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老朱跟朱标看了城中的水泥建房，回到皇宫还没多久，掉线近一年的朱橚终于露面了。
只不过老朱听完朱橚的话语，先是震惊，然后脱下鞋子就想抽他。
朱标见状，连忙拦着老朱：“爹，你别激动！”
朱橚硬着脖子道：“妇科医生也是医生，我去大明皇家医院当妇科医生怎么了？还不是帮百姓看病！”
老朱一听，这还了得，一把拨开朱标，抄起鞋底就抽在朱橚身上：“我让你当医生，我让你当妇科医生，你去瞧瞧，天底下哪有男的给女的看妇科的？”
“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朱元璋教不好儿子，教出你这么个惹人笑话的玩意儿！”
朱橚也不躲闪，就让老朱抽自己。
老朱抡圆了膀子，一下下的抽到朱橚身上，朱标怕老朱把五弟打出个好歹，一把抱住老朱：“爹，有话好好说，别打了，五弟也是好意。”
从去年开始，五弟就跟着后世那诊所的医生 学习后世的医术，当时老朱跟朱标觉得朱橚有这方面的天赋，要不也写不出《救荒本草校注》。
那名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采用该书条目甚多才编着而成。
所以，对于朱橚去学医，老朱不但没阻止，反而还勉励了他几次。
只是，这不省心的玩意儿，内科外科不学，偏偏学什么妇科。
若是老朱早知道朱橚会学什么妇科，老朱早就让人把他给绑回来，关在他的府上，不准他出府。
“大哥，你放开爹。”
哪知朱橚把头一仰：“今日便让爹打个够。不过，不管爹怎么打，这妇科医生，孩儿是当定了！”
“小兔崽子，倒反天罡。”老朱气得吹胡瞪眼，身子又被朱标给拦住，于是对着不远处的侍卫道：“来人，把这小兔崽子给咱绑在柱子上，今天咱就满足他的要求，打个够！”
侍卫你望我，我望你。
哎！
陛下这一家子，经常闹这一出戏。
他们这些当侍卫的也是倒霉。
陛下叫的，他们又不敢不听，但太子对几个王爷又照顾得不得了。
他们这些侍卫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办呐！
恰好这时，马皇后带着人走了过来。
朱标看到马皇后身影，高呼道：“娘，你快劝劝爹，爹要把五弟绑在柱子抽！”
绑在柱子上打？
马皇后一脸疑惑。
老五又怎么惹重八生气了？
马皇后快步上前，先是看了一眼硬着脖子把脸望向一边的朱橚，又看了看胸膛不断起伏的老朱，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又要打孩子？”
老朱见自己的媳妇儿来了，估计这儿子是揍不成了，只得气呼呼的说道：“这小兔崽子想当医生。”
“妇科医生！”
妇科医生？
马皇后闻言，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知道黄轩所在的后世，医生不分男女。
当初月娥在后世待产，也有男性妇科医生过来值班。
只是月娥没让他帮忙检查，叫的还是女性的妇科医生。
大明也有妇科医生，像宛如，她就是宫里的妇科医生，专门为后宫女人看病的。
这妇科毕竟涉及到女性私密，大明没有后世那么开放，妇科医生基本都是女性担任。
朱橚想当妇科医生？
难怪重八会如此生气。
马皇后快步走到朱元璋身边，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温声道：“重八，先消消气。”
又转头看向朱橚，到：“橚儿，这妇科……天下哪有男子去做产婆、稳婆之事……”
马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橚打断道：“娘，后世医术，分科极细，妇科乃是专门诊治女子经、带、胎、产及各处私密病症的大科，关乎天下半数人口的健康性命，何其重要！”
没等马皇后开口，朱橚继续道：“娘，您也知道咱们大明每年有许多妇人因生产而死。许多少婴孩落地便夭折。”
“那些稳婆手段陈旧，遇到难产血崩，除了拜神求佛，有何良策？”
“后世的妇科，有精妙的手术，有对症的良药，有完善的护理，能救多少性命于鬼门关前！”
“儿臣学的是正经医术，不是那等龌龊心思！”朱橚一脸正经道：“在后世，男妇科医生比比皆是，病患只认医术高低，何曾计较医者男女？”
“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此乃医德根本！若因避嫌而眼睁睁看着妇人孩童殒命，才是真正的失德！”
朱橚的一番话，说得马皇后跟老朱不知怎么反驳。
大明百姓成婚的早，十五六岁就可以拜堂成婚。
马皇后看了后世那么多的书籍，自然知道，十五六岁的青年身子都还没定型，都还在生长。
尤其是女性，十五六岁骨盆没有定型，怀孕生产非常困难。
她给重八提过几次，把百姓成婚的法定年龄给提几岁，女十八，男二十。
只是老朱说，现在大明正是人口紧缺的时候，缓个几年再把结婚的年纪提上去。
朱橚忽然跪下，给老朱还有马皇后磕了个头：“爹，娘，孩儿不像大哥，不能把朝堂处理得井井有条，也不像二哥三哥四哥他们会带兵打仗。”
“孩儿只想尽自己的一点力量，让大明女子少受一些苦难，让大明能变得更好。”
“孩儿心意已决，即便父皇今日将儿臣打死在这柱子上，孩儿魂魄也要去那大明皇家医院妇科诊室坐着！”
朱标又见五弟说愣头青的话，赶紧上前打圆场：“爹，娘，五弟也是一片济世救人的仁心，只是方法……方法过于急切了些。”
“不如就让他去医院试试，即便没人找他看病，说不定还能带出一些妇科医生来，也算是为大明尽了一份力量。”
大明皇家医院，不仅有医生，还有护士。
挑些识字又聪慧的女子，让她们跟着老五，说不定还真能带出几个医术不错的妇科医生。
朱元璋沉默了半晌，他才闷声闷气地开口，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学医可以，去那劳什子医院坐诊也行！”
朱橚闻言一喜。
但老朱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严厉：“但是，你不能给女子看病！”
“像你大哥说的那样，有本事带出几个徒弟，让徒弟给女子看妇科！”
朱橚张了张嘴，还想争辩，朱标赶紧用力拉了他一把，低声道：“五弟，见好就收！循序渐进！”
朱橚最终把话咽了回去，有些不甘心地低下头：“儿臣……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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