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了扯肩膀上的披风,才抬头,便见着城墙之上一颗脑袋迅速收了回去。
身后的秦思存显然也看清了这个情况。
“他们果然是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冷穗岁吸了吸鼻子,一边走上前一边道,“知道什么叫服从性测试吗,这就是。”
秦思存同冷穗岁并肩而行,“服从性测试?”
冷穗岁点头,“看看我们的上下限在哪呢,看我们能忍多久,到底是爷爷还是孙子。”
秦思存:“........”
城墙上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的士兵瞧着两人不断靠近,内心有些焦急。
“你们要干什么?”
女将士站在城墙之上吼了一声。
冷穗岁停下来,仰起头,微微眯着眼睛,“你们将领这是走过去的吗,这已然过去一个时辰,爬也该爬到了吧?”
“还是说她腿比他人略显短上这么一截,这般慢?”
冷穗岁声音不小,足以让城墙上的人听见。
见冷穗岁如此讽刺,女将士的脸色瞬间沉下去,
“呵,小姐可是阎赤的何人,据我所知,阎赤的女子是不懂两国政事的吧?”
“阎赤的女子只顾着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之类的琐事。所以,如果小姐您对这些事并不了解,那我劝您还是不要在这里妄加评论了。”
“还是让你们摄政王出来商议罢。”
安槐的女子对别国的女子就像对他们安槐的男子一般,打心底的就是瞧不上。
所以在他们刻板印象中,别国女子的地位是极其低下的。
就算知道冷穗岁是阎赤的人,但他们丝毫不担心得罪对方,因为他们丝毫不觉得阎北野会为了一个女子和安槐闹得太难堪。
秦思存瞧着冷穗岁神色的变化,默默往一旁撤开一步。
实在是担心一会冷穗岁的口水喷自己身上。
果然,冷穗岁听着这句话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声音比方才大了不知道多少,
“我不懂政事?这是小小的老子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老子当年入党的时候你爹妈都还没有把你造出来吧。”
“在我面前装逼,你问过我同意了吗?像个孙子一样龟缩在上面还有块脸来评头论足我,怎么,这是你们安槐的传统规矩吗,躲在龟壳里当大爷?”
“还有,就这屁大点事还想让我家王爷出面,你瞧不起谁呢,我家王爷是什么王八都能看的吗,辣眼睛!”
秦思存:“........”
城墙上所有听见的将士已经气到七窍生烟,丝毫没有察觉到冷穗岁那句“我家王爷”。
“你.......你骂我王八?谁给你的胆子!”
为首的女将士站在城墙上指着冷穗岁,“这里可是安槐,岂能容你如此放肆!”
冷穗岁孥了孥袖子,双手叉腰,丝毫不惧,仰着脑袋继续吼,
“我放肆怎么了,你有本事出壳啊,没本事别和我逼逼,死一边凉快去。”
女将士指着冷穗岁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们阎赤就是这般无礼?”
冷穗岁对着她招手,“你先下来。”
女将士:“你到底是何人?”
冷穗岁:“你先下来。”
女将士:“这里可不是阎赤。”
冷穗岁越发不耐烦,“不敢下来就别说话,请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好吗,不要浪费我的表情小龟子!”
女将士:“.........”
“你给我等着!”
女将士显然被冷穗岁气得不轻,已经全然顾不得她们将领交代的事了,转身就要下城楼和冷穗岁对峙。
秦思存默默给冷穗岁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岁岁,三言两语就让她们打开城门了。”
冷穗岁傲娇的仰起下巴,“这叫激将法懂吗,多学学。”
秦思存瞥了她一眼,“我可学不来。”
冷穗岁急了什么都骂得出来,有些话他们还是说不出口。
吱———
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一个“大块头”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不错,真的是“大块头”。
女将士站在城墙之上被挡着,只露出一个头出来,虽然单从脸看来不会瘦,但没想到整体看来竟然如此高大。
这显得一旁的秦思存都有些“娇小”。
“这.......”冷穗岁咽了咽口水,“要不我们还是请我家王爷出山?”
显然秦思存也没有料到对方能这么的.......壮实,沉思了一会,看着对方已经靠近他们,秦思存只能叹一口气,
“应该是来不及了。”
冷穗岁仰头,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大块头。
就连秦思存站她面前都显得有些羸弱,更别说更加娇小的冷穗岁。
虽然秦思存还是比这块头高一些,但奈何不住对方身材顶他俩,实在是无法凸显他们的气势。
女将士居高临下的盯着冷穗岁,满脸戾气,“你是何身份?”
敢出来这么说话的,说明对方在阎赤的地位绝对不低。
冷穗岁还没来得及说话,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小爱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主,她武力值不过五十,干她!】
冷穗岁当即挺起胸膛,仰起头颅,
“我是你爷爷大龟子!”
秦思存:“........”
女将士脖颈上青筋突突直跳,粗重的喘息声尤为的刺耳,盯着冷穗岁的一双眼睛更是喷出火焰,
“找死!”
腰间的弯刀举过冷穗岁的头顶,铮亮的刀身倒映出冷穗岁的身影。
“岁岁!”
秦思存瞳孔猛的缩了一下,伸手想要将冷穗岁拉开。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划破长空撕裂出一道口子。
利箭仅仅距离冷穗岁的脸不过一寸的距离擦肩而过,随之如一条毒蛇一般咬穿女将士的手腕。
就算如此利箭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直直的刺入他们身后的城墙上。
“噌——”
箭身因为惯性剧烈的抖动。
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怔愣,就是冷穗岁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女将士发出一声惨叫,终于将所有人思绪拉回来,
“啊!”
手中的弯刀掉落在地上,女将士颤抖的握着被刺穿的手腕痛苦大叫,鲜血瞬间染红了白雪。
冷穗岁没空搭理她,倏的转身,不远处的阎北野恰好将手中的弓箭递给行烈,接着朝着他们走过来。
阎北野脸上的面具让女将士立马认出对方的身份,只是此刻她因为剧烈的疼痛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