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长泽走进来,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怎么吐了?胃不舒服?”
“我……”喻雅诗刚想说话,胃里又猛地一阵翻涌!
她猛地推开喻长泽,趴在洗手台再次呕吐起来。
只是,刚刚胃都吐空了,这会干呕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反倒是眼泪流了一脸。
喻长泽大手轻轻抚她的手背,“过敏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喻雅诗此刻身心备受煎熬。
一边要承受身体的难受,一边还要思考要不要说实话。
双重压力下,她两眼一翻,人直接晕了。
“雅诗?”
喻长泽接住她瘫软的身子,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心下一沉,急忙将她抱起,转身疾步往外走。
…
医院里,喻雅诗躺在病床上,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交谈声。
“有些孕妇孕初期会出现孕吐反应,情况因个人体质不同也会有所不同,一般这种症状在胎儿12周以后会慢慢减轻,家属不用太紧张……”
喻雅诗很想睁开眼,但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又不受控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
等喻雅诗再次睁开眼,已经深夜。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喻长泽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一只手抵着下巴,闭着眼。
看样子是睡着了。
喻雅诗想起自己昏睡时好像听见医生说她怀孕的事情……
可她不确定那是梦境还是现实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等下喻长泽问她孩子的爸爸是谁,她要怎么说?
喻雅诗头疼死了。
想了又想,最后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说法。
那就……先跑吧!
喻雅诗缓缓坐起身,尽量放轻动作。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喻长泽,屏住呼吸,一点点掀开身上的被子……
蓦地,男人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喻雅诗。
喻雅诗:“……”
“准备去哪?”
喻雅诗双手拧着被子,一只脚的脚尖刚碰到地面,在男人犀利的目光下,她像被人点了穴。
一双杏眸眨了眨,“我,我尿急……”
闻言,喻长泽起身朝她走来。
喻雅诗瞬间收回腿,抓着被子紧张地看着他,“三,三哥,你干嘛?”
“不是要上厕所吗?”喻长泽走过来,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你身体还虚弱,我抱你去。”
喻雅诗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怕摔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三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喻长泽没搭理她,走到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门口停下来,弯身将她放下来。
“进去吧,动作慢点,医生说血压偏低。”
喻雅诗手握着门把,对喻长泽尴尬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三哥。”
话落,她急忙关上门。
门关上,喻雅诗脸一垮,真的想哭!
怎么办怎么办?
她很想申请场外援助,可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宋澜音。
可现在正在洞房花烛夜的宋澜音,哪里救得了她啊!
喻雅诗崩溃地抓了抓头,她真的快疯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喻雅诗被吓了一跳!
“还没好吗?”
门外传来喻长泽的声音。
“哦,好了。”喻雅诗长叹一声,认命地打开水龙,洗把手,关掉水龙头。
门打开,喻雅诗轻轻拉开门,低着头不敢看喻长泽。
喻长泽看着她,“能自己走吗?”
“能!”喻雅诗急忙抬起头,看着他讪讪一笑,“三哥,我能自己走。”
喻长泽挑眉,将她的不自在尽收眼底。
他抿唇,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那出来吧。”
喻雅诗点点头,迈步走出来。
“去床上躺着。”
喻雅诗不敢反抗,乖乖爬上床,拉上被子躺好。
喻长泽拉了一块椅子放到床边,弯身坐下来。
喻雅诗双手抓着被子,屏住呼吸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个紧张,一个深沉。
好一会儿,喻长泽才问,“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喻雅诗想摇头,但喻长泽眯了眯眸,那眼里透出一抹犀利的光。
她在他这个目光下,很从心地点了下头。
“还有谁知道?”
喻雅诗抿唇,犹豫着要不要把宋澜音供出来。
不行,二姐帮她那么多,她不能出卖二姐!
“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闻言,喻长泽冷呵一声,“喻雅诗,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每次心虚说谎的时候左边耳朵会动,视线也习惯往左边看。”
喻雅诗:“!?”
“还不说实话吗?”喻长泽拿出手机,“你不说,那我可自己打电话问宋澜音了……”
“别!”喻雅诗急忙伸手拉住喻长泽的手臂,“今天是二姐的新婚夜,三哥你这样……很打扰啊!”
喻长泽薄唇轻勾,把手机放回口袋,深眸盯着她,“那你自己交代清楚。”
喻雅诗收回手,“那天是我搬新家,二姐去找我,看到我晕倒就送我去医院,到了医院一检查,才知道我怀孕了。”
喻长泽抿唇,神色严肃,“那你知道孩子爸爸是谁吗?”
“我……”喻雅诗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又不敢说。
“雅诗,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就是……”喻雅诗盯着他,心跳加快,“我就是怕我说出来,你会接受不了。”
“我为什么接受不了?”喻长泽低笑一声,“我三十岁当爸爸,也不算早了,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喻雅诗点点头,“虽然三十岁是不算年轻了,但是你和我……等等!”
她猛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喻长泽,脑袋里瞬间像炸弹炸开了,“三哥你这是……”
“傻!”喻长泽屈指敲她脑门,“你真以为那晚发生的事情我一点都没印象吗?”
喻雅诗呼吸一滞,脸白了又迅速涨红了,“所,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那晚我,我们……”
“我知道那晚是你。”喻长泽盯着她,神色认真,“那晚我喝的东西被人加了东西,包括你出现在我房间,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喻雅诗不敢置信,“可是,那晚我们参加的是家宴啊,就在我们自己家里……谁会这样算计我们?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