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拉娣自己的工资不低,但是身边养着4个大半孩子,每一个都跟小老虎似的,能吃的一比,家里就算是有座粮山,也能被吃穷了。
这些年来,一直靠着左右逢源的帮助,这才能勉强度日。
她不是不想找个靠谱的男人,关键是要求有点高,又要收入高,又要人品好,还得跟孩子们相处的和睦,长相也不能太差强人意了。
单说一条的话,符合条件的人很多,但是聚集在一起,那能符合的人选就是凤毛麟角。
之前还有个南易正处在考察阶段,结果突然就被调到了养殖厂,两人两地相隔,自然就没有了继续发展的可能。
尤其是自南易调走之后,连个信件都没有寄过来,梁拉娣就知道对方心里没了自己。
殊不知与原剧不一样的是,南易经过林平安的“择偶教育”,早就把带儿子的梁拉娣排除在外,现在两人就是两条平行线,彻底相交不到一起了。
刚走了南易,现在崔大可也要调走了,看着盖了红章的调令文书,梁拉娣陷入了沉思。
崔大可说的没错,这可能真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已经错过了条件不错的南易,要是再把崔大可舍弃了,那自己以后咋样能把孩子们带大?
回想起往事种种,心间的苦楚涌上心头,梁拉娣不由的眼眶湿润起来。
见自己的说辞有效,崔大可更进一步,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只要你愿意,以后有啥事,有我跟你担着呢。”
“可是大可,我不想马上就那样,你懂我么?”
“我懂,我懂,但是我等不及了,你想想看,我去轧钢厂是要当干部的,但是户口问题不解决,那就影响了我的前途,这事肯定是不能等下去了。”
“你说咋办?”
“现在就去厂里开证明,下午就扯证,晚上咱们就洞房,赶在明天我去轧钢厂之前,咱们把这事落实了。”
“你放心,只要我在轧钢厂里站稳脚跟,保管你们娘几个都接过去,到时候咱们两人分居,可以跟厂里打申请,把你调到轧钢厂的车间里面。”
“到那个时候,咱们就是双职工,你是高级工人,我是领导干部,靠着咱俩人的工资,养活几个孩子,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好好想想,那日子才叫美呢。”
再钢铁心肠的女人,也架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而且崔大可讲话颇有技巧,从梁拉娣的死穴入手,一把就握住了对方的命脉。
这还哪有梁拉娣挣扎的机会,只能下意识的就点头同意了。
崔大可见状,顿时喜上眉梢,揽着梁拉娣的腰肢就扭了过来。
“你干嘛呀?”
“借了你那么多的钱,先收点利息。”
“你不是说账销了?”
“本金不要,利息得收。”
小树林里枝繁叶茂,随着“嚒嚒”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枝摇叶晃,惊起麻雀无数。
三分钟以后,崔大可志得意满的坐起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
身旁的梁拉娣则是脸色难看,一副所托非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这两把刷子,还跟自己猴急的上垒,除却宽衣解带的时间,简直跟野兔子都差不多了。
人菜瘾大,属实不假。
只不过梁拉娣在意的也不是这些,她是要给自己孩子找个养家的父亲,能力强不强倒不是主要的事情。
按照崔大可的想法,两人还真是光速扯了结婚证。
有了这一层身份在,崔大可的户口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去轧钢厂的劲头就更大了,
只不过等他真站到廖亦凡办公室时,脸上的神色却古怪了起来。
“报告廖副厂长,这就是机修厂的崔大可和锻工车间的刘海中,属下奉命都将他们调了过来。”
“二宝干的不错,坐下说吧。”
打量了一眼对面的二人,一个大肚喃喃,一个脸色黢黑,长得倒是差强人意,唯独脸上谄媚的笑容,却是一模一样,十足的小人相貌。
“崔大可?还是机修厂的。”
“回廖副厂长,小的就是机修厂的崔大可,来轧钢厂就是想给领导做好服务,保管您指东我打东,您指西我打西,替领导牵马坠蹬、死而后已。”
廖亦凡心里灵机一闪,当初他翻阅自己堂弟廖玉成的案卷时,就看到过这个名字。
“当初是你小子举报的廖玉成?”
“啥?廖主任?”
去扛石头的廖玉成?
跟眼前的廖副厂长,似乎有点神似。
崔大可脸色一囧,浑身的血都要凉了。
这算是什么情况?
癞蛤蟆跳油锅,自寻死路啊。
“廖副厂长,这事就是个误会呀,其实真不是我举报的,而是廖主任提前跟我说好的,等他一进去后,就让我去派出所的。”
“那不还是你举报的。”
“我,我冤枉啊……”
玛德,本来还想着飞黄腾达,结果是自己撞上了枪口,要是知道王二宝嘴里说的大领导就是廖玉成的堂哥,再给崔大可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来轧钢厂。
现在这事不光是事关前途,而是决定生死了。
嗷的一声,崔大可就跪在了地上,直接痛哭出声来。
两条膝盖交替前行,匍匐在廖亦凡的脚下,死死拽住对方的裤腿。
“廖副厂长饶命啊,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逮捕的是廖主任,而不是林平安啊。”
“哼,赶紧起开,先站到一边去。”
眼见崔大可如此识趣,求饶的动作又是真心实意,廖亦凡心里的怨气也就消失了大半。
主要是他跟自己堂弟的关系没那么到位,尤其是在蹲局子时,对方竟然还想拉自己下水,简直是分不清大小王。
这也是廖亦凡痛下死手,把自己堂弟送到大西北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