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正局大楼内。袁继宏在办公室里绕着圈，看起来在翻找东西。
那些积灰的古书，此刻被搬得遍地开花。陶蝶推门进来时，完全不知如何落脚。
她站在门外，说道：“老师，你在找东西吗？”
“嗯，今天来这么早啊。”袁继宏低着头，声音沉闷。一抬头，才发现戴着口罩。
陶蝶点点头，有些担心道：“我听说昨天这里，进贼了？”
没立刻回答，袁继宏拿起一摞书，瞬间脑袋被灰尘笼罩。即使做了防备，也还是咳嗽几声。
“老师，要不要我……”
“不用，今天可能做不了什么事。你在楼里逛逛或者回家都好。”
看起来，整个房间是少不了大清洁。陶蝶也没留下，把门关上就轻轻离去。
袁继宏收拾了一会，听到手机的动静，拿出来一看，像吃了口苦瓜一样扭曲着脸。
“欸？他怎么不来……那这样的话，我一个人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袁继宏后悔刚刚放走陶蝶了。
……
难得有天休息，陶蝶按了电梯，进去时却还不知去哪好。
嗯，买杯喝的？她按了下二楼，那层楼里有个小卖部。
电梯缓慢下降，在十八层时停了一下。门缓缓打开，陶蝶以为到了，便抬头。
白瑜英站在走廊里，看到里面的人，脸上的表情静止不动。
四周很安静，眼见电梯门要关上，陶蝶连忙按住开门键。
“谢谢。”白瑜英笑着点头，快步走进去。
门又关上，如同形成真空般，电梯中连呼吸声都难听见。
两人站在角落，欣赏着自己的鞋子。
虽然几人没有矛盾，可他们的老师，可是水火不容。所以，此刻打招呼不是，不打也不是。
索性，几人就一路沉默。下到二楼，又一起出去。
陶蝶轻轻瞟了几眼，见还是同路，不由得咦了一声，“你们也来买东西吗？”
“嗯，这个点太晚了，早餐买不到。”白瑜英说道。
她昨天休息很晚吗？住在这，居然能错过早餐。陶蝶心中暗道。
其实并不算是，只是昨天太累，导致根本起不来。
整个二层满是商品，可以说是个微缩的超市。出电梯的左手边，有一个单独的小餐厅。
里面并不提供食物，只提供热水跟座位。实在太饿，白瑜英一出来就两眼放光的盯着那。
里面没几个人，食物的味道却很重。闻到几口，肚子竟叫起来。
白瑜英立刻用手按住小腹，转头四下展望，见到身边站着的人，脸上一辣，烧着般红。
“呵呵…”陶蝶眯着眼，轻轻笑了几声。但脑子一转，也感到不对，立刻用手拍拍几下嘴。
两人的脸现在一样红了。谁也没说谁，同手同脚的走向超市。
默契的直奔速食区，白瑜英也不看价格，不看口味，拿了两盒最大的自热米饭。
陶蝶不一样。她仔细的蹲在奶茶架前，又看价格，又看品牌，还看看底部的生产日期。
最后，她选了杯巧克力味的。站起身来，正准备结账，却看到白瑜英还在身边。
“那个…一起去？”白瑜英捧着自热米饭，一下一下的原地踏步，见等的人抬头，连忙说道。
“好。”陶蝶又拿了一杯奶茶，不过这回是原味的。
结完账，同走进小餐厅里。饮水机前，两人默默拆开包装。
白瑜英把发热袋丢进盒子里，随便打了水，就把米饭跟菜搅和在一起，扣好盖子。
做完，她扭头一看，陶蝶弯着腰，从侧面仔细的看着水位。
“你…对这方面很在乎？”白瑜英不由地问道。很少有人这样吧？
“啊，跟老师学的。”陶蝶泡完一杯，又拿起另一杯，“你要喝吗？”
“额，谢谢。”她没想到还有自己份。一时愣住。
找了个桌子坐下，两人低着头，各自等着身前的食物。
陶蝶听着呼呼的蒸汽声，心中想道：虽然老师跟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好。
但也只是跟那位常老师不好，跟着这两位，应该是没仇没怨的。
未来几天，几周，不好的话可能几个月，都要跟他们共事。还是不能太僵。
顺便…也可以打探下情报。老师不是无端生事的人，但常老师能被派下来，应当也不是。
这之中，到底有什么事？
对面，闻着奶茶的香味，白瑜英忍不住喝了一口，心中也不平静。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没有恶意呢。
说来也是，毕竟只是长辈的矛盾。我们也算同事，总不能闹得太过。
常老师估计也就耍耍两天脾气，实验室做好，估计还是会捏着鼻子配合。
他虽然人品不好，但至少不会胡搅蛮缠。跟那位袁部长的矛盾……
呼呼的蒸汽声渐渐消失，两人同时抬头，都互相读出脸上的疑问。
“那个…听说昨天这里进贼了？”陶蝶握住吸管，搅动着杯内的奶茶。
“嗯。没丢什么东西，说来，我们还是目击证人呢。”
“啊！真的进贼了啊！”陶蝶有些吃惊，捂着嘴说道，“我听局长把人力都派到城墙，就觉得不好。”
“兽潮不是结束了吗？”白瑜英拆开自热米饭的盖子，被白雾笼罩的眉头，轻轻的一皱。
陶蝶喝了一口奶茶，咽下去后道：“但是善后的事情……那么多的尸体……”
不分割材料，那些凶兽，就只是一团生肉。白瑜英恍然大悟，用软勺铲了一勺饭。
陶蝶看着那勺子，觉得少了点什么，“你们是三个人来的吧？”
“嗯。老师出去跟秦副局长吃饭，我学弟不想出门，让我打包吃的给他。”
注意力全在前面半句，陶蝶欸了一声，奇怪的看着对方。
秦局长…居然会跟对方去吃饭？她一时间不太能理解，却没说出口。
看到这样的表情，白瑜英一笑，也不解的挠挠头，“我也想不通。”
在白瑜英看来，秦红林应该是他们那边的人。
若是自己等人，还能跟对方的学生打好关系的话。秦红林应该是没这种可能的。
但，常飞文那炫耀的眼神，发亮的头发，不知让谁烫了一边的西服。都历历在目。
两人毕竟都是学生， 又没实际矛盾。聊了几句，关系好了不少。
见状，陶蝶心里憋得难受，边开口道：“老师他们的矛盾，你清不清楚？”
“嗯…清楚一些。”白瑜英又挖了几勺饭菜，填填肚子，然后擦擦嘴，认真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