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外,玻璃幕墙将午后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孤狼倚着墙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配枪,会议室里传来的争吵声像重锤般敲击着他的神经。当秦云推门而出时,孤狼立即挺直脊背迎上去,却在看清对方铁青的脸色和紧攥到发白的拳头时,心头猛地一沉。
“云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孤狼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走!我们先去医院!”秦云的声音像淬了冰,转身大步走向电梯。金属门闭合的瞬间,他倚着轿厢内壁,闭眼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跳动——朱静母亲车祸的惨状、言元海嚣张的嘴脸、会议室里众人质疑的目光,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黑色轿车在车流中疾驰,秦云将会议室内的变故娓娓道来。孤狼越听越怒,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这帮孙子!玩阴的算什么本事!”他猛地拍向座椅扶手,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找出证据,让他们血债血偿。”秦云的瞳孔里燃烧着冷冽的杀意,掏出手机拨通毒牙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每个字:“二十四小时内,我要知道撞朱静母亲的司机是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华鼎集团顶层,水晶吊灯将言元海的办公室照得亮如白昼。此刻,言元海举着高脚杯,红酒在杯中荡漾出妖冶的光泽:“恒叔,这杯酒必须敬你!今天那姓秦的吃瘪模样,我能笑一年!”
言恒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阴鸷如蛇:“不过是雕虫小技。商场如战场,光靠一腔热血可不行。”他放下酒杯,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看到他在会议室失控的样子了吗?这就是年轻的代价——沉不住气,注定成不了大事。”
言元海谄媚地凑上前:“还是恒叔老谋深算!不过那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查到什么……”
“放心。”言恒抬手打断,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那司机已经买好了去国外的机票,只要他一上飞机,所有线索都会断得干干净净。就算秦云能找到人,也不过是个被洗脑的替罪羊。”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必要的时候……死人是最安全的。”
……
同一时间,仁爱医院的长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朱静坐在母亲病床边,握着老人打着石膏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她慌忙抹了把脸,抬头却见秦云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神色凝重的孤狼。
“朱静,伯母没事儿吧?”秦云的目光扫过病床上昏迷的老人,喉结剧烈滚动。
朱静强撑着挤出个笑容:“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没伤到要害,就是腿骨断了……”话音未落,眼泪突然决堤,“秦云,对不起,我不能拿我妈的命冒险……”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秦云在床边蹲下,声音低沉而沙哑,“是我把你们卷进了这场纷争。”他看着朱静哭花的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此刻他多想立刻冲出去,将言元海撕碎,但理智告诉他,冲动只会让局势更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秦青拎着文件袋冲进病房,发丝凌乱,额角还沁着汗珠:“朱静,伯母怎么样?”她转头看向秦云,目光如炬,“言元海那畜生,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东西!这次绝对不能放过他!”
“青姐,我已经让毒牙去查司机了。”秦云攥紧拳头,“只要找到人,就能撕开他们的伪装。”
然而,命运却在此时狠狠摆了他一道。毒牙和铁腿冲进病房时,带来的却是个噩耗:“云哥,人找到了……在殡仪馆。”毒牙的声音发颤,“那个司机从二十四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死寂瞬间笼罩病房。秦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警方怎么说?”他死死攥住椅背,指节泛白。
“感情纠纷。”铁腿硬着头皮开口,“说是被女友甩了,一时想不开……”
“狗屁!”秦云猛地掀翻椅子,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颤,“分明是杀人灭口!言元海这畜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他来回踱步,皮鞋在地面踩出急促的声响,像困兽在牢笼中徘徊。
短暂的沉默后,秦云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毒牙,铁腿,立刻去筹备云耀保安公司。记住,一周内必须开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这将是我们最锋利的刀。”
等众人离开后,秦青默默递上一个文件袋:“连夜整理的,言元海的黑料。虽然不多,但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秦云翻开资料,瞳孔骤然收缩。照片里,言元海搂着不同的女人出入会所,转账记录显示着巨额不明款项,还有几张模糊的赌场监控截图……“私生活这么混乱?”他喃喃自语,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里,言元海醉醺醺地搂着一个女人,背景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02x年x月x日 23:15”,而这个日期,正是朱静母亲车祸的前一天。
“孤狼,查查这个女人。”秦云指着照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有种预感,她或许就是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窗外,暮色渐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