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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三式第三式!

这一刹,再无蓄势。

盘古虚影那贯穿了时空长河的伟岸身躯,与手中的神斧彻底合一。

不是简单的挥动。

而是将自身存在的全部意义,将那开辟混沌的无上道韵,尽数倾注于这一斩之中。

斧刃之上,再无亿万丈神辉。

所有光芒,所有法则,所有杀伐气息,尽数内敛,返璞归真。

一抹极致的灰。

那是混沌的颜色,是万物归墟的终极。

它斩出的瞬间,整个洪荒大宇宙都为之失声。

时间长河凝滞,空间维度塌陷。

所有正在奔流的法则,所有正在运转的秩序,都在这一斧面前,被强行剥离了存在的概念。

它所过之处,留下的不是裂缝,而是一道绝对的“无”。

一种连虚空、连混沌都无法填充的永恒伤疤。

同时。

周天星斗大阵的威能亦被催动到了顶点。

帝俊与太一立于阵眼太阳星与太阴星之上,面色苍白如金纸,一身法力早已燃烧沸腾。

“周天星斗,听吾号令!”

“化形!”

帝俊的嘶吼声,是妖族最后的尊严与咆哮。

阵法之中,那片由无尽星辰构筑的洪荒星空,骤然活了过来。

不再是死寂的星象。

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辰,化作三百六十五尊顶天立地的太古星神,每一尊都散发着准圣级的恐怖威压。

亿万辅星则化作战甲、神兵,披挂在这些星神身上。

星河倒悬,不再是景象,而是化作了一条条由纯粹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秩序锁链,缠绕拱卫,构筑成一道绝对防御的星辰天壁。

乌光垂落,那是星辰寂灭之力,是宇宙终结之威。

任何一丝,都足以让一尊大罗金仙瞬间道化,真灵不存。

九天之上。

诸圣的道场中,圣人们的目光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这最终的碰撞点上。

他们的眼神,肃穆到了极点。

“盘古正宗,终究是盘古正宗。”

有圣人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言的感慨。

“此战之后,巫妖格局,当有定论了。”

这是双方最强底蕴的对决,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大道法则的终极碰撞。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也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

当那一道灰色的斧光,触碰到星辰天壁的瞬间。

一种极致的“静”笼罩了寰宇。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神念、目光、感知,都被那交汇的一点所吞噬。

那是法则层面的湮灭。

是秩序根源的互相抹杀。

斧光,代表着“开辟”与“终结”的力。

星斗,代表着“运转”与“秩序”的道。

无声的交锋,却比任何形式的对轰都要来得恐怖。

哪怕是准圣大圆满的至强者,只要被那逸散出的一丝气息卷入,其元神、真灵、乃至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将被从时光长河中彻底抹去。

下一刻。

那极致的寂静被打破。

所有观战者,都清晰地看见。

那道灰色的斧光,在星辰天壁之上,撕开了一道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巨大豁口。

豁口之中,是纯粹的、令人神魂悸动的“无”。

它在扩张。

疯狂地扩张!

它吞噬光,吞噬暗,吞噬星辰,吞噬法则。

所过之处,大片大片的星神虚影发出无声的哀嚎,身躯如同被风化的沙雕,寸寸消解。

轰!

一道沉闷到极点的崩裂声,从所有生灵的心底响起。

那是宇宙在哀鸣。

轰隆隆!

一颗颗真实显化的太古星辰,开始不受控制地炸裂。

寰宇剧震,万法沉沦!

这不再是幻象,而是真真切切的灭世景象。

无数大能巨擘看得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嘶……周天星斗大阵……要败了?”

“妖族能将盘古真身逼出这开天第三式,虽败犹荣。”

“这才是真正的开天神斧……一斧之下,万物皆可破!”

“难道妖族的时代,就要在今日落幕了吗?!”

惊呼声在各个角落响起,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果然!

众生的念头还未落下。

那坚不可摧,号称洪荒第一防御大阵的周天星斗大阵,猛地爆开一团前所未有的“暗”。

那是所有星辰在同一瞬间尽数熄灭、崩碎所形成的奇景。

紧接着。

那玄奥繁复的阵法轨迹,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寸寸断裂。

阵法,破了!

噗——

噗噗噗!

