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刚结束一个案子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接到了新的报案。报案人称在一处废弃工厂发现了奇怪的现象,似乎有灵异事件发生。
季洁皱了皱眉,心想这世上哪有什么灵异,大概率是有人搞鬼。她和组员们迅速集合,前后脚地赶到了废弃工厂。刚一进去,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四周弥漫着雾气,让人有些看不清前方。
这时,队员王勇突然喊道:“看,那边有个黑影!”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那黑影隐隐约约,时隐时现。大家小心翼翼地靠近,就在快要接近时,黑影却突然消失了。
季洁心里明白,这背后肯定有隐情。他们继续在工厂里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涌动。大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就在众人高度紧张之时,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血红色的手印,还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队员们面面相觑,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季洁强装镇定,指挥大家分散开来,仔细查看周围环境。就在这时,王勇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王勇惊恐地大叫,拼命挣扎。其他队员立刻冲过去帮忙,用力拉扯王勇。就在大家齐心协力把王勇拉出来时,那只手却消失了。季洁意识到,这一系列的灵异现象背后,肯定有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他们继续深入工厂,发现了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台老旧的投影仪。打开投影仪后,出现了一段诡异的视频,视频里是一个被囚禁的人,正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季洁推测,这可能就是制造灵异事件的线索,他们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揭开背后的真相。
视频播放完,画面戛然而止。季洁仔细回想视频里的细节,发现被囚禁之人身后的墙上有一串模糊的数字。她猜测这或许是关键线索,便让技术人员对视频进行处理,试图还原数字。与此同时,队员们在房间里继续搜索,竟找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日记里记载着一个关于工厂老板为谋取私利,陷害工人的故事。随着线索的增多,季洁大胆推测,所谓的灵异事件,不过是被陷害工人的亲属为复仇制造的假象。就在大家准备深入调查工厂老板时,突然收到消息,老板离奇失踪了。办公室里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季洁知道,这背后的黑手不会轻易罢手,一场更激烈的交锋正在悄然逼近。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在幕后黑手再次行动前,揭开所有的真相,让正义得以伸张。
季洁当机立断,决定从老板的人际关系入手。他们迅速对老板的家人、朋友和生意伙伴展开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老板有一个长期合作的供应商,最近两人似乎产生了矛盾。季洁和队员们立刻找到了这位供应商。面对警方的询问,供应商起初有些紧张,但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原来,老板为了压低价格,频繁拖欠货款,供应商怀恨在心。就在这时,技术人员成功还原了视频里的数字,那竟是当年被陷害工人的入狱编号。顺着这个线索,他们找到了工人仍在世的儿子。经过一番交流,发现他虽有复仇之心,但没有制造这些灵异事件的能力。正当大家疑惑不解时,季洁突然想到,供应商和工人儿子会不会联手?他们再次审讯供应商,在证据面前,供应商终于承认是他和工人儿子一起策划了这一切,目的就是让老板身败名裂。真相大白,重案六组又一次成功破获了这起看似灵异的案件。
就在众人以为案件彻底结束时,季洁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重新梳理整个案件,发现一些细节无法解释。比如那些血红色手印和低沉嘶吼声,供应商和工人二子似乎没能力做到如此逼真。
季洁决定再次前往废弃工厂。当她走到那间堆满杂物的房间时,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老旧的投影仪自动打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脸。男人冷冷地说:“你们以为真相就这么简单?这只是个开始。”季洁警惕起来,刚要询问,画面却消失了。
她意识到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回到警局,季洁召集组员,把新情况告知大家。大家一致决定重新彻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不知道这个神秘男人是谁,也不清楚还有怎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但重案六组的众人早已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挑战,誓要揭开这背后更深层次的真相。
季洁和组员们重新调查,他们先从废弃工厂周边入手,询问居民是否见过可疑人员。一位老人提供线索,曾看到一个戴帽子的男人频繁出入工厂。监控排查中,发现该男子总会前后脚地出现在老板和供应商附近。
