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旦有了想法,就会慢慢盘旋成型。
谢挽宁立马就投入到那般的情绪状态里。
前期的实验让她不敢对药材方面有一点怠慢的心思,那日萧南珏托青诃给的黄金就恰好用上了,她立马四处搜罗好药材。
炮制的每一步,谢挽宁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错一个细节,她整个流程都得推翻重来。
埋头制作了三日,就直出现一小罐细腻发白的药泥,以及旁白还有一碗白水。
但谢挽宁看都没看那白水一眼,拿起白泥用指尖刮了一点下来,正欲要拿自己的脸蛋当实验,涂抹上去时,她忽然就顿住了。
看着手里的药泥,谢挽宁另外干净的手指又碰了下自己的脸蛋,她忽然就有些犹豫。
虽说她用的全都是上好的贵重药材,可那么多药材都集中在一块一同炮制,难免会出现药性相冲,产生毒素的情况出现。
那她此刻把药泥糊在脸上,情况好点,那便是制作成功,可坏一点,自己的脸可就毁掉了。
指尖死死攥着药泥,谢挽宁咬着下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怕自己的脸给毁掉,可她如今在这制作护肤的东西上花费太多的时间精力与金钱,她不允许在这里被打倒。
药泥发凉,更顺滑,她发愣犹豫的功夫,那药泥就即将顺着她的手指滑落下来。
她余光注意到后,连连在最后关头将东西给接住。
“啧。”
谢挽宁犹豫了下,还是深呼吸着,罢了,若她连前期都不肯付出,到时候拿去宣传时又该怎的去宣传?
她若不先尝试,瞧着是否有哪里错误的地方,到时候宣传时当面尝试出事了,那可就将她的招牌大大砸了。
想着,她用力的闭上眼,吐了口气,闭眼直将药泥糊在自己的脸上,顺着脸蛋大小的轮廓去敷过去。
淡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清爽的药香味险些将她闻昏过去。
她微仰着脑袋,生怕脸上的药泥滑落,一边摸索着路,抓着躺椅把手,慢慢躺下来,慢慢闭上眼,搭在腹部上的手指微瞧翘又打下,数着拍子。
不知过了多久,谢挽宁感觉敷在脸上的药泥开始发干,她才睁开眼,迷糊的正欲要去揉眼睛,虎口连带着大拇指侧边立马就沾染上不少的药泥,她瞬间停下揉眼睛的动作,快步走到水盆边,低头将脸上的药泥尽数洗掉。
没一会,水盆里水色浑浊,谢挽宁擦着脸走到黄铜镜前。
她附身弯腰,将脸蛋凑到黄铜镜前,指尖摸着脸蛋左看右看,认真嘀咕:“好像变得嫩了点,发白一点……”
“我制作出来的药泥,竟有如此的效果?!”谢挽宁惊呼道。
她连连起身,扭头看着自己制作出来的那一滩药泥,想都没想的就赶紧走过去,将药泥寻盒子装上,又跑到冰窖,将东西放进去:“还好青诃那会帮忙寻院子的时候寻了个带冰窖的……”
若是没有,此刻的她还真不知该怎的办了。
但只靠着她一人的脸来试探完全不够用。
她一人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售卖前,她必须得要更多的人帮自己尝试才行。
可是……她要怎么做呢……
谢挽宁沉思的坐在边上的石头,纠结迷茫。
如今她的处境可不比当初,以前有琅昼和萧南珏,这些本就不是她所考虑的范围之内,现在她独自一人……
视线忽的转落在自己关锁放金财的地方。
想到什么,谢挽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对了,她能拿银子去收买人!
只要给出足够的酬金,定然有人愿意上门当实验。
想法一出,谢挽宁立马就去提笔挥洒的写下一张告示,她往墨字上吐出气,待宣纸上的墨水干透后便快快拿出去,将其贴在自己的院门旁边。
动作余光下,谢挽宁注意到有不少人的视线都留在自己身上。
嘴角的笑暗暗勾起,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并未停留,贴完东西就打开院子往内走去,休闲潇洒。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写在那张宣纸上,现在只需要等待她们愿意跨出那一步了。
隔日。
谢挽宁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还未在往外走两步就听到院子外吵闹非常。
她刚欲要继续打哈欠的动作瞬间就顿住了。
又竖着耳朵仔细聆听了下,谢挽宁顿然有些发慌,这和她预想的人数声音也太多了吧……
难道有官兵的人来了?
她提着心,拖着步走到院门边,拉着门栓就要打开一条缝隙。
可哪能想到,刚打开缝隙,院外的人就眼尖瞅见,立马有人伸手推开,直将躲在门后观察外边局势的谢挽宁给推了进去。
谢挽宁节节后退,院外的人蜂拥而至,来的几乎都是女子,她们将谢挽宁围成一个圈:“德你外边贴的告示,上面的内容说的可都是真的?”
“你这女娃娃当真会医术?那可否帮我瞧瞧我身上的老毛病了……”
“如若在你这弄毁我的脸,你又恢复不了,那该怎的办!”
嘈杂的环境下,谢挽宁立马就锁定说出这句话的人。
困倦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她笑着拍了拍胸脯:“给十五两补偿金,但必须是我弄出来的,倘若是你们弄出来的还要怪在我身上……”
谢挽宁外音顿下,轻冷着笑。
她将眼前的人都扫一遍看去,指着药架上靠最左边的药瓶,“若想讹我身上,就瞧瞧是你拿钱潇洒的快,还是我的毒粉快。”
大抵是因为毒粉的缘故,人群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其中一人瞪大眼睛:“你这人怎的变卦变脸!纯纯是想要欺骗我们!”
“哦?”谢挽宁脑子彻底清醒过来了,她转动着身体,冷眼淡淡的看着对方:“我怎的欺负?没给银子吗?”
她回手用力戳着自己的左胸口:“只要你们说的都是真话,不会背地里给我搞手脚,自然出事了我会尽所有努力来帮。”
“但若是想耍小聪明的话……”
谢挽宁话一出,房间里很快就有不少人都心虚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