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门东洞院殿这个名字,看似奇怪,实际上也是有理由的,土御门和东洞,实际上是两条道路的名字,天皇的居所就位于这两条道路的交叉点,类似于什么某某大街路口的宫殿,差不多的意思。
后世的考古发现,证明了这个名字的真实性。
之所以这样取名字,是因为土御门路的北边有一个神社,而东洞院的南侧则是禅寺。一方面体现政治功能,一方面又有宗教色彩。
紫宸殿,这是就是日本最神圣的大殿了,天皇会再这里举行继位大典、朝贺等重要的仪式,屋顶有瓦。殿前庭院还铺着白砂,周边还有象征吉祥的樱花树和橘子树。
此时正值深秋,天气转凉,这象征着吉祥的树种,也是落叶纷飞,一片破败。
在这个日本可以称得上是神圣的地方,现在却遍布全副武装的大明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这个紫宸殿围的水泄不通,并且还摆上了大明太子的仪仗。
虽然正值战时,又是异国他乡,仪仗并不是很全,很多地方做了简化,但这种牌面和气场,可是日本人从来没有见过的。
紫宸殿中,被摆上了一个长条方桌,大明人和日本人分坐两旁,朱雄英则是高坐在宝座之上,俯视着两边,身边是王老吉和九安,另外还有两个美丽动人的倭国侍女,正在旁边跪着给朱雄英捏脚捶腿。
朱雄英的旁边还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的人,是大明秦王朱樉。
朱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起来十分的困倦,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时的传出一阵阵鼾声,在这个两国谈判的现场,显得格格不入。
而日本的后小松天皇,却只能在下边,坐在谈判桌上,眼睁睁看着在场众人,瓜分名义上属于他的江山,却无可奈何。
他偷偷看着朱雄英的方向,对这个没比他大几岁的人,充满了畏惧和羡慕。
朱雄英的右边,是几个日本人,从近到远,分别是日本后小松天皇‘干仁’;室町幕府最高掌舵者,足利义满;日本朝廷太政大臣,二条良基;幕府最高行政长官,斯波义将;左大臣,洞院公贤,以及上杉宪显、赤松义则。
可以说是涵盖了整个日本最有权利和地位的几个人了,但是现在面对对面的大明人的时候,貌似都有些不开心。
他们的对面是,大明郑国公常茂、(准)魏国公徐允恭、礼部侍郎陈迪、太子府詹事姚广孝、大明曹国公之子李景龙、凉国公之子蓝斌。
但他们这些武将,大部分都是来撑场面的。实际参与谈判的,说话最多的,其实就是陈迪和姚广孝。
陈迪不用讲,这是大明的礼部侍郎,专司外交工作,这些事情没有谁比他更明白。而姚广孝更是智计深沉,最是了解朱雄英的心思,对朱雄英想要什么十分清楚。
“接下来,我来宣读日本国投降之后,各处的安排。”陈迪拿出来一个长长的卷轴,开始宣读道。
“第一,即日起,日本国全境,归为大明皇帝陛下治下,日本国从此除名,全境改为大明东平布政使司,由大明派遣官员及藩王共同管辖。”
“第二,日本一应封号,包括但不限于天皇、将军、幕府等名称,全部废除。”
“第三,自今日起,大明汉字,为东平布政使司唯一合法文字,大明官话,为唯一合法语言。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教授假名!”
“第四,原日本国政令、行政架构、地方管理,全部废除,一应任命都需大明发布的官方文书。”
“第五,禁止原日本国人参与以下事项,包括但不限于,医疗、火器研发与制造、机械研发制造、船只...”
陈迪将拟定的各种条款,都说了,出来,都是以后对日本国,如何治理,如何进行限制,种种都表明,大明要吞并日本国,而且日本还要亡国灭种,若是这个条约签了,那以后,整个日本,恐怕只有九州岛的南朝是正统了。
在场的日本人,听到这些话,都十分不满意,从古至今,都没有过这样的条约。
左大臣,洞院公贤愤然起身,怒骂道:“这怎么可能,这是让我日本国王国灭种,我天皇陛下尚且安坐此处,我日本虽小,还能拉起十万大军,大明以天花为名,让日本步高丽后尘,如此欺辱番邦,枉为天朝上国!”
陈迪和姚广孝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日本方面的抗争,在他们眼里十分可笑,只见姚广孝说道:“这位日本的左大臣,稍安勿躁,东平布政使司的官员,虽然由我大明皇帝任命,但这地方怎么治理,如何教化人心,还需要各位助力呢!”
他这番话,无疑是告诉了他们,以后,他们会成为地方上的官员,家族的利益可以得到保留。
这让足利义满等人松了一口气,后小松天皇干仁则是面如土色。
洞院公贤怒道:“我日本道统,绝不可灭!”
陈迪按捺住性子,说道:“我刚刚说了,日本这位‘干仁’,将封给他国公之位,让他在应天安享晚年,至于你们原来日本宗庙,还是允许他私祭的。”
洞院公贤还是不满意,甚至对着在场的日本人说道:“日本将亡,难道你们就要坐以待毙吗!”
高台之上,突然传来了朱雄英的一声冷哼的声音。
常茂立刻挥了挥手,就有两个武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洞院公贤。
“你们要干什么?”
足利义满等人胸膛打鼓,额头也冒出来冷汗,平常没见到这人这么勇啊。
洞院公贤叫嚷着,出了大殿没多久,声音就戛然而止了。随即,有一个身上沾着血点的士兵进来,一句话都没说,端着一个托盘半跪着,上面还往下滴落鲜红的血液,正是从洞院公贤的头颅上流出来。
在场日本众人,看到这一幕,都胆颤心惊,都对那个高台上的太子殿下,产生了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