队员们顺着监控追踪,发现男子最后消失在一个废弃仓库。众人全副武装赶到,仓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气味。他们小心翼翼地搜索,突然,灯光闪烁,墙壁上又出现血红色手印。这次,季洁等人早有准备。
随着深入,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一个密室。打开门,里面摆满了各种制造灵异现象的设备。这时,神秘男人出现,他自称是老板的商业对手,想借工人儿子之手搞垮老板,再利用灵异事件让重案六组分心。
季洁冷笑,早已识破他的诡计。组员们迅速包围,神秘男人见大势已去,只能乖乖就擒。至此,这起复杂的悬疑灵异案件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就在大家以为这回是真的结案时,警局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一句话:“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季洁心里一紧,她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重案六组再次陷入紧张的调查中。他们对神秘男人的人际关系展开深挖,发现他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线索指向了一座偏远的山庄。
季洁带领组员来到山庄,刚踏入,便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四周安静得可怕,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突然,一阵诡异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房间里的物品开始自动移动,灯光闪烁不定。
队员们握紧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季洁冷静地指挥大家分散行动,搜索山庄的每一个角落。在地下室,他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文件,上面的内容似乎与一个神秘仪式有关。
就在他们准备深入调查时,山庄的大门突然关闭,他们被困在了这里。而那未知的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季洁迅速让队员们冷静下来,一起研究打开大门的方法。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几个黑影,朝着队员们扑来。队员们反应迅速,与黑影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一番交手后,才发现这些黑影竟是被神秘药物控制的人。
随着战斗的持续,大家体力逐渐消耗。这时,季洁在混乱中发现墙上的奇怪符号似乎有机关。她仔细观察,按照符号的排列顺序触动机关,没想到竟打开了一条暗道。
众人顺着暗道前行,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有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在这里,他们找到了神秘组织的核心资料,上面记录着可怕的阴谋——利用灵异现象制造恐慌,进行人体实验。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带着资料撤离时,神秘组织的头目出现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手下。一场最终的对决即将展开,重案六组能否突出重围,揭开神秘组织的全部阴谋,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一切还是未知数。
季洁眼神坚定,她深知此刻不能退缩。她迅速制定作战计划,让队员们分成小组,相互配合应对敌人。战斗瞬间打响,枪声、喊叫声回荡在实验室中。重案六组的队员们凭借着过硬的身手和顽强的意志,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神秘组织头目见状,企图启动实验室的自毁装置,想让所有证据毁于一旦。季洁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与头目扭打在一起。在激烈的对抗中,季洁瞅准时机,制服了头目。与此同时,队员们也成功击退了敌人。就在他们以为可以松口气时,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原来自毁程序已经无法停止。季洁果断带领队员们拿着资料,沿着暗道迅速撤离。就在他们逃出山庄的那一刻,山庄发生了剧烈爆炸。重案六组虽然成功逃脱,但他们知道,这场与神秘组织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回到警局,季洁和队员们立刻对资料进行分析。他们发现神秘组织的阴谋远不止人体实验这么简单,他们似乎在策划一场更大规模的恐慌行动。与此同时,警局陆续接到各地关于灵异现象的报案,季洁意识到这可能是神秘组织的新动作。重案六组再次出击,他们根据资料中的线索,追踪到一个神秘的网络信号源。顺着信号,他们来到了一座繁华都市的地下网络机房。刚进入机房,就遭遇了重重机关陷阱。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前进,在机房深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服务器。当他们试图关闭服务器时,服务器突然发出强烈的电流攻击,一名队员不慎受伤。季洁冷静指挥,大家齐心协力,终于切断了服务器的电源。可就在这时,他们收到消息,神秘组织已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布下了新的陷阱,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重案六组又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季洁深知时间紧迫,她让受伤队员先回警局治疗,其余人立刻制定应对城市陷阱的方案。他们兵分几路,根据神秘组织以往的作案手法,推测陷阱可能出现的地点。
