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那黑暗中的紫色眸光当即一亮。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眼前的赤月化作自己人！
至于那个人类。
是个难啃的骨头。
看得出来，那赤月之花对他十分依赖，形影不离。
不少活过无数岁月的帝王，此刻内心已经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取而代之。
“小年。”
方然随意的伸出手去。
小年一把抓住，跟在他身旁。
感受着方然掌心的温度，小年的内心才算安定了一些。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几只虚海帝王，眉眼抽搐不断。
跟着几只虚海生灵。
方然踏入了他们的地界。
当即便感受到一股更为阴寒的气息，与那些刺穿皮肤的寒冷不同，这股阴寒甚至影响到了精神层面。
而紧握着方然手掌的小年，则只觉浑身舒畅。
就像和主人一起泡在温泉中一样舒服。
“走吧，圣地距离这里，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跟上我们的脚步，希望不要跟丢了。”
几名帝王生灵。
如同与这幽暗的海水融为一体。
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前方漂流而去，甚至速度已经超越青龙数倍！
“这里气息太阴寒了，我去你御兽空间待着了。”
龙雨感到不适，钻入了方然的御兽空间。
小年则兴奋的拉着他。
有样学样，也与那海流融为了一处。
拥有着虚灵权能，小年比寻常虚海生灵还要熟练，速度快到极致的遨游在幽暗海水之中。
“嗯？这小家伙居然能跟上我们的动作。”
“要不要把速度再加快一些？”
几只帝王生灵开口道。
旋即，他们便提升了一番速度。
小年立刻以加速的状态跟了上来，这让几只帝王生灵面露吃惊。
“果然是我虚海的生灵...有纯正的血脉！”
“是，和那些杂血，外来的人不同，她的血脉太纯净了！”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能得到深渊更多认可！”
几只帝王生灵，如同在培养后辈一般欣慰。
只是跟过来的那人类有些碍眼。
但小年能成长至今，也少不了他的帮助。
何况，方然救过虚海的生灵，对于他几只帝王生灵虽然不喜，但也没有过于厌恶。
当然，就算是不喜也不是针对他，而是所有外界的生灵，他们都不怎么喜欢！
“你们真的打算和人类合作？”一能帝王生灵忽然询问。
“有何不可？我听闻过他，是人族御兽师中千年难见的天才，对异族并无排斥。”
这番话，让另外几名帝王稍稍放下了戒心，但也并没有完全放下。
他们成为帝王级，不知多少年了。
如果不是虚海女王被控制，众人也不会醒过来。
不过，他们也不会去救人，被一个弱者控制是耻辱的象征，这点那虚海女王恐怕也清楚，何况他们虚海生灵的来历神秘。
穿过一片片黑雾。
方然感到身边时不时有气息流窜而过。
然而，转过头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后，一道极其高耸的黑色之墙浮现在天穹之处。
“这就是世界的边界？”
方然惊奇。
在他观看的同时。
小年也没停下脚步，以极快的速度跟上众人。
第一次来到这片地域，小年只觉浑身轻松，仿佛身躯都在被某种东西补足，遨游在这片幽暗之海中，也不觉疲累。
在这片区域，方然并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或许是六七个小时，亦或许是一天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来到了黑墙的跟前。
“到了，这里就是圣地！”
那几只虚海生灵开口。
他们都驻足在浓郁的黑雾之前，在那黑雾深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处断裂的黑崖海沟。
“进一步这片黑雾，便算是得到了虚海的洗礼！”
几名帝王生灵纷纷开口。
小年随之松开方然的手掌。
一步步朝着那黝黑的雾气而去。
几只巨大的眼睛，如同灯笼般在虚海中观察着小年。
“不知道，她能深入这里多远？”
寻常的虚海生灵。
只是接触黑雾，就会精神错乱几天。
纵使是略有天赋的，也只能进入数米之远，难以靠近黑崖。
而每深入一步之遥，那黑色物体的浓郁程度就会增加，且会不由自主的跳入黑崖之中，再也无法归来。
这些话语，他们并未告知给方然。
否则，方然定不会让小年去涉险。
“好舒服的气息。”
小年兴奋的快步上前。
那颗幽红之心不断跳动，似是对那黑雾十分渴望。
在其身躯之中的黑暗铃，也在此时产生了动静，不由自主的震颤起来！
随着小年踏入黑雾，一道道暗能量涌入其身躯之中！
那暗能量被幽红之心吸收褪去杂质！
小年只觉浑身舒畅。
全身的细胞，在这一刻疯了一般的分裂！
这股变强的冲动，诱使着它不断踏入其中，三米、五米、十五米，直至不断接近黑崖！
一开始，几个眼睛像大灯笼一样的帝王还看得津津有味。
心中琢磨着，不愧是血脉无比纯净的虚海生灵，是本地人，就是这个味啊！
然而，当看到她面露兴奋之色，不断朝着那黑崖而去之时，几人顿时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
“不好，快把她拖回来！”
“来不及了，被黑崖吸引，再想回来难如登天！”
“居然抵挡不...完了！”
一名虚海帝王伸长了脖子。
另外几人也纷纷瞪大了双眼，看向那黑崖的边缘，心脏狂跳。
能走到黑崖边缘，而不心智破灭的虚海生灵，数量并不少，他们几名虚海生灵便是其中之一，但若是看向了那黑崖深处.......至今无一人能回来！
此时，小年娇小的身躯，正伫立在那黑崖的边缘，前倾着身子向那黑暗深渊之中望去。
那漆黑深渊之中，仿佛有着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与小年那颗暗紫色的瞳孔互相对望。
一阵风吹起她一侧的发梢，在另一侧眼眸上长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猩红之花。
“她...看到那深渊了？！”
“注视着深渊，将会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那深渊会吞噬生灵的意识，控制弱者。”
几只帝王纷纷开口，仿佛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们内心只是稍稍失望，旋即便恢复了过来。
过往这种情况并不少见，绝非个例。
“成为深渊的一部分？”方然回过神。
他却并未从小年那里感受到异常，除了兴奋，此时她似乎还留存着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