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废黜太子另立东宫的决意,最后还是在群臣的反对下夭折了。
此次议事不欢而散。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崇政殿,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此前京城传出梁帝意欲废黜太子,只算是一些捕风捉影般的传言,无人敢断定此事的真假。
如今梁帝却召集朝臣共同商议此事。
传言被彻底证实。
这让朝臣们深刻的意识到,东宫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
沈青辰出宫之后,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对于今日这个结果,沈青辰并没有太过失望。
太子之位关系着大梁的江山社稷。
就算是大梁朝臣为了扞卫儒家的礼教常纲,也一定会反对梁帝废黜太子另立东宫的决定。
对此沈青辰心里早就有所预料。
今日梁帝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此事说出来,对沈青辰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沈青辰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刚刚离开皇宫门口的大街。
突然感觉身子一震,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青辰皱眉道:“怎么了?”
赶车的徐承志掀开车帘,露出了他的脑袋。
“侯爷,是晋王殿下……”
沈青辰把头伸出车窗看了一眼。
便看见一辆豪华马车十分嚣张的停在道路的中间,马车的周边围着二十多个护卫。
晋王萧君颜站在马车的最前面,满脸笑容的望着沈青辰,向他招了招手。
仿佛看见亲人了一般……
沈青辰真是不想和晋王萧君颜打任何交道。
但如今已经被萧君颜拦住了去路,沈青辰不下车也不行了。
沈青辰跳下马车,走向前去向萧君颜施了一礼。
“臣神机卫指挥使沈青辰,拜见晋王殿下……”
萧君颜上前一步,一脸笑容的扶住了沈青辰的肩膀。
“宣信侯,咱们之间可都是老朋友了。”
“用不着这么多的虚礼。”
“你我年纪相若,以后兄弟相称便可……”
萧君颜作为一个王爷,却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竟然要求沈青辰和他称兄道弟。
正所谓礼贤下士,必有所求。
沈青辰心里顿时提高警惕,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殿下拦住臣,所为何事?”
萧君颜拍着沈青辰的肩膀,啧啧赞叹道:“自从我大梁建国以来,公爵侯爵封出去不少。”
“但十七岁的侯爷,却绝无仅有。”
“如此喜事,岂能不庆祝一下?”
“本王已经令人在王府设下酒宴,请宣信侯过府一叙。”
“宣信侯不会不给本王这个面子吧?”
萧君颜亲自相请,话又说到这个份上了。
沈青辰不去也不行了。
虽然从原则上讲,两人注定是敌对关系。
但目前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毕竟两人现在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太子萧乐康。
若是萧君颜想冲上去当炮灰。
沈青辰当然也不会介意……
晋王府。
沈青辰和萧君颜在王府的前殿坐定,一群美艳的侍女便把各色酒菜端了上来。
整个前殿就只有沈青辰和萧君颜两人。
显然萧君颜是有机密的话想对沈青辰讲,不方便别人旁听,才没有让其他人相陪。
其实对于萧君颜的目的,沈青辰也能猜出个大概。
如今萧瑾墨即将失去的太子之位。
东宫的位置只能在萧君颜和萧乐康两人身上产生。
而萧乐康唯一的依仗便是沈青辰。
若是萧君颜能把沈青辰拉拢过来,萧乐康自然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沈青辰和萧君颜相对而坐,共同饮用了一杯酒。
萧君颜笑着拍了拍手,一队歌姬便翩翩进殿,在大厅中表演起了歌舞。
不得不说,晋王府舞姬的质量很高。
每个歌姬无论从身段还是容貌上看,简直都无可挑剔……
对于这种古典类的优美舞蹈。
沈青辰一直都颇为喜爱。
此刻一群莺莺燕燕身着轻纱在沈青辰的面前翩翩起舞,婀娜修长的胴体若隐若现。
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暗含妩媚之色。
在举手投足之间,柔情似水的眼波不时的向沈青辰看来,实在是有些魅惑诱人。
沈青辰看的目不转睛,手里的酒都忘了喝了……
萧君颜见状,不禁会心一笑。
沈青辰今年才十七岁,便娶了一妻三妾。
风流好色之名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萧君颜当然要投其所好。
殿内这些千娇百媚的绝色舞姬,其实都是为沈青辰准备的……
一曲罢了。
舞姬们纷纷微微喘息着,站立在大殿的中央。
低螓首,美目流盼,巧笑嫣然。
萧君颜放下手里的酒杯,笑道:“这些舞姬高超,容颜艳丽,身子更是柔软至极。”
“其中之妙处,本王也不多言了。”
“更为难得的是,她们至今都是处子之身。”
“本王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凑齐了这一队舞姬。”
“若是宣信侯喜欢的话,一会把她们领走便是。”
沈青辰却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舞姬虽美,但也比不上我家里的三十七号技师。”
“殿下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萧君颜闻言,顿时一愣。
“何谓三十七号技师?”
沈青辰也懒得给萧君颜解释,大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殿下莫要当真。”
“若是殿下有什么话说,敬请开口。”
“臣酒量不行,一喝多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萧君颜见沈青辰竟然不被美色所动,眼中不禁闪现出些许讶异之色。
既然沈青辰不喜欢,萧君颜也只能挥了挥手,让殿内的舞姬全部都退了下去。
等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萧君颜才开口道:“宣信侯还真是个急性子。”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给你绕弯子了。”
“今日本王请宣信侯过府,一是庆祝你取得侯爵之位,二是想与宣信侯结为盟友,共同把太子拉下马。”
沈青辰似笑非笑的看了萧君颜一眼。
“殿下说笑了。”
“太子殿下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对付他?”
萧君颜闻言,脸色顿时一僵。
“若是宣信侯这样说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先不说此前你东郊遇刺之事。”
“就拿最近的事情来说,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刑部的人曾去了你府上,差点把你的妾室抓走。”
“宣信侯可知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