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迎宾招待所，三楼的标准间。
这是一家三星级的招待所，主要接待衙门的工作人员。
房间不大，两张单人床，一张办公桌，一台老式电视机。
张文朗坐在办公桌前，李双坐在床边，两人正在整理刚才得到的信息。
“董行辉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张文朗说，“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对我们的来意确实不太清楚。”
“盛源集团的情况倒是很明确。”李双翻着这几天调查的资料。
“关键是这个孙升。”张文朗靠在椅背上，“五年前是地下势力头目，坐了几年牢，现在出来接管盛源集团，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秦天诚安排的？”李双猜测道。
“很有可能。”张文朗点点头，“秦天诚虽然隐居多年，但不代表他完全脱离了这个圈子。他安排自己的人接手，这符合逻辑。”
李双在本子上记录着：“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文朗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从盛源集团下手。”
“具体怎么做？”
“从甘市调人过来，你去了解一下孙升的情况，看看他最近的活动轨迹。”张文朗说，“还有盛源集团现在的经营状况，有没有可疑的资金流向。”
“明白。”李双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另外，你再了解一下北城现在的情况。”张文朗继续说，“董行辉说其他地下组织都瓦解了，但我觉得不太可能。”
“你怀疑有人在和盛源集团作对？”
“很可能。”张文朗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景，“而且从时间上看，盛源集团前两任负责人的死亡时间很接近，这不像是偶然事件。”
李双也觉得有道理：“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系统性地清除盛源集团的核心人员？”
“不排除这种可能。”张文朗转过身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人或者组织实力不容小觑。”
“那秦天诚……”
“秦天诚现在是个谜。”张文朗坐回椅子上，“董行辉说他金盆洗手回乡下种地，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一个能在北城称王称霸的人，真的会甘心做个农民？”
李双思考了一下：“会不会他一直在幕后操控？”
“很有可能。”张文朗点点头，“所以我们要从盛源集团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连接秦天诚的线索。”
“好的，我明天就开始行动。”李双合上记录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小心一点。”张文朗提醒道，“既然涉及到地下势力，就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调查要隐蔽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张文朗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李双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李双。”张文朗叫住了她。
“什么事？”
“这次的调查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张文朗的表情很严肃，“如果遇到什么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组长。”
李双出了房间，张文朗关上门，走到窗前再次看向外面。
北城的夜景很繁华，霓虹灯闪烁，车流不息。
余健的死亡把他们引到了这里，但张文朗有种预感，真正的答案还在更深的地方。
……
北城，众兴公司办事处。
下午四点半，杨鸣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
老五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鸣哥。”老五走到办公桌前，“花鸡那边有情况。”
杨鸣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他。
“昨天晚上他发现有人跟踪。”老五在椅子上坐下。
“他怎么处理的？”
“甩掉了。”老五说。
杨鸣点了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看来秦天诚那边有动静了。”
“应该是。”老五说，“我准备安排人去查清楚。”
杨鸣在椅子里靠了靠：“花鸡这个脾气，肯定坐不住。”
他想了想，对老五说：“你安排几个人，和花鸡接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及时支援。”
“明白。”老五点头，“我让阿勇带两个人过去。”
“小心一点。”杨鸣提醒道。
“知道。”老五应了一声，然后又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下午有调查组来了北城。”老五压低了声音，“去找了董行辉。”
杨鸣的动作停了一下：“调查组？”
“省里来的，两个人。”老五说，“一男一女，看起来级别不低。”
杨鸣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消息可靠吗？”
“可靠。”老五肯定地说。
杨鸣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他们谈了什么？”
“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听说问了盛源集团的事。”老五回答。
杨鸣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省里的调查组突然来北城，而且还问起盛源集团，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很快想到了什么，走回办公桌前拿起手机。
“我打个电话。”杨鸣对老五说。
老五识趣地站起身：“那我先出去安排花鸡那边的事。”
“嗯，去吧。”
老五出了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杨鸣拨通了赵华玲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
“怎么了？”赵华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有件事要麻烦你。”杨鸣的语气很平静，“甘市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赵华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你是指什么方面？”
“调查方面的。”杨鸣说，“特别是和余健有关的。”
“余健？”
“今天有省里的调查组来了北城，我觉得可能和这事有关。”杨鸣解释道。
“调查组？”赵华玲明显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杨鸣说，“我想确认一下他们来的目的。”
赵华玲在电话那头想了想：“我了解一下，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好。”
挂了电话，杨鸣重新坐回椅子里。
如果调查组真的是因为余健案来的北城，那事情就复杂了。
而秦天诚一旦被调查组盯上，整个北城的局势都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