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冰城,鬼子的关东军的情报部为皮木义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涩谷一郎亲自为他倒酒,行动处的山田也举杯相庆。
\"皮桑,此次剿灭抗日分子近百人,实乃大功一件!\"涩谷拍着他的肩膀,\"我已经向关东军司令部为你请功了。\"
山田也附和道:\"皮科长果然是帝国最忠诚的朋友,这次行动干净利落,给那些反抗分子一个狠狠的教训!\"
皮木义勉强挤出笑容,举杯的手却微微发抖。酒过三巡,他已经醉意朦胧,眼前总是浮现出战场上的惨状和那个重伤员临死前的诅咒。
\"皮桑是不是太累了?\"涩谷关切地问,\"要不要先去休息?\"
皮木义正要回答,一个副官匆匆进来,在涩谷耳边低语几句。涩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什么?那个白俄女人自尽了?\"
皮木义酒醒了大半,跟着涩谷来到牢房。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娜莎倒在血泊中,半截舌头掉在一旁,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什么时候发现的?\"涩谷厉声问守卫。
\"就在半小时前,换班的时候。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失血过多......\"
皮木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江河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想起皮若韵怀抱婴儿的温柔模样,再看着眼前这具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如果自己落在江河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如果皮若韵知道是自己带队袭击了营地,那个看似柔弱的妹妹会如何报复?
当晚,崔雪穿着性感睡衣腻上来:\"皮桑,你今天在庆功宴上的表现有些失态,为什么?皇军都对你刮目相看呢?\"
若是平时,皮木义定会得意洋洋。但今天,他只是木然地坐着,眼神空洞。
崔雪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怎么了?立了大功还不高兴?\"
皮木义突然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地将崔雪扑倒在床上。动作粗暴得近乎报复,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内心的恐惧。
\"轻点……皮桑……\"崔雪娇嗔道,但很快发现身上的男人根本不是在调情,而是在发泄。
完事后,皮木义瘫在一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崔雪察觉到他不对劲,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惹上大麻烦了。\"皮木义的声音干涩,\"那两个最重要的人……没找到……\"
崔雪轻笑:\"就为这个?下次再抓就是了。\"
\"你不懂,\"皮木义猛地坐起来,\"他们会像鬼一样緾上我,不死不休……\"
深夜,皮木义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梦见江河带着满身是血的战士从地狱里爬出来,皮若韵抱着死去的婴儿,一步步向他逼近。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窗外,冰城的夜色静谧而寒冷,但他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我错了吗?\"他喃喃自语,\"或许不该这么急着动手..……\"
但很快,他又挺直了腰板:\"不,我是对的!这些反抗分子都该死!等到我把他们都抓出来,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然而,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握杯的手仍在微微发抖。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复仇的火焰终将燎原。当一个懦夫选择背叛时,他就已经为自己敲响了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