文,中央太极图在晨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一看便知是件法器。
“小场面,慌什么。”他头也不回地朝白小棠笑,手腕一转,镜面已对准扑来的墨鳞蟒:“记着,对付这等邪祟,得用道法破它妖气。”
为首的墨鳞蟒刚张开血盆大口,白守山指尖灵力已注入八卦镜。
镜中央的太极图骤然亮起金光,一道扇形光幕横扫而出,正拍在蟒头上。
那畜生像是被无形巨掌击中,庞大身躯竟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崖壁上,碎石簌簌往下掉。
“爷爷这镜子好厉害!”白小棠看得眼睛发亮,怀里的测灵龟甲虽还发烫,却平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