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好生的请至大堂,茶水点心什么的,也都让人上了。”衙役也略带兴奋的说道。
这些人来得正好啊,大人正缺银子呢,不,县衙正缺银子呢!
“很好!”
陈延说罢,整理了一下衣着,便直接起身大步朝大堂走去。
大堂内。
众位来此的乡绅富户们此刻都在相互攀谈着。
很快,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大家纷纷望去。
就见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年轻男人神色温和且从容的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众人立刻迅速起身,恭敬的朝陈延打着招呼。
陈延温和的说道:
“诸位不必多礼,请坐。”
陈延心里再是激动这些人前来,也没有表现在脸上,神色看着淡定得很。
“谢大人!”
众人暗自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
别的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这位的身份,他们这些人可都是知道的。
所以,面对眼前之人时,平日里的高傲也下意识的放下了。
这人可比他们有权有势多了,所以自己等人态度还是好些吧。
最主要的是,这新来的县令和之前的其他县令都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在为枣林县的百姓们做事儿,比如这次铲除了最大的三个土匪窝。
这就是他们这次会一同前来县衙的原因。
别的县令一般想要见到他们,让他们松松口袋,他们必定要推三阻四的,而现在这位县令大人嘛!
他们自发的来了,根本不用县县令大人亲自开口。
“不知诸位今日前来是为何事?”陈延抿了一口茶水,装作不解的看向垂首坐得端正的众人。
心中希望他们来就是因为捐银钱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延便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启禀县令大人,草民等人今日前来,是因为被县令大人的风姿折服,这次县令大人带人剿灭了县城的三大土匪窝,实在是解决了咱们枣林县的百姓的心头大患,
如今草民等人听闻县令大人要开始修桥、修路,想着作为枣林县的百姓,我等也想尽一些绵薄之力,所以今日特来县衙拜见大人!”
众人中,坐在最前方的中年男人起身朝着陈延拱手说道。
听到这话,陈延双眼瞬间亮了好几个度,压抑着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将茶杯放下,亲自走上前几步,将说话的中年男人虚扶一把。
“快快请起,这些土匪早就该整治整治了,如今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尔等有这份心,本官甚是欣慰,既如此,本官也就不和你们客气了,
修桥修路的确是在资金上有些难处,如今有诸位的加入,本官相信,枣林县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的!”
话落,陈延又接着和几人聊了一会儿,给大家戴了好几顶高帽子,无师自通学会了画饼大法。给众人钓成了翘嘴。
最后,筹集了将近三十万两银子。
这可给他高兴得嘴角差点咧到后脑勺。
真是可爱又质朴的老百姓啊!
出了县衙大门,这些乡绅富户们这才从飘飘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这下子理智回笼了,开始面面相觑。
而后,有人开始感叹。
“不愧是状元郎,这口才就是好!我差点都飘了!”
“哼~你这是已经飘了好吧!”
“不过,这状元郎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捐些银钱,我倒是不后悔!”
“自然不后悔,这些银钱最终反正也会落到实处的。”所以,这次他一个人就捐了三万两银子。
闻言,有人开始说道“你怎么这么笃定?”
“是啊,你怎么这般笃定呢?这位县令大人虽然说,一来咱们县便做了剿匪这件大事儿,为百姓们除去了最大的祸患,可这也不代表,他之后也会一直这般为百姓做实事啊!”
“就是,这次咱们来捐些银钱,本意上其实也不是想着以后他真的能再为百姓们干些啥,毕竟,咱们县城想要发展起来,属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没有谁愿意来赴任三年,做这些苦哈哈的事情,咱们主要也是为了感谢他将我等的心头大患除去。”
听到这些话,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不答反问“咱们的县令大人是何许人也?是新科状元,亦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六元及第,更是冯相的关门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那么,他好好的翰林院京官不当,跑来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县令,你们说,他到底是图个什么呢?”
“图什么?”
“来这儿感受感受底层老百姓的艰难困苦?磨练磨练心性?”
“许是犯错了,被发配过来了?只是我等不知道?”
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
男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
“当然是因为他想做出一番成绩,想要走向更高的位置,那么,咱们枣林县这样的地方,若是真被他做出了一番成绩,他的考核难道会低吗?他的能力自然会被上头的人看到,
若是说为了体验底层百姓的艰难困苦,又或者说是为了简单的磨练磨练,那他去别的富裕大县不一样能磨练自己的能力吗?
最后偏偏选择了咱们这里,不就是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嘛!”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
“有道理啊!”
“也许真的是这样呢。”
“可,他想往上爬,坐到更高的位置,不是轻而易举吗?你看,有冯相这个师父,再加上姻亲关系,还有师兄弟的情谊,这桩桩件件,他日后想要走到高位,也不算难啊!为啥要来吃这个苦啊!”
“是啊,没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众人想法各不一样。
“你当人家能考上状元,还能六元及第,能入了冯相的眼,他会是一个只知道靠人往上爬的人吗?往往是这样有背景的人,才最是心高气傲,宁愿靠自己的能力得到晋升,也不愿意靠着关系上位,他们的自尊也不允许。”
闻言,众人看着说话的男人,眼中露出了意味深长。
也是,眼前这位最是清楚这种人,毕竟他们家当年就有一个。
几人随意聊了会儿,便各自散去了。
而翌日。
陈延便收到了来自众乡绅富户们的捐献的银钱。
不过,看到数额时,陈延还是惊讶了好一会儿。
因为这数额和昨日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