阵中,亿万手持星辰幡的妖族大军,身躯齐齐一震。

仿佛有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们的神魂与肉身之上。

一瞬间,血雾漫天。

无数妖族精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肉身便轰然炸开,化作最精纯的血肉能量,被那破碎的虚空吞噬。

一些修为高深的大妖,也是狂喷逆血,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更有甚者,肉身直接被那股反噬之力撑得龟裂,一道道虚幻的元神尖叫着遁出,却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斧光余波扫中,彻底湮灭。

这还不是结束。

阵法破碎,但那开天第三式的斧光,威势几乎没有丝毫衰减。

它裹挟着破灭一切的无上神威,锁定了阵眼处的帝俊与太一,悍然劈落!

妖庭之主,东皇。

这两位洪荒的至高主宰,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守护了妖族亿万年的骄傲,那他们赖以争霸洪荒的最大底牌,如同一个脆弱的琉璃,在眼前支离破碎。

那种信念崩塌带来的冲击,甚至超过了肉身的伤势。

以至于,当那道足以终结他们性命的灰色斧光占据全部视野时,他们的身体,竟僵硬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噗……

噗……

沉闷的吐血声,是这片破碎星域中唯一清晰的音律。

血雾如烟,骸骨如尘。

十大妖圣的身躯像是断线的风筝,被无形的大手撕扯着,抛向虚空的尽头。

他们那足以横渡混沌的强横肉身,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痕深处,都有金色的妖血在汩汩流淌,神性与生机一同被磨灭。

那景象,触目惊心。

强如帝俊、太一,这两位执掌天庭的无上皇者,身形亦是接连洞穿了百万里的空间,撞碎了无数陨石星辰,才堪堪止住颓势。

混沌钟的悲鸣声犹在耳畔。

河图洛书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

他们虽未像十大妖圣那般濒临崩碎,但面色却惨白如纸,一头金色的长发凌乱披散,帝皇的威严荡然无存。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体内的伤势,溢出一缕缕金色的血气。

这一斧,代价太大了。

不止是他们,妖族天庭的根基,那千百位妖神,在盘古真身那开天辟地的一击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便被彻底从时光长河中抹去,形神俱灭。

那些存在,皆是大罗金仙,其中不乏准圣级的巨擘。

他们是妖族统治洪荒的基石。

如今,基石碎了。

帝俊太一的眼眶,在刹那间被血丝所充斥,那是一种混杂着滔天恨意与无尽疯狂的赤红。

然而,另一端。

十二祖巫的境况,也绝非乐观。

三斧,仅仅三斧,便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量。

周天星斗大阵固然被强行轰破,亿万妖族随之陪葬,可他们自身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每一位祖巫的嘴角都挂着殷红的血迹,瞳孔剧烈收缩,似乎还未从那极致的力量中挣脱出来。

他们那堪比神金的肉身上,一条条筋肉虬结暴起,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体内翻江倒海的血气,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平复。

最致命的是。

那尊脚踏寰宇、手握神斧的盘古虚影,已经彻底消散。

构成它的力量,源自十二祖巫的本源精血,如今已然力竭。

大战至此,洪荒最顶尖的两大族群,似乎真的走到了两败俱伤的境地。

“阵法已破,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

“接下来,恐怕就是最原始、最血腥的肉搏了。”

有大能的声音在遥远的星空彼岸响起,带着一丝颤栗。

“无论是周天星斗,还是都天神煞,其布置之繁复,消耗之恐怖,都注定了短时间内绝无再现的可能。”

“如此一来,胜负的天平又将如何倾斜?”

“难,太难了……此战的结局,依旧是一团迷雾。”

无数观战的生灵议论纷纷。

他们无法想象,失去了最强阵法,这场决定洪荒归属的量劫,将如何收场。

在他们看来,巫族拥有无匹的肉身,即便力竭,一旦缓过气来,依旧能用那双拳头撕裂一切。

而妖族,虽然数量依旧庞大,但顶尖战力受损更为严重。

似乎,巫族仍然占据着一丝微弱的优势。

然而,就在这种论调即将成为共识的瞬间。

一道幽幽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位大能的耳中。

“嘿嘿,胜负难分?”

“诸位,是不是忘了什么?”

“妖族手中,可还握着一柄剑呢。”

那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

“屠。巫。剑。”

轰!

