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昭抽的宛若乡下装神弄鬼的神棍似得,当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才能抽出他那种效果来。
急急地送回了成国公府,数次给他诊治的府医都麻木了。
过去给他嘴里塞了特制的药,很快,他的抽搐就逐渐止住了。
不过,似乎是因为抽搐的次数太多,府医观察孟长昭的脸有了些变化。
歪了。
两只眼睛的内侧都有朝着鼻子方向往下倒的迹象,但眉尾连接太阳穴的位置却在往上飘。
鼻子似乎也萎缩了似得,鼻孔露出了一大半,嘴就歪的更厉害了,一边往上一边往下。
这……
算了,丑就丑吧,性命没丢就行。
元柠不得不来‘看望’一下,她害喜严重,身子十分不舒服。
进了房间看到孟长昭躺在床上的样子,她恶心的感觉更严重了。
“世子身子不适,理应我来照顾。但我现在……唉,实在是难受的紧。
对了,府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呢,照看世子的事就得拜托给世子妃了。”
她才不照看他,若是今日一整日待在这儿,她得活活吐死。
因为元柠找由头不着看,戴茵茵很快就来了。
别说,她还挺愿意接这个活儿,尤其看到孟长昭躺在那儿一睡不起的样子,她看起来很是心疼。
几步走上前去坐在床边,伸过去一只手抚摸他的脸,“世子,您受苦了。”
元柠:“……”
她现在真的怀疑这个小矮子脑子有什么问题,眼神儿也不好,她眼睛里的孟长昭跟自己看到的大概长得不一样。
嫌恶的扯了扯嘴角,虽说她心底里对戴茵茵有些惧怕,上回她似是而非的说了那些话,就证明她知道些什么。
还以为她会很快的戳破自己呢,但直至今日她什么都没说,所以元柠也觉着她大概只是想独占孟长昭。
既如此,那有什么不能让的?
全都给她就是了。
转身离开,很快就碰到了过来找她的孟长烁。
“嫂嫂,他如何了?”
孟长烁一听说孟长昭又犯病了,就喜不自胜。
“状态极差,瞧着好像活不久了似得。
你昨晚说在书房那里偷听到什么了?再详细说说。”
孟长烁点头,两个人快速的避开人回了和鸣院。
关了门,孟长烁将昨晚听到的消息仔细的说给了元柠听。
“大伯他意图谋逆,我昨日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是孟太妃授意,他们想趁着皇上此次重病出手。
我从未想过孟太妃这个孟家的老太太居然有如此大胆,她享受着无上的荣华富贵,虽说自己一辈子没生育过,可她现在的待遇跟太后无异。
谁想到她还不满足,居然想换天,她真是疯了。
大伯也疯了,居然还会听她的。”
元柠听完也极为震惊,“他……他就没想过一旦失败了,咱们所有人都得陪着他们死吗?”
“是啊,一旦失败咱们全死。但,这也是咱们的机会,我将此事禀报给齐王如何?虽说他现在被勒令在府中闭门思过,但他仍旧是齐王,也需要一个机会。
我若给他通风报信,那就是他的机会,也是咱们的机会。”
他眼睛里的野心如同燎原之火在往外冒,感染的元柠也振奋起来。
孟覃不忠,跟孟太妃那个老女人谋逆,但他们是告发者,若成功阻止他们造反,那的确是大功一件。
而且在齐王那里,他们也是大功臣。
日后……
富贵不可言说啊。
两个人对视之间意欲满满,很快就定下来要大干一票。
-
孟覃的确在孟太妃的授意下开始行动了,一些暗藏起来的人马慢慢的汇聚到了京城。
京城内虽然在戒严,但他们无声无息极为低调,禁军倒是没察觉到丝毫的动静。
不过,禁军没察觉到,不代表旁人察觉不到。
一拨鸮卫从京河跟到了城里,亲眼看到他们跟孟覃的心腹见了面。
萧止衡得知时也表情淡淡,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丁宁拿着快信偷偷瞄他,“王爷,孟覃怕不是要谋朝篡位吧,想趁皇上病要皇上命?
这可不是小事情,足以灭他九族的大罪了。”
“他们若成功,本王倒是可以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丁宁:“……”
您可真是太孝顺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此意为何?现如今咱们大齐这般稳定,就算是有争夺,可也不会像二十年前那样打得你死我活一团乱。
他们根本没机会的。”
今时不同往日,二十年前的乱子可不会再重复了。
“谋朝篡位?你觉着孟覃想坐那张龙椅吗。”
萧止衡站起身,双手负后站在窗边往外看。
院子里新栽了许多月竹,这都是元夕选的,她说这种东西不止长得好看,枝桠坚韧能当兵器。
但凡来了歹人,随手抓一把扔出去就能刺伤一片刺客。
因为想到了这些,他冷淡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
“王妃今日没出门?”
话题忽然转换,险些把丁宁整不会了。
“没出门。王爷回来时,和鸣院那边儿说王妃在小憩,好像是天冷了她也开始犯困。”
天冷犯困?
萧止衡没听说过这种症状,是正常的吗?
需不需要去乌子巷把孟许请来,给她看看?
他在思量这些,导致丁宁也说不下去了。
只得问道:“王爷,接下来怎么办?就让鸮卫继续盯着吗?”
“盯着吧。再去请安忠伯,本王有事与他相商。”
“是。”
丁宁快步退下。
萧止衡倒是进了内间,把身上的袍子换了一下,一身月白清爽干净的去了和鸣院。
和鸣院里安安静静,哪怕是翻书都会听到声响。
青棠和怜雨尽职尽责的守在外间,看到萧止衡到来,两个丫头立即起身。
“她还在睡?”
“回王爷,王妃还在睡。”
“睡了多久?”
“断断续续三个时辰了。”
萧止衡几不可微的皱眉,她之前类似于这种不想动弹犯困睡觉,是因为她来了月事。
算了算日子,她月事的确是这几日便要来了。
无声的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窝在软榻上睡得天地不知何物的人,长发也没梳理,就那么松散的铺在颈边臂上。
伸出去的皓腕露出来,青色的血管脆弱而魔魅。、
他直接在地榻上坐下,捏住她的手腕送到自己唇边,轻轻地亲了亲。
视线执着而炙热的看着她酣睡的模样,看起来像要把她整个儿装进眼睛里,装进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