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狠狠捶了下地面,声音里带着哭腔又透着狠劲。
“都是那个易中海!要不是他发电报撺掇我,说啥把那俩孩子拦在门外,才能留住老何,我能做那缺德事?
现在倒好,人家父子相认,啥都抖落出来了,我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她越想越气,易中海当年说得好听,说这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娘仨能有个依靠。
可到头来,好处没捞着多少,反倒把唯一的指望给作没了。
何大清走了,她娘仨以后可咋办?
“妈,怎么了?”白家老二捂着胸口凑过来,不明所以。
“别问了!”白寡妇没好气的推开他,心里像堵了团烂棉絮,又闷又烦。
她算是看明白了,易中海那老东西,根本就是把她当枪使,如今出了岔子,拍拍屁股没事人似的,苦果却得她来咽。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可把我坑苦了!”她望着何大清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眼里满是悔意和恼怒。
白家老大这时捂着膝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
“妈,何叔要是走了,咱家往后咋办啊?”
白寡妇狠狠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何大清要是真走了,你们俩就给我出去找活干挣钱!我可没闲钱再养着你们俩吃闲饭!”
听到这话,白家老大老二都愣住了。
他们打小就靠着何大清过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哪想过要自己出去挣钱?
过了片刻,白家老二搓着手,试探着说:“妈,要不.....咱还是去把何叔找回来吧?跟他认个错,说不定他就回来了呢?”
“找?”白寡妇冷笑一声,瞪着他,“你有本事去把他拽回来!”
白家兄弟被她噎得没话说,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满脸的不情愿,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而另一边,何大清已经快步回到了太平酒楼。
他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还在突突跳,一进门就带着股生人勿近的火气。
正在柜台后算账的孙掌柜抬头见了,连忙放下算盘迎上来,关切地问:“何师傅,这是咋了?瞧你这脸色,火气怎么比刚才还大?”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翻腾的怒火,摆了摆手:“孙掌柜,没事,就是被一只畜生给气着了,不碍事。”
他不想在这里多提白寡妇家的龌龊事,也不想提易中海那畜生的事。
现在他只想着赶紧带着傻柱他们回四九城找易中海算账。
“我那俩孩子呢?”何大清问道。
“在楼上呢,我让伙计给添了壶热茶,没敢打扰。”孙掌柜说着,指了指楼上。
何大清冲着孙掌柜拱了拱手:“孙经理,那就多谢了,我先上去看看他们。”
他没提要走的事,想着等会儿再和孙掌柜说。
“快上去吧。”孙掌柜点了点头,目送他往楼梯走去。
何大清快步上了楼,推开包厢门,见傻柱和何雨水正坐在桌旁等着,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爸,你回来了。”何雨水一见他,连忙站起身,眼里带着关切。
何大清点了点头,走到桌边。
傻柱也跟着起身,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处理好了。”何大清应了一声,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怒意。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现在也知道,当初你们来找我,我为什么没见到了。”
傻柱和何雨水都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们来的时候,易中海那个混蛋给白寡妇发了电报,说你们来了。
白寡妇故意把我支出去,瞒着我你们来的事,所以我才一点不知情。”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傻柱和何雨水都怔住了。
原来当年那错过,不是何大清不见他们,竟是易中海在背后捣的鬼?
“那个老东西.....”傻柱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何雨水眼圈一红,咬着唇没说话,可那颤抖的肩膀,却泄了满心的委屈。
原来他们当年在寒风里等了一夜,竟是被人这样算计着。
何大清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沉声道:“你们放心,这笔账,咱们回去慢慢算。现在,咱先动身回四九城。”
傻柱和何雨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种决心,点了点头。
“好,回四九城。”
何大清带着傻柱兄妹下了楼,孙掌柜正站在柜台旁边。
见他们下来,他连忙迎了上去:“何师傅,你们这是说完了?”
何大清看着孙掌柜,脸上露出几分歉意。
他拱了拱手:“孙经理,实在不好意思,还有件事得跟您说一声。
我这俩孩子从四九城来,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跟他们回去一趟。”
“回四九城?”
孙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关切的问道,“何师傅,这么急着回去,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何大清想了想,也没隐瞒,把易中海贪墨钱财、扣压信件,甚至发电报让白寡妇拦着孩子见面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孙掌柜听完,气得用手重重捶了下柜台。
“还有这种事?这世上咋能有这么无耻的人!亏得您还把他当朋友托付!”
何大清叹了口气:“是啊,人心隔肚皮,我也是现在才看清。”
孙掌柜缓了缓气,看着何大清道:“何师傅,您只管回去处理事,这边您不用担心,后厨的活我先找人替着。”
说着,他转身走到柜台里,从钱匣子里数了一百块钱,递了过来,“何师傅,这钱您先拿着。”
何大清连忙摆手:“孙经理,这太多了,我上个月工资哪有这么些?”
“这里面有您上个月的工钱,剩下的.....”
孙掌柜看了眼傻柱和何雨水,笑着道,“就算我给这俩孩子的,路上买点吃的用的,别委屈了孩子。”
“这可使不得.....”何大清还想推辞。
“拿着吧!”
孙掌柜把钱硬塞到他手里,“您在我这干了这些年,没少帮衬酒楼,这点心意您再推辞,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