这三个字,不含任何法力,却仿佛一道贯穿了过去未来的黑色闪电,狠狠劈在所有生灵的心头。

一瞬间,整个洪荒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降临了。

是了!

屠巫剑!

那柄以亿万人族之血肉、神魂、怨念所铸成的绝世凶兵!

自己怎么会忽略了妖族如此歹毒、如此惊世的底牌!

当初妖族屠戮人族,血流成河,怨气冲霄,那惨烈的景象至今仍是许多生灵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不是一场单纯的杀戮。

那是一场献祭。

一场为了炼制出专门克制巫族的终极兵器的血腥献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柄剑对巫族的威胁,甚至要远远超过那座周天星斗大阵!

大阵,可破。

但屠巫剑所携带的,是针对血脉、针对根源的诅咒与伤害!

一旦此剑出世……

一念及此,所有大能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战场中央的帝俊。

只见那位妖皇,在听到“屠巫剑”三个字后,脸上那因重伤而浮现的惨白,竟被一抹诡异的潮红所取代。

他眼中的恨怒与疯狂,渐渐沉淀,化为一种冰冷到极点的残忍。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百万里虚空,与十二祖巫的视线狠狠撞在一起。

那眼神,不再是皇者的威严,而是一种看待祭品的漠然。

与此同时。

十二祖巫,这十二尊天不怕地不怕,敢与天道争锋的绝世凶人,在感受到那道目光的瞬间,身躯齐齐一震。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前所未有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窜遍全身。

那不是对力量的恐惧。

而是生命层次上的一种本能的、极致的厌恶与排斥。

仿佛有什么东西,天生就是为了毁灭他们而存在。

大战的走向,似乎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扭转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向。

结果,或许将不再是两败俱伤。

而是一方……被彻底抹杀。

也就在这洪荒万族,无数大能那骤然转变的、充满惊骇与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

场中。

帝俊与太一并肩而立,金色的帝袍被神血与巫血浸染,凝固成沉重的暗紫色。

太一手中的混沌钟嗡鸣不休,钟壁上新添的裂痕,如同妖族此刻的处境,触目惊心。

“兄长。”

太一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摩擦的质感。

“该动用屠巫剑了。”

他的目光越过帝俊的肩头,望向那一片狼藉的大地。

妖神的尸骸与巫族的残躯堆积如山,曾经辉煌的妖族大军,此刻十不存一。

“今日,若不能将巫族彻底抹去……”

太一顿了顿,喉头滚动,压下翻涌的气血。

“我妖族,便再无明日。”

这句话,不是威胁,不是劝告,而是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冰冷事实。

仇恨早已不再重要。

所谓的洪荒霸主之位,也成了遥不可及的虚妄。

这是一场存亡之战。

顶尖的妖神,那些曾与他们一同在紫霄宫听道、在妖庭之上欢宴的同袍,已经陨落过半。

妖族的脊梁,被打断了。

退路,已在身后崩塌成万丈深渊。

不惜一切代价,踏着巫族的尸骨,才能为妖族,为他们自己,求得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帝俊没有立刻回应。

他的目光平静,却比任何愤怒都更显沉重。他环视着这片被彻底打残的天地,视线扫过那些倒下的巫族。

同样的山穷水尽。

一具具魁梧的身躯横陈于焦土之上,曾经撼天动地的气血,尽数归于死寂。

大地,被染成了两种颜色。

妖族的金色血液,与巫族的暗色血液,泾渭分明,又彼此交融,形成一幅惨烈至极的画卷。

许久的沉默,压得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终于,帝俊缓缓转头,看向太一。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他抬起眼,望向那无尽的苍穹,声音穿透了血腥的煞气,响彻九天。

“既然如此,那就……祭出屠巫剑。”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那话语中蕴含的决绝,却让天地都为之一颤。

“想必,它也足以抹杀剩下的那些巫族匹夫了。”

屠巫剑。

这柄为了毁灭而生的禁忌之器,帝俊从未忘记。

只是,动用它的代价,连他这位天帝,也必须再三掂量。

当初,若非那陈苦横插一手,此剑的威力,本该臻至真正的巅峰,足以屠灭一切巫族血脉。

如今,它虽成,却终究带着一丝缺憾。

更重要的是,此剑每一次动用,都在消耗其本源。

那本源,是亿万生灵的血与魂。

用一次,便少一次。

之前巫族十二祖巫俱在,大巫如林,气血鼎盛如汪洋。

即便祭出屠巫剑,也难以一竟全功,反而会白白消耗其神力。

但现在,时机到了。

当帝俊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他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化作了焚尽八荒的冷酷。

他不再多言。

只是抬起手,对着三十三重天外的妖庭,遥遥一指。

“屠巫剑。”

“出!”

