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病，江婉清也觉得，甚至觉得苏酥是个疯子，她想要是没有血海深仇，哪个曾经不认识的人会整人至此？
“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事。”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
程燃立马应声，只要是她的事，就和他有关，就算她不说，只要他知道了，也会义无反顾的帮忙。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帮我查江秀，看她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还活着，那苏酥便和她没关系，要是死了，或许真的如猜想那样，借尸还魂也不是无可能。
他露出略显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恢复正常，点点头，握住她的手。
“好，我来查。”他拉她坐下，“你休息会儿，我去做饭，再过一天你的厂子就要开业，保存点精力。”
“好吧。”
江婉清欣然应下，她确实需要清醒清醒脑子，开业的事情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案子的事，因为杜衡被传唤去审讯了，程燃立马把这个消息给传播出去，所以在婚礼上的污蔑，一下变成两派看法，局面有所回转。
不过毕竟杜家还是有能力，再加上杜衡也受了不少的伤，最后被判了半个月的拘留，不痛不痒，但对江婉清来说，把开业的事儿办完，足够了。
然而……开业剪彩前一晚，杨常狼狈焦急的赶到江婉清住处，当时正值深夜，砰砰砰的敲门声立马把夫妻俩惊醒。
“江同志……开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
江婉清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程燃也醒了。
她随手拿起旁边的外套穿上，刚要下床，就被程燃给摁住手。
“是杨常的声音。”她说。
“我听出来了，你睡，我去开门。”
程燃只是不想她折腾，外面风大，万一感冒就不好了，他快速穿上鞋子开门往外走，不多会儿杨常就跟着他进来了。
明明是大晚上的，可是杨常满头是汗，仿佛刚跑了几公里似的。
“江……江同志……终于见到你了，出……出事了……”
杨常因为着急，喘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完整，程燃给他搬了张凳子坐下，又去给他倒水。
“先喝点水，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谢谢……”他喝水之前还不忘道谢，终于缓过神来，“江同志，这么晚了，要是没有天大的事我是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我知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到底怎么了？”
“是疆南……他们截了本来要和我们合作的人。”
“什么？”
江婉清吃惊的提高音量，杜衡都进去了，怎么还有人不长眼？
“是真的，苏酥又推出了几款新品，还让利给合作商，而且……那些新品，又和你准备推出的重合了，甚至还有你没推出的，总之她的优势很大，我一晚上接到十几个电话取消合作，明天开业恐怕……”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后面的话江婉清猜也猜得到，找人合作不是靠感情，而是靠利益，现在她的利益优势没了，明天开业恐怕没人会来捧场，她合作的渠道被堵，货物铺不出去，等于白搭。
她的神色凝重起来，难怪杨常会突然赶过来，这件事确实很重要，苏酥的动作倒是挺快的，恐怕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所以昨天才会来说那番话。
“需要我做点什么？”程燃拉住江婉清的手。
如果需要他出手，他不介意在某些方面给疆南和杜衡他们下点绊子。
她的眼睛闪了闪，要是从相关部门给苏酥压力，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可是那家伙想必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要是真这样做了，说不定会落入圈套，毕竟滥用职权也是重罪……
她松开程燃的手，背过身去，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不能慌。
“江同志，要不然开业的时间还是往后挪一挪？”杨常试探性的问。
“不……不能再往后挪！”江婉清立马否认了他这个建议，“再让我想想。”
窗户外的风吹进来，杨常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心里已经着急的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说难听点距离开业只剩下不到一天，就算脑子再聪明，应该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应对之法吧。
杨常还想张嘴说什么，程燃盯了他一眼，他立马吓得不敢开声。
大概五分钟左右，江婉清的眼睛亮了亮，立马转身。
“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程燃看着她的眼神略有惊喜和自豪。
“杨常，你帮我办件事，今晚可能要辛苦你了。”
“什么事？”
“我一时说不清楚，等我会儿，我写下来，你逐条去办。”
江婉清往桌前一坐，拿了几张纸，执笔开始写起来，她的字体很张扬，写得也很快，程燃和杨常在她两边看着，她写的越多，他们看得越惊讶。
“天呐……不愧是江同志，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到，是我担心太早了……”杨常喃喃自语。
纸上写的不是他以为的继续和苏酥对着干，让利给合作商，压缩自己的利益，而是……
江婉清写完，站起来，把纸叠好，交给杨常。
“给，去办吧，与其拉拢合作商，倒不如面相真正的消费者，好在我们这次生产的都是民用的……”
“好。”杨常颤抖着手接过那几张纸，感觉沉甸甸的。
他庆幸自己没选错路，要是和江婉清这样的人作对，别说三年，三个月他就得垮。
“那明天上午我们开业活动继续对吧？”
“对，去办吧，我不保证能让苏酥失败，我只能保证我们不输。”
时间紧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天才，杨常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我知道，那我抓紧时间去办了。”他说完，立马往外跑。
今晚是睡不了，但杨常甘之如饴，他走后，程燃拢住江婉清的肩膀，语气中尽是佩服和骄傲。
他在她侧颈亲了亲:“这辈子我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有时候真想钻进你脑子里去看看，看看你的构造是不是和我们不一样，否则你是怎么想出一个又一个这么精妙绝伦的办法的，嗯？”
她推了推他的头:“别高兴得太早，成不成，还得看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