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亨利愤怒地摔碎了一个咖啡杯,碎片散落一地。他肥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脸上的横肉也随之跳动。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面前的几个下属咆哮道,“告诉我!你们告诉我!这几天,我们已经损失了多少人?十几个!整整十几个!马奎的脸色变得煞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
“马奎,新兵三营,编号073。”张任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随意翻阅着,“情报科,代号‘鼹鼠’。任务:搜集神罚部队基因样本,包括但不限于毛发、皮屑、血液。手段:伪装新兵,伺机而动。”
张任每说一句话,马奎的心就沉下一分。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扒光了,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以为我们真的把基地设在这里?”郑北走到地图前,指了指马奎被抓的区域,“这个营地,只是个幌子,一个专门为你们这些‘鼹鼠’准备的诱饵。真正的神罚部队,根本不在这里。”
马奎瞬间明白了一切。这根本不是什么迷路、什么意外,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他咬紧牙关,不甘心地瞪着眼前这两个男人。
郑北看向张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还是队长高瞻远瞩,料事如神。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按捺不住了。”
张任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他看着地上的马奎,眼神锐利:“既然逮到了,那就乖乖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吧。你是哪里的人?奉谁的命令?你的上线是谁?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人,潜伏在我们的队伍里?”
马奎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知道,一旦开口,就意味着背叛,意味着万劫不复。他绝不能说!
他突然将头一歪,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尖。他宁可死,也不能出卖自己的组织!
张任眼疾手快。他早有准备,在马奎头动的瞬间,他就已经预判到了他的意图。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手如铁钳般扣住马奎的下颚,用力一捏。马奎只觉得下颚一阵剧痛,嘴巴被强行张开,根本无法合拢。他“呜呜”了几声,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咬到舌头。
“想死?没那么容易。”张任冷哼一声,将马奎的下颚捏得更紧了,“在我们这里,想死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将马奎甩给郑北:“这家伙就交给你了。记住,我只要他知道的一切,一字不漏。”
郑北接过马奎,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放心,队长。他会开口的。”
马奎被带走了,指挥室里只剩下张任一人。他重新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几个标注着红色标记的区域。
“这只是个开始。”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第二天一早,苏然就接到了郑北的电话。
“一个新兵,落网了。”郑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只是在汇报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苏然正在训练场上指导队员们进行体能训练。他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嗯,这才第一个而已。”他淡淡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意外。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汗流浃背的队员们,眼神深邃,“他们都是单线联系,这很好。没人会知道他失踪了。明天就宣布吧,就说这家伙当逃兵了。”
郑北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苏然看着训练场上那些充满朝气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看不见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接下来的几天里,战果喜人。
张任和郑北马不停蹄,连续抓捕了十几个间谍。这些“新兵”们,无一例外都是冲着神罚部队的基因样本来的。有的试图在食堂里收集队员们用过的餐具,有的则假装不小心撞到队员,试图趁机获取毛发,还有的甚至半夜潜入宿舍,妄图从垃圾桶里找到可疑的物品。
但无论他们怎么伪装,怎么小心翼翼,都逃不过张任和郑北的眼睛。每一次抓捕,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舞台剧,而这些间谍们,只不过是舞台上被玩弄的木偶。
余诗曼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单,在营部的一间办公室里核对着。她的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凝重。
“你看看这个。”她将手中的名单递给张任,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是我们已经抓捕到的所有间谍的名单。他们……他们全都在这份由名单里。”
张任接过名单,快速浏览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呵,果然如此。”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A国情报部门这是嫌我们人手不够,特意给我们送来一批‘实习生’,让我们来练手啊。”
余诗曼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她看着名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感到一阵寒意。
“张队长,我不是在开玩笑。”她语气严肃,“这份名单里,还有五百多个名字。难道……难道真的有五百多个间谍,潜伏在我们新兵营里?”
张任的笑容收敛起来,他看着名单上的数字,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
“A国看来是铁了心要搞清楚神罚部队的秘密啊。”他沉声说,“五百多个,即便只有一部分是真的间谍,也足够我们忙活一阵了。”
他转头看向余诗曼:“我去告诉郑北,继续审问。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情报来源,他们的上线,他们的接头方式,还有他们的最终目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嗯!”余诗曼立刻起身,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任重新拿起那份名单,手指在“五百多个”这个数字上轻轻摩挲。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
另一边,A国情报部门总部。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情报科长吓得噤若寒蝉,冷汗顺着额头淌下。他低着头,不敢与老亨利对视。
“长官……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他颤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