帝俊一声爆喝。

其音不高,却蕴含着天帝的无上威严。

言出法随!

轰隆隆!

初时,是一种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那声音不像是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在每一个生灵的心脏深处炸开。

浩大,苍凉,古老。

仿佛是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风雷,又像是末日降临前的最终丧钟。

声音的源头,直指三十三重天外的妖庭!

那至高无上的妖族圣地,此刻正剧烈地震颤,无尽的宫殿楼阁都在摇晃,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万古的恐怖凶物,即将苏醒。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自天外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洪荒战场。

修为稍弱的生灵,甚至无法站立,直接被这股气息压得跪伏在地,神魂颤栗,五体投地。

而后,在无数生灵惊骇欲绝的注视下,真正的屠巫剑,显化了。

只是一眼。

仅仅是那惊鸿一瞥。

无数正在远处观战的洪荒大能,齐齐停滞了呼吸,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那是一幅何等壮观,又何等恐怖的景象?!

只见三十三重天外的虚空,被一道无匹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一柄剑。

一柄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天剑,正从那裂口中,一寸寸地挤出!

万丈剑身,横亘天际。

剑体呈现出一种古朴的灰败之色,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甚至看不到一丝锋芒。

它只是在那里。

但若有大神通者以神念感应,便能在那朴实无华的剑身之上,窥见另一番天地。

一道道玄奥晦涩的道韵神纹,遍布剑身。

那些神纹,时而亮起,时而隐没,彼此勾连,交相辉映,仿佛在阐述着一条专门为了“屠戮”与“终结”而生的至高大道。

厚重!

磅礴!

天剑并未完全出鞘,仅仅是显露出一部分剑身,静静地高悬于九天之上。

可它下方的百万丈虚空,却承受不住其重量,寸寸崩塌,化作最原始的地火水风。

滚滚乌光,自剑身之上倾泻而下。

那不是光,而是一种纯粹的、剥夺一切光明的“无光”。

乌光所过之处,天地失去了所有色彩,日月星辰的光辉,被它尽数吞噬。

整个世界,只剩下黑与白。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让众生头皮发麻,神魂冻结的,是另一种东西。

一种浓郁到化为实质的怨念!

那怨念,从屠巫剑的剑身之中疯狂地释放而出,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缭绕在剑身周围。

雾气之中,仿佛有亿万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无声哀嚎。

有老人,有妇孺,有壮年,有孩童……

那是人族!

是当初为了铸造这柄绝世凶兵,而被妖族屠戮的亿万万无辜人族的怨念!

他们的恨,他们的痛,他们的不甘与绝望,在死后并未消散,而是被尽数炼入了这柄剑中,成为了它最核心,也是最恶毒的力量。

这股无可消解的巨大怨念,甫一出现,便让天地变色,风云倒卷!

一瞬间,整个洪荒,彻底沸腾!

所有目睹此景的生灵,无不哗然!

果然!

果然如此!

那柄剑的出现,便是一切传闻的终结,亦是一切恐惧的开端。

虚空中,无数窥探此地的神念在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那些横亘于洪荒天地间的古老存在,那些自诩见惯了风浪的大能巨擘,此刻亦是神情僵硬,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屠巫剑。

这三个字,在过去,只是一个血腥的传说,一个遥远的禁忌。

今日,它化作了实体,带着亿万生灵的怨憎与哀嚎,悬于九天之上。

这不再是传闻。

这是无可言说的巨大震撼,是烙印在神魂深处的真实恐惧。

“以亿万人族之血肉魂魄为祭……”

有大能低声自语,声音干涩,隐藏在袖袍中的手掌,指节已然捏得发白。

“好一个妖族天庭,好一个帝俊太一!”

