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
【主人,那地上有好多虫啊!密密麻麻的,我都不敢下脚了!】
“好多虫?”
周安一听这话,心里也咯噔一下。
这深山老林的暗洞里,谁知道会藏着什么古怪玩意儿。
他赶紧把手电筒的光束调到最亮,稳稳地对准了前方的地面。
光柱扫过去的瞬间,周安倒抽了一口凉气。
哪是什么普通的虫?
只见前方几步远的地面上,还有旁边湿漉漉的岩壁缝隙里,爬满了一条条棕褐色的小东西。
它们身段细长,一节节的甲壳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几十对细足密密麻麻地动着,攒在一起爬动着。
是蜈蚣!
周安心里了然,难怪黑豹吓得跳上他肩膀。
这玩意儿密密麻麻铺了一片,别说猫了,换了人也得犯怵。
就这密度,稍微往前挪一步,保准得踩着好几条。
他举着电筒仔细看了看,这些蜈蚣个头倒不算特别大。
长的八九厘米,小一些的也就五六公分。
这种本地蜈蚣,毒性不算强。
这种蜈蚣的第一对足,特化成了弯钩似的毒爪,末端藏着毒腺。
真要是被蛰了,那毒爪能直接把毒液注入皮肉里。
不过好在毒性弱,比起山里的毒蛇或是某些毒虫,实在算不得什么。
人要是被蛰了,顶多就是被蛰的地方红肿起来。
火辣辣地疼,再带点轻微的瘙痒,跟被野蜜蜂蛰了差不多。
忍上大半天,最多一两天,也就自己消了。
“没事儿别怕。”
周安拍了拍肩膀上的黑豹,安慰道。
“就是些本地蜈蚣,毒性不强,蛰不着你。”
黑豹却还是不肯下来,只是用爪子扒得更紧了,小脑袋一个劲往他耳朵边蹭。
【可是好多啊……看着就膈应……】
周安被它逗乐了,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连山里的野猪都敢上去撩拨两下的小家伙,居然会被蜈蚣吓到。
周安此时穿着解放鞋,裤腿扎得紧紧的,根本不用害怕,直接踩过去就行。
可他却没这么做,而是蹲下身子,凑得更近了一些。
【主人,你这是干啥!】
黑豹瞅见周安这架势,似乎还想上手,吓得。连忙高呼。
【主人!可别拿手碰!这玩意儿有毒,被蛰一下可疼了!】
周安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黑豹,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有毒,你当我傻啊?这东西可是好药材,能治不少病呢。这么些聚在一块儿,我还是头回见,不收了可惜了。”
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似的,从空间拿出一把半尺多长的铁夹子。
铁夹子“咔哒”一声张开,周安眼神专注盯着地面。
手腕轻巧地一挑,精准地夹住了一条最肥的蜈蚣中间段。
那蜈蚣猛地弓起身子,红头使劲往夹子上凑,却怎么也够不着。
“收回!”
周安默念一声,下一秒那蜈蚣就凭空消失了,显然是进了他的空间。
铁夹子起落间,地上的蜈蚣一只只减少。
有的被夹住时,会剧烈扭动,有的则缩成一团装死。
周安夹得兴起,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这活儿看着麻烦,做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解压。
就像小时候在田埂上捡豆子,看着“收获”一点点增多的感觉。
铁夹子“咔哒咔哒”的轻响,在寂静的溶洞里格外清晰。
手电筒的光柱里,又一条红头蜈蚣被精准夹住。
周安手腕轻转,那蜈蚣便被收回到了空间,没过多久,就抓了一百多条了。
他心里头乐开了花,暗自嘀咕着。
“空间里的药材又多了一味!以后中医学成了,不怕没有药材用。”
之前周安开过一个盲盒,盲盒里的东西是厚厚的一大摞医书。
当时看到那一大摞书,他都愣住了。
凭空冒出来的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一整套线装医书。
厚厚一摞足有二十多本,蓝布封面上用蝇头小楷写着《济世验方》。
当时他还以为是些没用的旧书,随手翻开一本,眼睛瞬间就直了。
里头讲的全是中医的门道,从望闻问切的基础,到疑难杂症的辨证。
字里行间全是干货,连他这种没半点医学底子的人,都能看明白。
就说那治风寒感冒的方子,不光写了药材配伍。
连怎么看舌苔辨寒热,都画了插图,简直比村里赤脚医生的手抄本还详细。
打那以后,周安闲下来时,就会拿出来翻看。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眼皮打架也舍不得放下。
这可是宝贝啊,比什么金银珠宝都金贵!
周安觉得西医是好,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那才叫博大精深。
西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中医讲究的是整体调和。
尤其是现在这60年代,华国的西医才刚起步没多久。
县城里医院连台像样的手术台都没有,一些很基础的病都难以治好。
在这年头,真要是遇上疑难杂症,西医能有什么办法?
周安之所以刻苦钻研中医,主要还是为了弟弟妹妹们。
这么多弟弟妹妹,保不齐哪天就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
前阵子小五周川被毒虫咬了,小腿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哭着喊疼。
他就是照着医书里的法子,找了些清热解毒的蒲公英和半边莲。
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又配了两味药,煎了给小五喝。
没两天就消肿了,连医院的门都没进。
等他把这些医书全吃透了,管他什么小病大病,自己就能治!
黑豹蹲在周安身边,眼睛里满是好奇。
它刚才就蹲在旁边看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这些能蛰人的虫子有啥用。
【主人,这些蜈蚣看着怪吓人的,到底能治啥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