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辰走到刺客的身边,直接用匕首在的刺客的左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刺客的手指滴落在铜盆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声音悦耳至极,而且还极有韵律。
刺客听着这宛如催命一般的声音,胆战心惊,冷汗开始簌簌而下……
沈青辰看了看血流的速度,摸了摸自己下巴。
“你的血量不少,应该能活一个时辰。”
“慢慢享受吧!”
刺客忍着满心的恐惧,依然强笑道:“老子还会怕这个?”
“大不了一死罢了……”
秦飞羽拿起一根竹签,冷笑道:“即便你不怕这个,那就试试这个竹签吧!”
“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对于胆敢刺杀沈青辰的人,秦飞羽自然不会对他有一丝同情。
秦飞羽上前一步握住了刺客的右手,徒手便将一根竹签刺入刺客中指的指甲缝中……
“呜嗷……”
刺客疼得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脸上青筋暴起,汗出如浆。
整个身子也是抖动个不停,仿佛像是打摆子一般。
强烈的痛疼触发的人体的保护机制。
刺客身子猛地一挺,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此刻秦飞羽像极了一个邪恶的大反派,兴奋的满眼发光。
“这种刑罚真来劲。”
“世杰,快帮我把他弄醒……”
对此庞世杰早有准备,拿起旁边的一盆水便泼在了刺客的身上。
刺客幽幽转醒。
但指尖的传来的痛疼,仍旧让他感到生不如死,脸上也终于出现了恐惧之色。
沈青辰叹息道:“你这个手法不行。”
“竹签得一点一点的向肉里面插。”
“在保持持续痛疼的同时,绝不能让他晕过去。”
“还是我来吧!”
沈青辰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签,一脸微笑着向刺客慢慢走去。
“滴答……滴答……”
鲜血滴在铜盆里的声音很清晰。
刺客感受着体内鲜血的流逝,手指又是钻心的痛疼。
如此双管齐下之下。
刺客终于挺不住了,开始一阵痛哭流涕。
“我招了,我招了……”
“是太子殿下派我等来刺杀大人的……”
“小人自知罪无可赦,还请大人给小人一个痛快……”
众人闻言,顿时呆愣当场……
一时间整个刑室变得鸦雀无声。
对于刺客的来历,沈青辰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唯独没有想到太子萧瑾墨……
田景福吓得浑身颤抖,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
一国太子在南征期间,竟然会派人暗杀此次南征的最大功臣。
这是自己该知道的事情吗?
此时此刻,田景福心里无比的懊悔。
懊悔自己不该跟着他们前来凑热闹。
因为田景福心里很清楚,梁帝并非是表面上那般的温和。
若是梁帝想要掩盖这件皇家的丑闻。
房间里的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谢致君和罗尚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是吓得直哆嗦。
秦飞羽呆愣半晌,满脸气愤嘟囔道:“这也太欺负人了。”
“在京城来一场还不够,都追到南越来了。”
“没完了是吧……”
沈青辰瞪了秦飞羽一眼。
秦飞羽赶忙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田景福等人闻言,顿时目露惊骇之色。
当初沈青辰在京城东郊遇袭之事,大多数人都怀疑是王佐良做的。
结果到了最后,王佐良屁事没有。
鹰扬卫却找了个替死鬼草草结案,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此事已经引起人们的议论纷纷。
一部分聪明人已经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如今秦飞羽短短的几句话,顿时让田景福等人明白过来。
怪不得梁帝对此事处理的如此草率。
原来沈青辰在京城东郊遇袭之事,也是太子萧瑾墨的手笔……
沈青辰见此事已经无法保密,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毕竟从沈青辰嘴里说出此事,和从秦飞羽嘴里说出来完全是两个概念。
“实话告诉你们吧!”
“太子殿下派人刺杀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我东郊被五十余骑兵伏击,此事便是太子殿下安排的。”
“上次我是为了陛下的声誉,选择了忍气吞声。”
“但这次我不会再忍下去了。”
“我现在就去求见陛下,请求陛下为我做主。”
“你们先回去吧!”
上次萧瑾墨在京城东郊伏击沈青辰,被梁帝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
沈青辰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抗。
如今萧瑾墨重蹈覆辙,竟然选择在南越刺杀沈青辰。
沈青辰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隐忍下去了。
这次他非得把这个盖子揭开不可。
沈青辰要让大梁的朝臣们都知道,如今萧瑾墨尚未继位,已经有了庸君之气象。
若是将来让萧瑾墨当上皇帝,绝非社稷之福。
而且上次梁帝用雷霆手段捂住了盖子,想必这次也不好意思这样做了。
否则他这个皇帝可是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更何况如今沈青辰有了灭国之功。
梁帝不能不考虑沈青辰感受。
若是为了一个逆子让沈青辰与梁帝离心离德,实在是得不偿失……
南越王宫。
正殿。
梁帝看完刺客的供状,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次沈青辰做足了准备。
不但让刺客写了签字画押的供状,还亲自把刺客押送在梁帝的面前。
萧瑾墨派人刺杀沈青辰之事。
铁证如山。
梁帝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大儿子在作死的路上一骑绝尘,拦都拦不住……
沈青辰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只是把此事的经过详细的梁帝叙述了一遍,便垂手不语。
自始至终。
沈青辰没有说过一句太子萧瑾墨的坏话
但越是这样,越让梁帝感觉自己对不起沈青辰……
梁帝沉默了许久,缓缓的叹了口气。
“你退下吧!”
“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梁帝把沈青辰打发走之后,独身一人坐在大殿之中,神色阴晴不定。
平定南越的喜悦,被太子萧瑾墨的所作所为打击的支离破碎。
只剩下深深的失望……
太子萧瑾墨心里只有私仇,丝毫不顾大梁的江山社稷,频频向大梁的有功之臣下手。
如此品行。
如何能继承大梁的江山社稷?
易储之心再次不可抑制的从梁帝的心底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