这种手段,早已超脱了狠辣的范畴。

这是对天地秩序的践踏,是对万灵的漠视,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暴戾与疯狂。

然而,无人可以否认。

那柄剑,那柄汇聚了无尽怨念与人族血脉之力的屠巫剑,其威能,确实惊世骇俗。

剑身之上,血光流转,仿佛一条永不干涸的血河。

剑锋未动,那股若有若无的锋芒却已割裂了虚空,让周遭的法则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仅仅是注视着它,便让人心胆欲裂,神魂刺痛。

头顶屠巫剑,本就气焰滔天的妖族大军,威势在这一刻攀升至顶点。

每一个妖族战士的眼眸中都燃烧起狂热的火焰,战意化作实质的狼烟,冲霄而起,将天穹都染成了一片混沌。

帝俊立于天帝车驾之上,俯瞰着下方阵列森严,却已然出现骚动的巫族,终于忍不住仰天狂笑。

那笑声霸道、张狂,蕴含着无尽的蔑视与冰冷的杀意,化作滚滚音浪,震得三十三重天都在嗡鸣作响。

“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骤歇,帝俊的目光如两道金色闪电,死死钉在十二祖巫的身上。

“巫族!”

他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寒冰中捞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尔等除了那一道徒有其表的盘古虚影,还有什么手段?!”

“这屠巫剑,本帝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扛?!”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帝袍。

“今日!”

“此地!”

“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巫族,能够逃过此剑之威!”

张狂!

桀骜!

那是源于绝对力量的信心,是胜券在握的骄傲!

帝俊的眼中再无他物,只有即将被彻底抹去的巫族,他俨然已是一尊审判终末的无上主宰,誓要将这片大地上最强悍的族群,连根拔起。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当屠巫剑真正出世的那一刻,巫族固若金汤的阵线,第一次从内部产生了动摇。

恐怖!

难以言说的大恐怖!

那不是寻常的危险预感,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针对整个族群的死亡宣告。

无数普通的巫族生灵,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那柄悬于天际的血色凶剑。

他们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都在瞬间失去了温度。

心惊胆战。

悚然欲绝。

强壮的身躯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双本该充满战意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无法压制的惊惧。

太可怕了。

那柄剑,太过骇人了。

它甚至还未真正斩下,仅仅是其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屠巫锋芒,便已经穿透了他们强悍的肉身,直刺血脉本源,让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被无形的力量剥离、撕扯。

就连那顶天立地的十二祖巫,此刻也无法再保持淡定。

他们周身萦绕的法则神光,第一次出现了紊乱的迹象。

一根根汗毛,不受控制地倒竖而起。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浸入神魂的悸动,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克制。

仿佛他们引以为傲的巫族血脉,在这柄剑面前,就是一个赤裸的靶子,无处可藏,无从抵御。

可见,屠巫剑对于巫族的克制,究竟是何等的惊人。

空间祖巫帝江,周身的空间法则之力剧烈波动了一瞬,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他缓缓抬眼,目光穿透层层血煞,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柄巨大的屠巫剑。

他强行平复下那源自血脉的躁动与心悸。

“哼,帝俊!太一!”

帝江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机,如一道惊雷,在喧嚣的战场上清晰炸响。

“尔等畜生,果然是暴戾之性难训!”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的味道。

“亿万人族生灵喋血于尔等之手,这滔天的因果业障,必然会让你等生不如死!”

帝江咬牙切齿,目光如炬,面沉如水。

虽然巫族也曾做出囚禁人族之举。

但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属于“盘古正宗”的孤高与自傲,让他们不屑于对蝼蚁般的弱小生灵,举起屠刀。

那是玷污。

是对盘古父神血脉的玷污。

此刻,帝江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柄悬于九天之上的凶剑,感受着其中亿万生灵死前的怨毒与哀嚎,那股气息,甚至让他这位祖巫的元神都感到阵阵刺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沸腾的气血几乎要化作实质的血色龙卷,撕裂苍穹。

“帝俊!”

帝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金石摩擦的沉重与暴怒。

“此剑,以亿万人族精魄祭炼而成,如此滔天因果,你妖族……背得起吗?!”

怒吼声化作实质的音浪,滚滚荡开,震得周天星辰都为之摇晃。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准圣心神崩溃的质问,帝俊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哈哈……”

一声轻笑,自帝俊唇边溢出。

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

“哈哈哈哈……滔天因果?!”

