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与三江红、三江好迅速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三江红压低声音,语气急促:\"人找到了,可怎么出去成了大问题?四周都是保安军的人,硬闯肯定不行。\"
江河目光如电,快速扫视四周地形,当即立断:\"把他们捆起来。\"他的视线扫过皮若韵和那名受伤的战士,暗中递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做了个放松的手势。
不知道把大队保安军引到哪儿的小伍子又回来了。
看到江河的手势,小伍子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动作利落地将皮若韵和那名战士反手捆绑。他的动作看似粗暴,实则手下留情,绳索捆得松紧恰到好处,既不会伤到人,从外表看又足够逼真。皮若韵配合地发出一声痛呼,声音凄楚哀婉。
与此同时,江河出手如电,在两名保安军的大椎穴上各点一下,两人闷哼一声,顿时软倒在地,昏迷不醒。
三江好立即会意,高声向外围喊道:\"没事了!那个女的被这两个兄弟找到了,但他们也被手榴弹震晕了……需要立即送医院!\"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保安军们议论纷纷:
\"好家伙,这两个新来的走运了!\"
\"皮科长说抓到那女的赏不少钱呢!这下发财了!\"
\"发什么财,没看都震晕过去了吗?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呢!\"
这时,那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汉子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腰间别着驳壳枪,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显然是个头目。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手下,他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又带着几分恼怒,但碍于身份不好发作。这人正是保安军第三小队队长,姓赵,因为为人贪婪狠辣,底下人都暗中叫他\"赵阎王\"。
江河敏锐地捕捉到他神色的变化,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叠\"绵羊票\",崭新的纸币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诱人。
\"这位兄弟辛苦,\"江河将钞票塞进汉子手中,言语里带着几分官威,\"这些钱你带着弟兄们乐呵乐呵。皮科长特意交代了,凡是参加这次行动的弟兄,有一个算一个,找到人后全都有赏……\"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等回去后,还有重赏。\"
汉子捏着厚厚一沓钞票,指尖在纸币上摩挲着,脸上的横肉顿时舒展开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长官辛苦了!这大老远的还劳您亲自跑一趟。\"
江河顺势道:\"我们先带这两个走不成的弟兄和这两个俘虏回城,向皮科长和太君复命。这里就交给兄弟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汉子拍着胸脯保证,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从中克扣一些赏钱,怎么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捞。
他转身对部下吆喝:\"都让开!给长官让路!没看见要送伤员吗?\"言语里尽是讨好。
江河等人迅速将\"俘虏\"和\"伤员\"架上车。江河发动汽车,引擎轰鸣声中,车辆缓缓驶出灌木丛。外围的保安军们纷纷让路,有几个甚至还讨好地挥手告别,目送汽车远去。
当汽车终于驶上大路,将那片密林远远抛在身后时,车内众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小伍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瘫坐在车厢里:\"好险啊,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皮若韵忍不住轻笑出声,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颤抖:\"你们怎么来了。\"
江河一边为她松绑,一边道:\"老隋用电台通报了情况,我们就来了。\"
皮若韵心里就是一阵感动:来回几千里,是说来就能来的!
说起这些日子的躲藏,她也是满肚子委屈。
为了保护他,另一个战士牺牲在地道入口处。
自己脚崴了,这个战士怕她出事,让他躲地地道里,自己出去找吃的。他宁愿自己饿着肚子,都要给他弄点吃的,熬了一天又一天。
但这些天搜山的保安军越来越多,他们的活动范围被压缩得越来越小。眼看就撑不住了。
老秦也派人来找过他们,可保安军这次来的人太多,他们根本不可能冲出去了。
……
三江好从车窗望出去,确认没有追兵后,也松了口气:“还好,咱们还是出来了!”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远处群山连绵,近处田野荒芜,这片土地正在经历着最深重的苦难,但此刻,他们至少暂时安全了。
——智者化险为夷,勇者临危不惧。在这乱世之中,智慧往往比武力更能打开生路。有时候,一张钞票,一句巧言,比千军万马更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