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会面，白孟妤甚至是装扮了一番才去的。
随风飘逸的裙摆，是警局中人都没有见过的风景。
他们的白督察为了方便行动，从未在警局里穿过。
赌马场的包厢里可以俯瞰一切。
大老板还未到，总警司多看了白孟妤好多眼。
意味不明的说：“胡柏言的事，好像真的很让你开心。”
白孟妤的回答很谨慎：“虽然不知道总警司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会因为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而心情愉悦。”
“大老板带了礼物给你，上一次太仓促，少了见面礼，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白孟妤察觉了总警司语气中的变化，他所说的礼物，不像是个什么正经东西，甚至很期待她看见时候的表情。
如果，大老板也在其中知情的话，那么王九……
“如此隆重，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我先出去补个妆吧，这样才显得正式。”
总警司叫住白孟妤即将出门的脚步：“就在这里补吧，我也看看。这么漂亮的下属，应该时常拿出来显显眼，你平常穿的太素了，今天这样就不错。”
这一切，都太像一场鸿门宴了，她在被时刻提防着。
白孟妤不认为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可以到被总警司当众责问的地步。
这很大可能只是怀疑的种子，只要白孟妤有任何一点不自然的地方，就会让它催熟、发芽，在总警司心里建立一片阴影，叫警局里再也没有她落脚的地方。
白孟妤神色自然的拿出口红和一方小镜子，将唇线勾勒的近乎妖艳：“我倒是不太希望只被人瞧见我的美貌，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花瓶……我不喜欢。”
正说话间，包厢的房门被推开，大老板带着王九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白孟妤补妆的动作尚未收回，她和王九在一方小镜中对视。
王九仍然是那副嬉笑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来，推了推他的墨镜。
有些事情，他也是刚刚才得知了全部，不能一早给白孟妤递去消息，只能隐晦的暗示。
却不知道在这种大难临头的情况下，还来不来得及。
抬起的一根手指，到底能代表什么？
大老板腰腹坠坠，面上带笑。
握手招呼之间，与总警司传递了一个眼神，然后将自己肥胖的大手，递到了白孟妤面前。
白孟妤笑着握住，带点期待的说：“听说大老板为我准备了见面礼，倒是让我很好奇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现在一观呢？”
握手礼，本该一触即离。
可当白孟妤要撤手时，却被大老板紧紧嵌住：“何必这么着急？”
他透过白孟妤的肩膀，与总警司对视。
“今天这场赌注，您想压哪头？”
“大老板是要和我反着压吗，谁不希望有个好结果呢？小白，你说呢？”
赌马场，该说的赌注自然是马。
可看他们交谈的语气，却又不尽然。
白孟妤终于能收回自己的手。
大老板握得她腕骨微痛，竟然挣不脱。
对方的实力，也没比龙卷风差了多少。
她站回到总警司身后，嗓音灵动：“我在这方面不太懂，但我记得，您不是一向最喜欢五号金银财宝的吗？今天也要押它吗？”
王九见缝插针：“刚从下面上来，见到一号那匹马也不错，看起来好威的啊大佬，压它也不错啦。”
大老板弹弹雪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喜欢啊，你自己压着玩，我可不替你出钱。”
总警司招呼着白孟妤在他身旁落座：“胡柏言不中用了，往后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得力手下。今天出来只是放松放松，别这么拘着。”
“其实，胡柏言的情况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总警司这就要放弃他了吗？”
一杯酒被推到白孟妤面前：“我不喜欢在无用之人身上浪费太多精力，胡柏言是受我培养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相比于他，我更喜欢你。出现在我面前时，就已经是一个可用之才，各方面都很得力。”
看着白孟妤喝下杯中酒液，总警司才继续，好像不经意间的问道：“所以……我也很好奇，小白，你在来警局投奔我之前，都在哪里做过事，养成这样的心境和手腕？”
白孟妤喝了一点酒，纯度略高，脸颊微红。
听了这话，情绪外泄，有些怅然。
开口之前先长舒了一口气：“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哪里能讨得到钱财，我就到哪儿去。来到警局，应该算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