在一处商场,队员们发现了类似之前废弃工厂的灵异布置,有闪烁的灯光和血手印。他们迅速拆除相关设备,阻止恐慌蔓延。然而,神秘组织似乎早有预料,不断通过神秘信号干扰警方通讯。
季洁一边安排技术人员破解干扰,一边带领队员继续排查。在一座老旧医院,他们遭遇了更强大的陷阱,一群被控制的病人向他们袭来。队员们艰难抵抗,就在快要支撑不住时,技术人员成功破解干扰,支援力量及时赶到。
经过一番苦战,重案六组暂时化解了城市危机。但季洁明白,神秘组织不会轻易罢手,他们必须加快调查,彻底摧毁这个邪恶组织,让城市恢复安宁。
就在重案六组以为能稍作喘息时,神秘组织又使出了新招。城市里突然出现大量神秘的预言信,声称将有更可怕的灵异灾难降临。季洁意识到这是神秘组织在制造更大的恐慌。他们再次投入调查,发现预言信的纸张来自一家废弃印刷厂。季洁带领队员赶到,刚进入工厂,就感觉气氛不对。突然,地面裂开,涌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队员们小心避开,继续深入。在工厂的最深处,他们发现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不断闪烁着恐怖的画面。这时,神秘组织头目通过广播嘲讽他们,说这只是开始,真正的灾难即将到来。季洁沉着应对,指挥队员寻找关闭屏幕的方法。就在他们即将成功时,一群机械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重案六组又陷入了一场恶战,他们能否再次化险为夷,彻底捣毁神秘组织,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严峻挑战。
季洁大喊一声:“大家别慌,集中火力!”队员们迅速调整状态,与机械怪物展开殊死搏斗。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怪物,但这些怪物皮糙肉厚,一时间难以被打倒。战斗中,队员们逐渐摸索出怪物的弱点,开始有针对性地攻击。就在局势稍有好转时,神秘组织头目操控屏幕,释放出强大的电流,队员们纷纷被电流击中,陷入短暂的眩晕。趁此机会,机械怪物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将队员们逼到了绝境。
季洁心急如焚,突然,她发现屏幕上的电流似乎有规律可循。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仔细观察,终于找到了破解之法。她大声指挥队员们按照电流的间隙行动,成功避开了攻击。随后,队员们齐心协力,摧毁了控制机械怪物的中枢系统,怪物们纷纷倒地。
神秘组织头目见大势已去,试图逃跑。季洁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其制服。重案六组再次化险为夷,彻底捣毁了神秘组织,城市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就在大家以为终于能彻底安心时,季洁在头目身上发现了一个加密芯片。技术人员破解后,里面竟是神秘组织更大的阴谋计划——在城市水源投毒,引发全球性灵异恐慌假象。重案六组来不及休息,立刻根据芯片里的线索寻找投毒地点。他们发现投毒点在城市的大型水库。当季洁他们赶到时,神秘组织的残余势力已经启动投毒装置。队员们迅速与残余势力展开战斗,同时季洁和技术骨干争分夺秒地关闭投毒装置。在激烈的交火中,队员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技艺,击退了敌人。最终,季洁成功关闭装置,阻止了灾难的发生。这场与神秘组织的漫长较量,重案六组以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卓越的智慧取得了最终胜利,守护了城市和人民的安全。
废弃工厂的血手印和嘶吼,竟是被掩盖的工人血泪。
季洁抽丝剥茧,揪出联手复仇的供应商和工人遗孤。
神秘投影仪却投出冰冷警告:“这只是开始。”
追踪到山庄密室,搏斗中实验室自毁装置启动。
千钧一发逃出爆炸,芯片却揭露更恐怖的全球投毒计划。
水库边,残余敌人启动装置,毒液即将涌入城市血脉。
季洁扑向控制台:“这一次,绝不让你得逞!”
阴冷的风卷着铁锈和尘埃的腐朽气味,刀子般刮过废弃工厂空旷的骨架。破碎的玻璃窗像怪兽空洞的眼窝,凝望着闯入的不速之客。季洁抬手抹掉扑在脸上的冰冷湿气,那雾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化学制剂腥气,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视野前方一片灰蒙蒙的混沌。
“这味儿…不太对劲。”她身后的老郑,资深法医,鼻子像猎犬般翕动着,眉头拧成了疙瘩,“像是什么东西烂透了,又掺了工业溶剂。”
“灵异?”王勇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不信邪,他紧了紧手里的强光手电,光束刺破前方翻滚的灰雾,“鬼也搞化学污染?扯淡。”
季洁没接话,锐利的目光穿透雾气,扫视着巨大钢架投下的扭曲阴影和散落一地的、锈蚀得看不出原貌的机器残骸。报案人语无伦次的惊恐描述——“飘来飘去的鬼影”、“地底下有东西在拱”、“墙上冒血手印”、“还有鬼叫”——此刻在这片死寂的工业坟场里,只显得更加诡谲而刻意。她本能地排斥所谓灵异,更笃信这背后必然有一只精心布局的手。
“分两组,老郑、王勇跟我走A区;大斌、陶非带人查b区。保持通讯,任何异常,立刻报告。”季洁的声音不高,却像钢钉一样楔入凝重的空气里,不容置疑。队员们无声地点头,迅速散开,战术手电的光柱在浓雾中谨慎地切割着黑暗。
死寂。只有靴底踩碎碎玻璃和金属碎屑的“咔嚓”声,以及每个人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反而衬得这死寂更加瘆人。空气里的腥臭味似乎更浓了,混合着无处不在的铁锈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独特气息。
