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是大周朝龙虎山天师府的那位张天师?”
欺南凌温此刻有些怀疑人生,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并不是龙虎山普通的道长,而是张天师!
若不是此刻八思巴说出,他还一直蒙在鼓里。
张道之默然点了点头,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在欺南凌温的面前暴露身份,只不过既然被人认出,他也无所谓了。
只不过让他好奇的是,这个叫做八思巴的年轻人,为何会认识自己?
见状,欺南凌温不禁苦着一张脸,道:“师傅,你瞒的我好苦!”
张道之却是一笑,应道:“你也没问不是。”
欺南凌温闻言,不由怔住,好像自己确实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八思巴不由面露出一缕诧异,张天师竟然在吐蕃收了一名弟子?
这顿时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向欺南凌温看了又看。
那李立遵立刻已是吓得脸色煞白,张天师之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听了也不知道多少了。
可以说,这位张天师,就算不是当世最强,那也差不多了。
就连西域佛主,与其也只是旗鼓相当而已,自己又如何是对手?
他李立遵虽然厉害,是踏上了长生路的强者,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只是,李立遵心中疑惑,张天师为何会来这里找他的麻烦?
这一瞬间,李立遵将自己所有的人生经历都想了一遍,就连亲朋好友都想到了,也没有想起来有谁得罪过张天师。
八思巴见张天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张道之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吐蕃之地又没有金山银山怕被贫道给偷了,贫道有何来不得的?”
闻言,八思巴不禁面色一滞,张天师这话,倒也确实话糙理不糙。
沉吟了片刻,八思巴便又开口说道:“张天师,吐蕃与大周朝,向来秋毫无犯,希望张天师也不要在吐蕃生事,要不然,我说不得要管上一管了。”
听到这话,张道之不禁微微一笑,道:“就凭你?恐怕还拦不住贫道,况且,贫道听说,你吐蕃的藏传佛教,欲与西域佛国联手,东征大周传道,贫道作为当代天师,又岂不能管上一管。”
八思巴不由皱眉,沉默了许久,才应道:“不瞒张天师,确有此事,不过宗教一事,又非政权领土之争,张天师执意阻拦佛门东进传道,又是何道理?”
听得这话,张道之不由冷笑,语气之间已有怒意,道:“若是如此,倒还罢了,只能说明我道门技不如人,可是西域佛国,为了传道,无故杀害我道门子弟,又残害百姓,这又是什么道理?莫非传道,便要害人性命不可吗?若是如此,那这道,不传也罢!”
八思巴不由一怔,暗自沉思,良久之后,才应道:“传道非一日之功,且不过是些贱民而已,不明我佛门高深之法,因此抵抗,即便是杀了又如何?且我佛慈悲,自会渡亡者往生西天极乐,身虽死,但却能不再受百世轮回之苦,又如何不是解救众生?”
张道之不禁怒气冲冲,呵斥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和尚,杀了人,还能说出如此之言,当真枉生为人!若是杀的是你佛门弟子,又当如何?”
八思巴应道:“佛祖自会保佑他们,来生转世重修,必得大法力,大恩德,又岂不是一件机缘!”
听到这话,张道之怒极反笑,这佛门教义,果真是荼毒生灵不浅,一会儿又是往生极乐,一会儿又是转世重修什么的,全是让人心生妄念,以为死后,或者来世能够享受福报之语。
但这是两教教义不同,两人说不到一块儿去,倒也正常。
只不过,张道之见不得这些和尚一副假慈悲的模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难怪无论是唐朝时,还是吐蕃王朝末代,都要行灭佛之事。
张道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竖子莫在言语,要不然贫道不介意直接渡化了你。”
八思巴也没被震住,面色巍然不动,道:“张天师若是执意如此,即便我不是张天师的敌手,但也要与张天师较量较量!”
张道之冷哼了一声,也不与八思巴做口舌之争,旋即指向了李立遵,道:“他是你佛门弟子吧?虽然还俗了,但其行径,与佛门教义,却是两个极端,今日贫道也懒得与你论法,但叫你看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你若还是如此言语,贫道再与你计较。”
见状,李立遵顿时无言,心说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不过有八思巴在这里,他也不慌,要知道,这八思巴可是团萨迦派当代首领,又称为班智达。
张道之也不等那八思巴说话,当下指尖便浮现出一道灵气,指向了八思巴。
八思巴大惊,还以为张天师要对他动手,登时便准备反击。
然而,这时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不禁脸色煞白,也不知道张天师使用了什么法术?
要知道,他可是一位长生者啊!在张天师面前,竟然如同孩童一般。
下一刻,虚空之中,便浮现出画面,正是李立遵的事迹。
本来张道之准备直接动手的,但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僧人,在吐蕃地位不低,若是没有缘由的直接杀了他,自己又想要通过道教文化,将吐蕃汉化,恐怕民心不服。
因此,这才出手,让这吐蕃人看看,这些藏传佛教的僧众,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假慈悲之人。
而这一手,乃是张道之以儒家大梦春秋之法化出来的,能够重现一个人一生的事迹。
张道之如今施展起来,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但见那画面中,李立遵在成为藏传佛教的僧人之前,便已杀过了人,且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后来为了生存,皈依了藏传佛教,即便如此,李立遵依旧没有停止杀人,且还有了淫人妻女的事迹。
但有不从者,李立遵便大开杀戒,灭人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