帝俊猛地抬眼,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情绪,只有俯瞰万古的漠然与冰冷。

“可笑,真是可笑!”

“帝江,你修行了无尽元会,竟还不懂这洪荒最根本的道理。”

他缓缓站起身,天帝的威仪如无穷无尽的汪洋,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这方天地,从无对错,只有强弱。”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便是亘古不变的至理!”

帝俊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洪荒。

“今日,我妖族胜,便有无上大能为我谱写神话,传颂我族天命所归,威加海内。”

“至于那些人族……”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不过是我妖族通往至高神座的台阶上,必须溅染的血色罢了。他们能成为我族霸业的牺牲品,是他们永世的荣耀。”

话语中的狠辣与无情,让无数观战的大能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屠戮亿万生灵,在他口中,竟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甚至理所当然的小事。

这番言论,颠覆了许多生灵的认知。

可细细想来,却又无法辩驳。

一将功成万骨枯。

自古皆然。

帝俊的话音,化作最后一根压垮天平的稻草。

他已懒得再与这些“蛮子”废话。

他眼中的杀意,彻底凝为实质。

“杀!”

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

却蕴含着天帝的无上意志,是言出法随,是天宪地令!

嗡——!

九天之上,那柄静静悬浮的屠巫剑,应声而动。

它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剑鸣,只有一声轻微的颤音,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绝世凶兽,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剑身一震,撕裂高天!

一道惨白色的厉芒,自剑尖迸发,它并非快到极致,却带着一股无视空间、无视时间的诡异法则,当即笼罩了下方最密集的一片巫族战阵。

那光芒,带着一种深入骨髓、冻结元神的极寒。

霎时间,整个巫族大军所承受的压力,暴涨了何止十倍!

“吼!”

无数巫族大巫、精英发出震天咆哮。

他们没有畏惧,只有被彻底激怒的狂暴。

“结阵!”

“起!”

刹那间,无数巫族生灵汇聚在一处,他们体内的盘古精血被催动到了极致。

轰!

轰!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血色气柱冲天而起,汇聚成一片血海,每一个巫族成员的肉身都绽放出不朽的宝光,筋骨齐鸣,宛若神金。

他们将肉身之力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

一拳!

一掌!

成千上万道足以打碎星辰、崩裂大地的攻击,化作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洪流,朝着那道惨白的剑芒,悍然迎上。

这是巫族最纯粹,也最自信的力量。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巫族肝胆欲裂。

那昔日无往不利,横推当世,连周天星斗大阵都能撼动的巨大力量洪流,在接触到那惨白剑芒的瞬间,竟如春雪遇骄阳,无声无息地消融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法则对冲的巨响。

就是那么诡异的,消失了。

寻常巫族的攻杀,对于屠巫剑而言,甚至连让它停滞分毫都做不到。

反倒是那惨白的剑芒,速度不减,威势更盛,所过之处,无数诡异的寒光从主剑芒中爆射而出,笼罩了下方的巫族生灵。

一名大巫,肉身堪比下品先天灵宝,他圆睁双目,正欲再次挥拳。

可那寒光一闪。

他的动作凝固了。

脸上的暴怒与战意,也随之凝固。

下一瞬。

噗!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他的肉身,那坚不可摧的巫族战体,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化作一蓬最细微的血雾,洒落高天。

连一丝真灵都未能逃出。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噗!噗!噗!

大罗金仙之下的所有巫族,无论你是天巫还是地巫,只要被那寒光笼罩,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撑不住。

他们的肉身纷纷爆开,神魂俱灭。

那场景,不似厮杀,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抹除。

漫天血雨,倾盆而下。

方才还气势如虹,战意滔天的巫族大阵,顷刻间便出现了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缺口。

