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红毯铺到路口,小弟们发现出租车堵在了红毯延伸的路上。
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洪星兄弟,拿着棍子就围过来。
领头的是洪星的小头目,疤蛇手下得力干将,外号小九。
他眉头皱起,看着眼前碍事的出租车。
妈的,算算时间,越哥都快到了,怎么还有不长眼的东西,耽误了迎接越哥,把他们公司砸了都不够!
甩棍敲到驾驶座的窗户玻璃上。
“喂!干嘛呢?赶紧开走!别挡道!”
司机吓得一激灵,一想项越还没给钱,又仗着理在自己这边(他认为的),按下车窗抢先告状:
“几位大哥,不是我不走!是有客人坐车不给钱!还想赖账!您几位评评理!他还说前面是来接他的,笑死人了!这不耽误您几位迎接领导嘛!”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后座的项越,意思很明显。
小九和几个兄弟顺着司机的指向,狐疑地看向出租车后座。
由于车窗贴膜,看不太清里面人的长相。
算了,不看了,直接上强度!
他本就因为迎接越哥的大事被耽误有点火大,听司机一说,更烦,冲着后座开吼:
“里面的,赶紧把车钱结了!别他妈找不痛快!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耽误了事,有你好看!”
项越身边的小弟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按下车窗,探出头,对着小九就骂:
“小九!你他妈眼睛长屁眼上了?吼谁呢!”
声音一出来,小九一愣,定睛看去。
卧槽!这不是自家兄弟吗?再钩头往车后座一看...
帽檐压的低低的,半张脸的轮廓,那气场!!!
夭寿啦!他刚刚要大哥好看!!!
甩棍掉在地上,小九瞬间从老虎变成小猫:
“越...越哥?您、您怎么在车上?”
一声“越哥”喊出来,所有光启的保安、员工,洪星兄弟,对着出租车行注目礼,然后齐刷刷围了上去。
司机:(つД`)不是!这是怎么了?
先是茫然,再是恐惧。
最后他脖子像生锈的机器一样,艰难转向后座。
是...是这个年轻人?
项越哼了一声,抬手摘下帽子,露出核善的脸。
如果说刚刚只是害怕,现在的司机就有点死了。
他刚刚在骂扬市的天——项越?
骂项越小批崽子?小瘪犊子?还要敲诈项越?
苍白的脸上汗珠滑落,司机眼前一黑,肯定是做梦,项委员长怎么可能坐他的车。
他使劲闭眼再睁开,希望自己从床上醒来。
结果?
嘿嘿嘿,哥们,你摊大事嘞!
司机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车旁的小九已经按耐不住,你踏马还想晕?晕了他怎么将功赎罪!
他两只手扒拉进驾驶室,小东西也是一身牛劲,硬生生把一百七十多斤的司机从窗口扒拉出来,丢在红地毯上。
“越哥!您没事吧?”小九扒着车窗问。
副驾驶的小弟身子探过去按开锁键。
项越推开车门,站直身子,整了整衣领,
两百多号人齐刷刷鞠躬:“越哥好!”
声音震天响。
周围所有路人看了过来,边上几栋办公楼也纷纷打开窗户,人头涌动。
好好好,看见活的阎王了!
项越朝兄弟们摆摆手,走到司机面前,蹲下身。
“要车费是吧?”
司机狂抖:“不敢,越哥,我不知道是您,真不知道是您,不用给钱了!”
“那怎么行。”项越掏出钱包,拿了张五十的递了过去:“坐车给钱,天经地义,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样说,只是项越身上的寒气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司机都快吓傻了,哪里敢接,只能瘫在地上发抖。
看他不接,项越也不恼,恍然大悟道:“嫌少是吧?你看我这记性!”
“九,再补四百三给师傅,他刚刚可是要我添个零。”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穿黑西装、光启制服的,有一个算一个,眼神都变了。
不是,好荒谬啊!
敲诈项阎王?还一开口就要四百八?
这司机脑子里灌的不是脑浆,是特么的岩浆吧?够沸腾啊!
市委书记见了他都得递根烟,尊称一句“扬市第一虎逼”
小九还算反应快,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看都不看,直接甩在司机脸上。
司机被红票子砸懵了,连求饶都忘了,只是呆滞的看着项越。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逃不掉了。
要是项越今天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明天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光启门口撒泡尿,试试深浅?
他不该侥幸的,这可是项阎王,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项越的确没想放过他。
不管是之前童诏汇报的公司高层人心浮动,还是这次回来看到的现象,连跑出租的,都敢把他当冤大头宰。
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离开的两个月,扬市的水,底下已经开始浑了。
有些小鬼觉得阎王出门了,就迫不及待想翻腾点浪花,试探试探深浅。
人心大了,胆子也肥了。
规矩?
呵,怕是有人觉得,他项越的规矩,可以松动了。
正好。
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项越看着司机,眼露寒芒。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怪不得我。
他要好好儆一儆暗中窥伺的猴子,让他们都看清楚,也想明白,
扬市的天,到底姓什么。
项越:“你刚刚说,要是迎接我的,你就把方向盘吃了,我没记错吧?”
司机低头认命。
项越冷笑:“我项越,最是单纯,别人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
他抬了抬下巴,朝小九打了个响指:“小九,给他喂饭,省的他总是吃不饱!”
小九心领神会,狞笑一声,带着两个兄弟打开驾驶室的门。
司机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发出哀鸣,爬到项越脚边想求情,又被旁边的弟兄踩住肩膀,动弹不得。
只见小九手拿工具,在驾驶室鼓捣了几下,再出来,手里就拎着个方向盘,走了回来。
他把方向盘扔在司机面前,然后站到项越身后。
“师傅,”项越狞笑道:“请吧,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自己说的,要吃了它。”
所有光启员工、洪星弟兄,乃至远处没跑的路人、商户,都屏住呼吸,盯着这一幕。
司机看着眼前沾着油污的方向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更多的是恐惧。
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这玩意也消化不了啊,吃了不得死啊?
“我...我...”他涕泪横流,拼命摇头。
“吃不下?”项越和他平视,体谅道,
“吃不下也行,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司机眼中燃起希望。
“既然牙口不好,就别硬撑。”
“小九,帮师傅松松牙,我看啊,方向盘和牙天生犯冲,今天,它俩必须没一个。”
“明白!”小九应得干脆,眼睛扫了一圈,看到角落有块砖头,赶忙跑过去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朝着司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