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唤声:“寅儿!我们到了!”姚寅笙的爸爸妈妈到了,姚授明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和担忧,一进门就看到屋内凝重的气氛和众人苍白的脸色。姚授明问道:“怎么样了?茵茵有消息了吗?”
施茵茵大姨带着哭音把姚寅笙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姚授明听完,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他看向女儿:“寅笙,你确定?”
姚寅笙郑重地点头:“我很确定,我的追魂术从未这样失效过。对方的手段,很高明。”
这下,连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大姨父激动地就要拿手机,“报警!必须马上再报警!跟警察说这个情况!”
“没用的。”姚寅笙冷静地阻止,“警察不会相信什么法术干扰的说法,他们只会按照常规失踪人口处理。而且,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茵茵是被强迫的,监控只拍到她一个人拖着箱子离开。”
“那......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吗?”大姨绝望地哭道。
“等天亮!”姚寅笙看向窗外,“等到天一亮我们就自己找!大姨,茵茵出去后监控虽然坏了,但路是死的,总有人看到!”
大姨父是本地人,他对县城更熟悉,“左手边出去没多久就没什么楼房了,多是些老的自建房和田地,路倒是有一条省道穿过,但那个方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去哪干嘛?”
姚寅笙斩钉截铁地说:“不管怎么样,必须去找!爸,妈,大姨,麻烦你们立刻联系所有能联系上的亲戚、朋友、邻居,组成搜寻队。沿着左手边那条路,仔细找!询问沿途早起务农或者开店的每一个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好!我这就打电话!”
爸爸妈妈也开始拿出手机联系可能联系到的人。很快,天色大亮。听到消息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陆续赶到了大姨家楼下,聚了二十多号人。众人听闻施茵茵可能被懂邪术的人带走了,又是害怕又是焦急,议论纷纷。
姚寅笙将人员简单分了下工,划分了路段,强调了注意观察路边草丛、田地、废弃房屋等任何可能藏人或留下线索的地方,尤其要注意有没有行李箱的拖拽痕迹、丢弃的物品等。她自己则准备沿着主干道,用最笨但也最直接的方法,试图感知那可能残留的、微弱的法术气息或者施茵茵的气息。
搜寻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沿着那条通往城郊的、监控缺失的道路,开始了焦急而细致的寻找。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笼罩着道路两旁略显荒凉的田野和零散的房屋,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姚寅笙走在队伍的前面,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灵觉提升到极致。她知道,找到施茵茵的希望,或许就寄托在这些看似徒劳的搜寻中,以及那个隐藏在幕后、法术高超的神秘人可能留下的细微破绽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逐渐升高,但搜寻却毫无进展。施茵茵就像是一滴水,蒸发在了这条通往未知方向的公路上。
搜寻从清晨持续到日头高照,烈日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每一位搜寻者焦灼的心。姚寅笙带领着亲友团,沿着那条通往城郊的公路,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排查。他们询问了沿途零星的农户、小卖部的老板、早起清扫道路的环卫工人,甚至查看了几处废弃的房屋和桥洞,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没有人见过一个拖着大行李箱的年轻女孩在凌晨时分经过。
警察那边也来了几个人,做了简单的笔录和勘查,但正如姚寅笙所料,在没有证据表明涉及刑事案件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将其列为普通失踪人口,记录在案,并通知沿途巡逻警力留意,无法投入更多资源进行大规模搜索。
时间接近正午,搜寻毫无进展。希望如同手中的沙子,一点点流失。众人的体力消耗殆尽,士气低落,绝望的情绪再次弥漫开来。施茵茵的大姨几乎要哭晕过去,被家人搀扶着。梁美菊和姚授旗也是满面愁容,不停地安慰着,但自己的心也悬在半空。
姚寅笙站在路边,望着远处绵延的田野和更远处模糊的山峦,眉头紧锁。她的灵觉始终开启,但那条路上,除了残留的、属于芸芸众生的杂乱气息和自然界的微弱灵气外,她感知不到任何属于施茵茵的,或者那个神秘术士的独特波动。对方做得非常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法术痕迹。
“寅笙,怎么办?这都找遍了,没有茵茵的踪迹啊。”梁美菊走到女儿身边,声音沙哑地问。
姚寅笙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先回去吧。这样盲目找下去不是办法。我需要换个思路。”她意识到,对方既然能屏蔽她的追魂术,必然也考虑到了事后可能的地毯式搜索。常规的寻找恐怕难以奏效。必须从源头上思考,那个带走茵茵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及,茵茵自己,为何会发出那个信号?
一行人拖着疲惫而沉重的步伐,无功而返,回到了施茵茵大姨家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无奈的叹息和低低的啜泣。就在大家瘫坐在客厅,茫然无措时,门铃突然响了。离门口最近的大姨父有气无力地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年轻小哥,手里拿着几个包裹。
“您好,有施茵茵的快递。”
“茵茵的快递?”大姨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了过来,都是一些施茵茵买的衣服和化妆品。
施茵茵的小姨拿着剪刀把快递一点点拆开,当拿到一个非常轻的快递盒在手里掂了掂,拆开后是一封信,上面却写着姚寅笙的名字。
“寅笙,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你过来看看。”小姨拿出那封信展示给姚寅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