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幺，其实是上林镇片区其中的一个土地。为人小心谨慎，又贪财好色，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守财奴。”
“额，接着说。那你又是如何与他搅在一起的？”
虽然林路由知道奶牛精阿花是在说何老幺
但总感觉自己的胸口莫名中了好几箭
又不好直接点明——这不等于自己自动对号入座了嘛？
只得示意阿花继续。
“那些人给我的任务罢了...”
想起那些人的嘴脸，阿花满脸满眼都是厌恶之色，甚至拍着胸口有些干呕——毫无疑问，这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东西之一。
“那些人...是指谁？”
说实在的
除了刚才请自己喝了几口酒
林路由对阿花的态度算不上好
或者说颇为刻薄——比如要把自己丢入公牛圈。
但阿花冥冥之中就是一种感觉
他
或许
有机会为这件荒唐的事画上句号...
“你确定要知道？有些事我劝你...”
“说吧，说不定...我能行呢？”
阿花的话并没有说完
但林路由已然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
这只行至末路的奶牛精居然还有心力担心自己
真是
可笑
真是
可悲...
究竟是谁把她
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呢？
如果单单归咎为某一个人恐怕已然不妥了...
“上林城隍蒲柳新。”
“嗯...”
果然是他，不好意思已经“暴揍”过他一次，劫富济风铃儿了（nnd，抢了那么多钱，最后却为风铃儿做了嫁衣。）
“你不怕...他可是能只手遮天的城隍爷！”
“还好吧，不是太怕。”
林路由撇嘴耸了耸肩。
你所谓的“天”终究太小了些。
“但我怀疑他背后定然还有人操控，否则就算凭借城隍也没有如此大的实力...”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
甚至已经和那幕后的人交了一手了——比如那个被自己吊死的什么狗屁“左护法”。
阿花听得暗暗心惊，同时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眼前的男人果然不简单。
悄悄咽了口唾沫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你...已经查的这么深入了？？”
“嗯哼。”
林路由不置可否。
“那么你一定也知道了‘乱神散’的事吧？”
“知道。所以你的任务亦与这玩意儿有关？”
“是的。蒲柳新让我去接近那些没有吸食‘乱神散’的散仙土地，能劝诱的便劝诱，不能劝诱就偷偷在他们的驻地放些乱神散制作的迷魂烟，在他们神情迷乱之际杀掉——当然，我不是第一个，也绝非最后一个。”
“好一个借刀杀人。”
这样就算追究起来也可以先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妖孽”抛出来顶包。
林路由的上齿轻轻摩擦下齿
神情逐渐变得有些嫌恶，就像看到一个把游戏账号卖出又找回的卑劣号贩子。
这上林城隍蒲柳新固然可恶
但背后操纵这一切的组织则更加歹毒...
看来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
这件事儿
自己都不得不管一管了。
...
...
“...还有么？”
阿花方才说的这些情报
林路由多多少少都从其他渠道了解过了
现在他还差一个突破口
一个足以左右整个战局的突破口。
“林上仙...”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阿花的语气突然沉寂下来
可林路由却能轻松从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看到闪烁着的无边愤怒和恐惧。
这大概是她短暂的一生中
见到的最残忍可怖的画面
每次想起
就连灵魂都在忍不住颤抖。
“林上仙，您也一定知道‘乱神散’服用过量之后，会导致仙人畸变的事吧？”
方才不是连死亡都不怕么？
现在整个人为何就像被冻僵一样，双目发直连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是恐惧到极致的表现。
莫非
还有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存在？
林路由眉头微皱，安抚似的拍了拍阿花的后背，后者却如一个惊弓之鸟般缩到了一边，脸色苍白双手不住的发抖。
“阿花...你没事吧？”
“我...我...对不起...林上仙...实在是太可怕了...”
“别着急，慢慢说...”
随着阿花的紧张，林路由的也面露认真地吸了口气：“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阿花双目圆睁，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幅场景，牙齿打颤吞吞吐吐：“好多...好多牛族的人...”
“好多...牛族人？？”
“是的。好多...”
“他们都在干什么？”
“运输，制作，提纯，吸食...场面如同炼狱...”
“乱神散？！！”
林路由心中咯噔一声，觉得这场巨大的阴谋就快要浮出水面了：“如此大批量的吸食乱神散不怕集体堕化？？”
“虽然妖族吸食乱神散堕化后没有神仙强力，但对其身体的增幅依旧不可小觑。与其说他们害怕堕化，倒不如说...他们正要如此...”
“什...”
只吐出一个字
林路由几乎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背后人的目的
他们秘密与牛家人合作
由牛家人提供实验个体
而他们则提供乱神散的原材料
再运用某种秘法进行调和，舒缓药力
目的是...组建军队！
一个由乱神散为强化媒介，实力超群的军队！
说得通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林路由见到的那些堕化仙人只是这次堕化任务的九牛一毛
甚至
至多算得上前期的实验体——一个个失败的实验体。
而真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则...
好好好
真的越来越期待这背后人的真面目是个什么腌臜东西了...
“你...在哪儿见到的？”
“上林镇城东有片面偏僻的海滩，海滩之下有一处天然的大型溶洞——我是在接取蒲柳新的下达的任务时，无意间见到的。”
呼——
如此
这关键的突破口
便出现了
也不枉自己今日走这一遭。
只是这奶牛精花娘...
“林上仙，实在抱歉，奴家知道的...就这些了——您还有其他问题么？”
林路由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了。”
收拾心情，从那种深沉的恐惧中缓缓走出来
阿花再次露出了与林路由初见时
那样妩媚轻佻的笑靥
拢了拢凌乱的秀发
挺了挺丰硕的兔兔
背起双手
稍稍弯腰
贴近那个对于她来说可望而不可及的林上仙
声音甜腻柔软地眨眼轻笑着：“那么，现在...小弟您能答应姐姐的那个要求么？”
“什么要求。”
林路由面色平静，用得更是陈述的语气。
“emmm~~”
阿花以手勾唇，大眼睛转了又转，语气娇俏：“小弟会三昧真火么？”
“会的。”
“那便好，那便好~~”
阿花眯眼拍手直笑：“请小弟用三昧真火给姐姐洗个澡吧，姐姐...好久没洗澡了哦，身上太脏太脏了，得好好洗洗，毕竟洗得香喷喷，热乎乎才有人喜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