一时间,局势逆转。

……

与此同时。

西方,须弥山。

山巅之上,万古寂寥。

金色佛光与七宝妙树的辉芒交织,将此地化作一方不染尘埃的净土。

风是静的,云是定的,连时间长河的流淌,在这里都仿佛化作了一副静止的壁画。

接引道人面带疾苦,宝相庄严,手中念珠拨动,每一颗都仿佛捻过一个纪元。

准提道人手持七宝妙树,面带微笑,眸光垂落,似在俯瞰三界众生的悲欢离合。

红云老祖一袭红袍,闲坐于蒲团之上,周身云气聚散,自成一方天地,逍遥自在。

三人在此静观天机,已不知多少岁月。

圣人无情,亦非无感。他们所观望的,是那浩瀚无垠、奔流不息的人道洪流,是那于洪荒大地之上,挣扎求存,却又迸发出勃勃生机的无量气运。

某一刻。

那拨动念珠的指尖,微微一顿。

那悲悯众生的微笑,倏然一僵。

那聚散无形的云气,骤然一滞。

三人如遭电击,神魂之中,一道尖锐刺耳的崩裂声轰然炸响。

那声音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声响,那是“道”的哀鸣,是气运金龙被活生生斩断脊梁的惨嚎!

一种无法言喻的血腥与绝望,自遥远的人间,逆着冥冥之中的因果线,直冲这方外净土而来。

接引、准提、红云三人,甚至来不及去推演天机,探究那灾厄的源头。

他们的目光,已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一处。

三人侧目。

看向了身旁那道始终沉默的身影。

陈苦。

那里,原本盘膝而坐的陈苦,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未动。

可他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原因无他!

只因他是陈苦。

只因他是人族之圣父!

人族,是他于洪荒之中,与女娲,以无上造化之功,亲手捏造而出的生灵。

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而言,陈苦在人族出的力更多,耗费的心血更多。

那不是冰冷的造物。

那算是他的孩子。

每一个人的魂魄深处,都烙印着他的一缕气息。

每一个人的血脉源头,都流淌着他的道与理。

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新生的、脆弱的种族,陈苦殚精竭虑,谋划万古。

他曾为之铺路,为之挡劫,为之与天道博弈,为之血染青天。

人族的气运,便是他的气运。

人族的命脉,便是他的命脉。

二者早已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割。

人族兴,则他道涨一分。

人族衰,则他身损一寸。

此刻,那自人间逆冲而上的,是何等惨烈的哀嚎与怨念,才能让这须弥山巅的法则都为之扭曲!

自然,这种事,陈苦不可能不管。

他甚至不需要去“管”。

因为那份痛苦,那份绝望,那份亿万生灵在同一瞬间被屠戮的滔天血债,已经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最锋利的刀刃,顺着那条名为“父子”的因果线,狠狠地,一刀一刀,向着他割来!

就在此时。

“咔嚓……”

一声轻响。

不是雷鸣,不是风啸。

是陈苦身下的那块金色蒲团,那块历经万劫而不朽的圣人蒲团,竟毫无征兆地,寸寸冻结,而后碎裂成尘。

一股寒意。

一股足以冻结圣人道心的寒意,自陈苦的体内,无声无息地氤氲而出。

这寒意并非来自九幽,亦非源于太阴。

它源自一种情绪。

一种被压抑到极致,而后彻底爆发的……怒火!

原本缭绕在须弥山巅的祥和佛光,在这股寒意弥漫的瞬间,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光芒急速黯淡,仿佛烈日下的残雪,被迅速蒸发、吞噬。

准提道人手中的七宝妙树,那流转着无尽道韵的宝光,竟也微微一颤,光华内敛,似在畏惧,似在臣服。

接引与红云更是心神剧震。

他们看到的,是陈苦周身的空间,正在一寸寸地凝固,化作了实质的、暗沉的晶体。

那不是冰,那是被绝对的意志与杀机所冻结的时间与空间本身!

摄人心魄。

不,是碾碎心魄!

紧接着,陈苦那一直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没有日月沉沦。

没有星河幻灭。

有的,只是两道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要将整个洪荒世界都斩开的厉芒!

轰!

那厉芒并非光,而是一种意志的具现化。

它洞穿了虚空,撕裂了法则,让整座须弥山都为之剧烈摇晃。

一股威压,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万一的可怖威压,随着他双眸的睁开,轰然降临!

这威压,沉重如亿万太古神山当头压下,让接引准提这等圣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这威压,暴戾如混沌魔神撕开天地,要将一切都拖入终结与毁灭。

三人知道。

这是陈苦在动怒。

不。

这不是动怒。

这是这位人族圣父,在为他的孩子……感到心痛!

是那无穷无尽的心痛,酿成了这焚天煮海的无上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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