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因为我原生家庭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心情。”
喻长泽抬手捏了捏眉心,“我不想让你跟着操心。”
“三哥,原生家庭我们无法自主选择,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是因为我爱你,我珍视你,所以我接纳你的一切。”
喻长泽被她这话深深触动。
“真的想听?”
喻雅诗站起身,主动走到他面前,对他张手,“抱抱。”
喻长泽低笑一声,拦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喻雅诗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我想听。”
喻长泽捏捏她的鼻尖,无奈一笑,“行,我都说给你听。”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愿意认芮香凝这个妹妹,却一直不愿意和芮珊相认?”
“是的,我很好奇,但我几次想问,你都岔开话题,我就感觉到你不想谈这个事情。”
“不想谈,是因为我自己至今还无法接受我有芮珊这样的母亲,其实我也确实私下偷偷和她做过亲子鉴定了,很遗憾,我确实是他的儿子,而芮香凝,也确实是她生的,只不过,我们不是同一个父亲。”
喻雅诗眨眨眼,“同母异父啊?”
“嗯。”喻长泽说,“其实我的父亲是德国人,还是一个生意人,芮珊和他结婚后,芮珊说她不适应国外的生活,我父亲便将生意转到国内,但因为市场变化,加上言语不通,我父亲的生意一落千丈,芮珊生下我第三年,我父亲生意彻底失败,三个月后,他在家中突发心梗去世,但他身前买了保险,受益人写的是我。”
故事到这里,喻雅诗就隐约猜到了后续。
“芮珊拿了百万赔偿,带着我回到云城定居。因为有我父亲的百万赔偿,所以芮珊哪怕是独自带着我,日子也不会艰难,她的生活甚至比之前还要滋润,她请了个保姆带我,自己每天打扮得很精致,早出晚归,这些我当然都不会记得,是我让宋澜音查到的,故事变化就在我六岁那年……”
“我原名叫芮铭哲,之所以跟芮珊一个姓氏,也是因为我父亲爱芮珊,我父亲到死都不会想到,芮珊在获得了那笔百万赔偿后,尝到了甜头,萌生了一个更为贪婪可怕的念头。”
喻雅诗呼吸一凝,她看着喻长泽冷沉的面色,搂着他的脖子不禁微微收紧几分。
她想,他猜到了。
“我不是意外走失,是芮珊以带我旅游,把我带到南城,在无人的雪月把我遗弃的,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又和一个德国人谈上了。”
话说到这里,喻长泽不禁嗤笑一声,“她真的钟爱德国人,但那个德国人是个大富商,他自己有过一顿婚史,有儿有女,他不会接受芮珊和别人的孩子,但芮珊不愿意放弃那个德国男人,所以她便把我遗弃了。”
“太过分了!”喻雅诗愤愤不平,一把搂住了喻长泽,“三哥,你不认她是对的!芮珊这种人不配当你的母亲!我们三哥这么优秀,她丢了你是她的损失!”
喻长泽难得看到喻雅诗这么生气的样子。
他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觉得她软软的,抱在怀里,一颗心都是暖暖的。
“嗯,她不配,她根本不爱我,也不心疼我,所以她不配。”
“她不疼你,我疼你!”喻雅诗低头用鼻尖蹭他的鼻尖,嗓音软软,“三哥,下次她再来烦你,我帮你骂她!”
喻长泽宠溺一笑,“好。”
喻雅诗眨了眨眼,问道,“所以你和芮香凝其实同母异父的兄妹?”
“嗯。”喻长泽觉得关于芮香凝的事情,他有必要和喻雅诗好好说清楚。
尤其是芮香凝现在生病了,还对他产生了那样极端病态的感情,他要是不及时解释清楚,以后万一喻雅诗知道了,又要误会了。
“芮香凝的确是我的亲妹妹,虽然是同母异父,却也是有血缘的,她出生后,那个德国富商很快又和情人勾搭上,芮珊再次提出离婚,富商给了她一笔钱,芮珊带着了芮香凝。”
“芮香凝和芮珊回到云城后,那时候她也才三岁,芮珊依旧是请个保姆照顾芮香凝,她依旧拿着钱打扮得精致,每天早出晚归,给自己包装成漂亮知性的心理咨询师,在那些富太太常去的茶会上,结实了不少富太太,打入他们的裙子,但她们的树洞,教他们如何驭夫,如何扞卫自己正室的位置,富太太们一个个都被她哄得晕头转向,经常给她买名牌,带她出入各种上流圈宴会,而她利用富太太给她买的包和豪车,在上流圈宴会里物色猎物。
她很聪明,从富太太手里圈钱获利,和那些富商暧昧拉扯,但从不出卖自己。”
“她还真是手段高明。”
“但是她也打算把芮香凝也培养成第二个她。”喻长泽说:“这是我今晚才发现的。”
“我和芮珊不相认,但芮香凝还年轻,我怕芮珊影响带坏她,所以我让她当女主,把她签到公司,是为了让她学会自食其力,否则等她将来大学毕业了,多半是被芮珊哄着骗着嫁给有钱的富二代,我们都明白,空有其表的女人在豪门里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我理解你的,三哥,你没有做错。”
“打算现在,芮香凝已经生病了,她的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暂时无法查到,但宋澜音那边已经在查了,我觉得芮香凝身上应该还遭遇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她现在的心理非常不健康。”
喻长泽说到这里,看着喻雅诗的眼神深了几许,“诗诗,我希望不管将来她说什么,你都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你!”喻雅诗捧着喻长泽的脸,看着他,目光十分坚定,“三哥,你别怕,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永远都会相信你!”
听到她这样说,喻长泽才算松口气。
这一晚,喻长泽抱着喻雅诗,两人说了很多话,相拥而眠。
梦里,是冰天雪地,芮珊牵着一个六岁的男孩走着。
突然,她狠狠推开了男孩,转身跑了,上了一辆黑车,消失在风雪肆虐的夜色里。
凌晨三点,手机铃声在静谧的主卧里突兀响起。
喻长泽从梦中惊醒,呼吸有些急促。
他拿过床头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方丽的声音——
喻长泽脸色骤变!
芮香凝自杀了!
从18楼一跃而下,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