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倒了。
铺天盖地的新闻仿佛要将京都城淹没了。
裴家所有的产业都被调查,其中包括京都话剧院。
除了祝鸢以外,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要配合调查。
“太太的工资账目早就被裴二爷洗干净了,没有一点问题。”司徒向盛聿汇报。
至于其他人的工资,大问题没有,只是需要配合警方调查,要走一趟警局。
而祝鸢不会被这些麻烦事影响到一分一毫。
盛聿站在落地窗前,神情莫测,耳边仿佛萦绕着祝鸢的声音。
“聿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他,裴凌不能坐牢。”
裴凌是他的恩人,是这个世上不可多得的对手,他当然不会让裴凌坐牢,更不会让裴凌从小被关在狗笼子里,最后还要死在牢笼里。
他转身看向司徒,却是这时司徒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是盯着警局那边的人打来的。
“徒哥,裴二爷病发……”
夜深人静,一辆救护车从市局驶离,悠长的鸣笛声响彻京都城的街道,救护车飞速前往盛家医院。
乔迈镇定指挥,准备孤注一掷!
他回头看了一眼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朱璟尧,郑重颔首。
而朱璟尧没有忘记,基因工程,从来都是以治病救人为目的。
这一夜京都城下了好大的一场雪,一夜之间整座城市都被冰雪覆盖,白皑皑的雪绵长而去。
冬去春来。
恒崽两个多月了,这几天肠胀气,盛聿一只手托着他,给他做飞机抱,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开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的另一头,一众高管看着屏幕那一边盛聿冷峻的脸,以及趴在他手上,呼呼大睡的奶呼呼的盛家小少爷。
众人不禁感叹,盛董这个奶爸,当然是越来越顺手了。
搁在手肘间的小家伙动了动脑袋,盛聿开着会,抽空低头看一眼,随即抬了一下眸看向屏幕,“今天会议先到这里,有任何问题找司徒。”
说着,不等高管们说话,盛聿托着恒崽站起身离开书房。
盛聿轻轻推开主卧的房门,一股淡淡的奶香气扑鼻而来。
自从孩子出生以后,房间里每天都是这个味道,孩子还没出生之前,祝鸢身上就有这股味道了,只不过味道很淡,他喜欢闻。
那段时间他经常缠着她又亲又闻。
可孩子出生以后,他就没这待遇了。
要不是他软磨硬泡,祝鸢才答应让他睡在旁边,她都要以担心他把持不住为由将他赶到客房。
“宝宝是不是肚子饿了?”祝鸢起身走过来。
盛聿眼睁睁看着小家伙含着他日思夜想的东西,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你出去。”饶是过这么久了,被他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祝鸢还是觉得难为情,侧过身去,搂着恒崽喂奶。
更别说,盛聿这么盯着她,她很难没有感觉的,简直是磨人!
盛聿站着不动,明明很硬气的话,被他说出口却多了种莫名的委屈,“不能摸不让亲,连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了?”
“哪有人像你这么看的?”
“别人倒是敢看!”
祝鸢被他说得脸颊发红,好想打他,可一对上他眼巴巴的眼神,她就心软了,柔声道:“以后补上。”
“怎么补?”盛聿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狠亲了一口。
祝鸢被他毫不掩饰欲望的目光盯得难以呼吸,“你……你自由发挥吧。”
有了这一句承诺,盛聿熬呀熬,一直熬到了夏天,祝鸢终于决定给恒崽断母乳,准备着复工,回去演话剧。
恒崽断奶成功的那个晚上,盛聿终于如愿以偿,抱着祝鸢从天黑到天亮,不眠不休,直接将祝鸢做晕了过去。
最后盛聿得出结论:“就你这体能,想复工还为时尚早,看来我必须亲自把关,每天都好好操练操练你,以助你早日复工。”
祝鸢连开口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脚无力在他的腿上踹了一下。
却又被他再次捞进怀里,只听他喑哑的嗓音黏糊糊地贴着她的耳廓,“鸢鸢,我要不够,你说的让我自由发挥,不是哄我的吧?”
然而还不等祝鸢说什么,他的腰便沉下来。
“唔——”她一声惊呼,却已无力反抗。
第二天,祝鸢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而盛聿已经抱着恒崽,在小院外面的秋千上玩耍。
秋千是去年盛聿伤好了之后,亲自安装在小院外面的空地。
她远远听见恒崽的笑声,和盛聿不厌其烦地教他开口叫爸爸。
祝鸢忍俊不禁,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佣人将一盘洗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葡萄颗颗饱满,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太太,这是今天早上从离城空运过来的葡萄。”
祝鸢眼前一亮,种了一年多了,终于是吃上了。
她走过去,摘下一颗剥掉薄薄的一层绿色的皮,将其丢进嘴里。
清甜的味道瞬间蔓延至味蕾深处。
一阵清风吹过,祝鸢听见院子里的盛聿和孩子的笑声,从未有过的圆满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上。
风也吹动离城郊外的小院的葡萄藤。
阳光从葡萄的叶片间隙洒下,一只小麦色,掌心粗糙的手轻轻拨开叶片,从上面剪下一串葡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