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府,议事大厅。
沉重的紫檀木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那最后一声锁舌落下的闷响,如同为这场即将决定天下命运的会议,敲下了一记休止符,让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一凛。
厅内,数十支儿臂粗的牛油巨烛在青铜烛台上静静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
苏寒端坐于大厅尽头那张由整块黑铁木雕琢而成的王座之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文武。
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最后的推演,评估着手中每一张底牌的分量与价值。
大厅之内,人杰齐聚,将星云集。
武将一列,那新降世的杀神白起,身披玄黑色重甲,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静静地立于队列之首。他双目微闭,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那股子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杀气,却让整座大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站在他身后,同样弑杀的神武军统领杨再兴,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向上爬,同时又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
而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一名身着八卦道袍,头戴纶巾,手持白色羽扇的年轻文士,正含笑而立,神态从容。他便是那未出茅庐,便已三分天下的卧龙诸葛亮。
在他身侧,张居正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大厅内的每一处陈设,眼神沉稳。
而吕不韦,则依旧是那副商人的打扮,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在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评估着他们每个人的神态、站位,以及与其他人的眼神交流,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在观察着猎物的一切习性。
苏寒的目光,从一张张华夏人杰的脸庞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大厅中央那幅巨大的舆图之上。
万众瞩目下,苏寒开口:“诸位,南征之战已毕,北玄元气大伤。”
“今日召集诸位,只议一事——”
他停顿了一下,两个字从唇间吐出,重若千钧。
“——北伐!”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郭子仪、王猛、陈宫等人那一直平静的眼神,在这一刻,猛然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那压抑在心底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张良从文官队列中缓步走出,来到了那幅巨大的舆图之前。
他并未像寻常谋士那般,用手指点,而是将手中的羽扇,轻轻地在舆图之上,自南向北,虚虚地划过一道弧线。
动作轻描淡写,却仿佛蕴含着千军万马,山河易主的磅礴气势。
“主公。”张良开口,声音温润,“北伐,关键在于‘名正言顺’与‘攻心为上’。”
“我军,应以‘清君侧’为旗号,弹劾国贼柳荀,占据大义名分,此为‘名正’。”
“大军,当以雷霆万钧之势,不纠缠于一城一地之得失,直捣北玄中枢,动摇其国本,此为‘攻心’。”
“时机,此时正值春末初夏,冰雪消融,此乃顺天时而动。”
张良话音落下,大厅之内,一片寂静。
在场的将领们,皆是身经百战之辈,此刻听完张良这番宏论,脸上皆是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他们之前想的,是如何攻城,如何野战,是如何用一场场的胜利堆砌出最终的功业。而张良,却直接为他们指明了,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赢得整场战争。这,就是“谋”的力量。
而一直闭目养神的白起,那双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缓缓地,睁了开来。
“子房先生之言,乃王道之论。”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文官队列中响起。
诸葛亮手持羽扇,缓步上前,走到了张良的身侧。两位风华绝代的智者,在舆图前相视一笑,仿佛整个天下的命运,都在他们这一笑之间,被轻松写意地定了下来。
“然,北玄虽弱,亦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之势。我军北伐,当分三路齐头并进,互为犄角。”
他手中的羽扇,在舆图之上,轻轻地点了三下。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一个至关重要的战略节点上。
“中路为主力,集结我军最精锐之师,以正兵堂堂推进,直取玄京,此为王道。”
“东西两路,则为奇兵,穿插敌后,断其粮道,乱其军心,此为霸道。”
“正奇结合,王霸并用,方为万全之策。”
如果说张良为北伐定下了灵魂和方向,那么诸葛亮就是为这个灵魂,打造了一副无坚不摧的完美骨架。
一王一霸,一正一奇,一个定其向,一个定其法。
苏寒站起身,缓步走到了舆图之前。
他看着眼前这两位足以称之为华夏谋略之巅的智者,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缕精芒。
“卧龙与子房之谋,已为我军指明方向。”
“为统一号令,协同作战,本王决定,将麾下所有主力军团,进行整编!”
“设【北伐大都督府】,由郭子仪坐镇,总览全局!”
郭子仪出列,沉声领命:“臣,领命!”
“设【军师府】,由诸葛亮、张良共掌,运筹帷幄!”
诸葛亮与张良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臣等,必不负主公所托!”
“设【内阁】,由张居正、王猛共掌,总理后方政务与后勤!”
张居正与王猛面容严肃,一同出列:“主公放心,有臣在,后方稳如泰山!”
“设【天下商会】,由吕不韦执掌,为我北伐大军,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吕不韦眼中精光一闪,躬身行礼,声音里透着强大的自信:“钱粮之事,主公无需挂怀!”
一道道任命,从苏寒的口中发出,如同惊雷炸响头!
一个高效、强大、分工明确、涵盖了军事、谋略、内政、经济的战争机器,在这一刻,正式成型!
就在苏寒完成所有高层任命的瞬间,武将队列之中,那尊一直沉默不语的铁塔,动了。
白起上前一步,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对着苏寒,郑重地单膝跪地。
“主公,北伐先锋,末将愿往。”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不带丝毫感情的平静。
但那股子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如有实质的滔天杀气,却让在场所有的武将,都感到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苏寒走上前,亲自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手掌,按在了白起那冰冷,带着一丝战场寒气的肩甲上。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眼神的交汇中,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好!”
一个字,却重逾万斤!
苏寒看着眼前这位为战而生的杀神,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同样的、名为“征服”的火焰!
“我便以新得之【铁鹰锐士】、【关宁铁骑】、【静塞铁骑】三大雄兵,组建【破阵军团】!”
“由你,白起,为军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