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评直接刷屏:
【我哭了,因为我爸从没说过他难。】
【我想起我室友凌晨窝在阳台打电话跟家里说“我没事”,其实刚刚胃痛吐了一地。】
【节目里说的话,也许不是我想听的,是我一直憋着的。】
#山南发言#
#谢沅珊痛感回应#
#情感消费vs表达权利#
连续三条热搜爆上前十。
连线讨论节目中是否该有“情绪表达权”,也开始在舆论层面引发讨论。
高校社团、心理学专业论坛,甚至有教育专家发表评论:
【这不是综艺,是公共讨论的一部分。】
【不是每句词都必须被写进教科书,但它可以教人如何面对痛。】
平台终于坐不住了。
深夜十二点,临时加更。
上线一个全新内容板块——【创作过程纪实】。
无预告,无花字。
第一期内容只有一段画面:
白落音凌晨在练习室反复试唱《咽不下的饭》,唱到副歌突然破音,她直接关掉麦,抱着吉他哭了五分钟。
她边哭边说:“我真的试过把那顿饭咽下去……可就是咽不下去。”
第二段,是苏栖初站在书屋二楼的窗边对着稿纸念歌词:“我写这句,不是为了戳谁,是我自己也卡在这儿。”
第三段,是落落静静坐在练习室沙发上,翻着山南的旧词本,一页页摸着看。
“我不是不想写,我是怕……写出来没人听。”
字幕最后打出一句:
【创作,不是编造情绪。】
【是把一个真实的夜,捧出来。】
一夜之间。
节目从“综艺话题”变成了“公共话题”。
#创作过程该不该公开?#
#词人该不该展示情绪?#
#落落哭的不是表演,是焦虑本身#
刷满所有平台讨论区。
高校文艺社团开始组织“共写一词”活动,全国十几所院校发起同题共创:【我最想说的一句话。】
投稿里,有人写:
【你没错,只是你太沉默。】
有人写:【那天我哭,不是脆弱,是没人接住我。】
有人写:【我不想坚强了。能不能让我软一次?】
节目组后台数据爆了。
评论区管理员发了一句话:
【我们一开始,是想让人看词。】
【现在才知道,是词看人。】
凌晨两点。厂牌二楼灯还亮着。
谢沅珊坐在沙发上,翻着满桌反馈数据。
易喆走过来,把热茶放她手边。
“你今天讲得好。”他说。
她低头:“我也怕他们会说我煽情。”
“可他们忘了。”
“我们最开始做这节目的时候,是因为——没人听。”
她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期写《自由课》的时候,我们就在说:能不能,不剪修音,不剪眼泪?”
他点头:“我记得。”
“那时候我们说,只要有人听,就值得。”
“现在你看,值得了。”
他轻声:“你还撑得住吗?”
她靠回沙发:“你不走,我就撑。”
【平台最新公告】:
《词面人生》将持续上线【创作纪实片段】,每周更新一期。
这一节目,不止是词的现场。
也是——情绪的出口。
那天深夜,落落坐在练习室外的小阳台。
她发了一条私密朋友圈,只有山南一个人可见:
【哥哥。】
【我可能,还是会继续写。】
【但这次,我想写一点,不那么疼的东西。】
山南看到后,没回消息。
只是在桌上的词纸上,写下一行。
【你不是在消费痛。】
【你是在,用词,把自己带回人群。】
那一行字,写完的那刻,山南靠在练习室的沙发边,头一次没再提笔。
他不是没词了。
他是……太久没休息了。
自《词面人生》第四期开始做剧本化命题起,他就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这次不是命题一句话。
是导演组给了一段改编小剧本——
“父亲与子之间的一夜对话”。
没台词,只有一份提纲。
父亲抽烟,儿子站在门口。
父亲问:“你不睡?”
儿子答:“我梦见小时候你骂我。”
父亲沉默,然后说:“你长大了。”
对话结束,天亮。
全场静得像台词里真的有风。
山南收到这段剧本那天,就开始反复琢磨。
他想写一首,能接住这场静夜的歌。
但三天过去,他连一句副歌都没定下来。
深夜三点,排练室灯还亮着。
编曲组早就劝过他休息。
他没听。
第四天晚上十点,山南坐在钢琴边,眼神发直,盯着谱纸半天,忽然身子一晃。
“咚”一声,撞到琴边,额头磕出一道浅痕。
白落音吓得冲进来,一把扶住他:“山南老师!”
苏栖初飞奔去喊人。
五分钟后,谢沅珊赶到现场,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外套,发尾还带着外面的风。
她冲进练习室的瞬间,看见他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嘴唇干得起皮。
“叫医生。”她沉声,“现在。”
山南勉强扯了下嘴角:“我没事……”
“闭嘴。”
她蹲下去,轻轻捧住他下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你没事你坐在谱纸上干什么?”
“我只是……词卡住了。”
“我不在乎。”她声音压得低极,“你命卡住了怎么办?”
那一刻,练习室安静得只剩她和他断续的呼吸声。
三十分钟后,医生赶到。
初诊是过度疲劳引起的轻微脱水加低血糖。
“他三天只吃过一碗面条,”白落音低声,“昨天中午还是我喂的。”
谢沅珊坐在沙发上,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我们不进医院。”她说。
“排练室清出一间安静的。”她转头对助理,“我守夜。”
凌晨两点半。
练习室地上铺了两层毛毯,她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握着体温计,一只手轻轻掐着他掌心。
“你要是真累了,”她声音低低的,“就别那么拧。”
“就一首歌,不值得你熬成这样。”
他昏昏沉沉地回:“值得。”
她俯身,轻轻靠在他额头上。
“那你昏之前写什么了?”
“没写完。”
“那你倒是醒来写完。”
她的声音,明明温柔,却像是警告。
风从排练室窗缝里吹进来。
她给他掖了掖毯子,自己靠着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六点。
山南醒了,第一句话是:
“我梦见那天你说,你不想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