“头儿,你看!”王勇突然低喝,声音绷紧,手电光束猛地钉死在右前方一根粗大的承重柱附近。雾气被光束搅动,一个模糊、飘忽的黑影在柱子后面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枪口本能地抬起,指向那片晃动的阴影区域。心跳声在寂静中擂鼓般清晰。
“过去看看,小心!”季洁低语,第一个迈步,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恐惧边缘。老郑和王勇紧随其后,呈三角队形,手电光柱死死咬住那根承重柱。
距离在缩短。十米…五米…就在手电光即将完全照亮柱子后方那片狭窄空间时——
黑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像被浓雾吞噬,又像从未存在过。那里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水泥柱和地上厚厚的积尘。王勇不甘心地冲过去,光束在柱子周围狂乱地扫视,除了几片被风卷进来的枯叶,什么也没有。
“妈的,见鬼了?”王勇喘着粗气,低声咒骂。
季洁蹲下身,手电光仔细检查黑影消失的地面。积尘上没有任何新鲜的足迹,只有他们自己刚刚踩出的凌乱印记。“不是实体移动。”她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高处的钢架和横梁,“障眼法。有人利用这里的结构和雾气,搞光影把戏。”
话音刚落,脚下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轰隆——嘎吱——”
仿佛沉睡在地底的巨兽突然翻身。整个水泥地面如同活物般起伏、颤栗,震感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灰尘簌簌地从高处的管道和钢梁上落下,形成一片片迷蒙的灰幕。队员们瞬间矮身,寻找掩体,稳住身形,枪口警惕地指向脚下震颤的地板。
“什么东西?!”老郑的声音带着震惊。
震动来得突兀,去得也快,几秒钟后,地面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地的灰尘和众人惊魂未定的心跳。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却像无形的蛛网,瞬间缠紧了每一个人。
“地下…有东西?”王勇的声音有些发干,盯着刚才震感最强烈的地方,一块颜色略显不同的水泥地面。
“不是活物。”季洁斩钉截铁,她已蹲在那块水泥地旁,指尖捻起一点震落的灰白色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是震动马达。有人故意制造恐慌。”她站起身,眼神冷冽如冰,“看来,这位‘鬼’不仅会耍光影,还会搞点小工程。”
这“鬼”的挑衅显然没有结束。就在众人惊魂甫定,将目光投向季洁所指的地面时,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刮擦骨头的低沉嘶吼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空间!
“呜…嗷…”
那声音沉闷、粘腻,带着非人的痛苦和怨毒,仿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重重撞在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上。几个年轻队员脸色瞬间煞白。
“那边!墙上!”陶非的声音带着惊骇的颤抖,手电光猛地打向不远处一堵相对完整的砖墙。
光束下,触目惊心!
暗红,粘稠,如同刚刚泼洒上去尚未凝固的血液!一只,两只,三只…密密麻麻、扭曲狰狞的手印,凭空出现在斑驳的墙面上!那些手印大小不一,指节扭曲,仿佛临死前绝望的爪挠,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邪异光泽。浓烈的铁锈混合着类似血浆的甜腥气味,随着那低沉的嘶吼声浪,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几个队员的喉咙。饶是身经百战,面对如此诡异血腥的场面,肾上腺素依旧不受控制地飙升。
“稳住!”季洁的声音像淬火的钢刀,瞬间劈开了恐惧的浓雾。她脸上也闪过一丝凝重,但眼神却更加锐利,仿佛要刺穿这层精心布置的恐怖帷幕。“都是假的!嘶吼是录音,手印是颜料!老郑,采集样本!其他人,散开!仔细查,看看这‘鬼’到底藏在哪个角落里搞鬼!重点查声音源和颜料痕迹!”
她的镇定如同定海神针。队员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依令散开。老郑迅速取出棉签和试管,小心翼翼地刮取墙上的“血印”。王勇、大斌等人则屏息凝神,用手电光一寸寸搜索墙面、地面,寻找任何能发出声音的隐藏设备。
就在王勇全神贯注地检查靠近那堵血印墙的墙角时——
“喀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脚下响起!
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脚下那块刚刚被季洁指出颜色异常的水泥地,竟裂开了一道漆黑的口子!裂缝迅速扩大,如同恶魔咧开的巨口!
“啊——!”王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一股冰冷彻骨、带着泥土腥气的力量猛地箍住了他的右脚踝!
一只苍白的手!毫无血色,皮肤紧贴着骨节,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正从那个漆黑的地洞中死死地抓着他的脚踝,力量大得惊人,拼命地将他往下拖拽!
冰冷、滑腻、非人的触感透过裤管传来,死亡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上头顶!
“王勇!”季洁目眦欲裂,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死死抓住王勇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拖。“帮忙!”
“抓住!”
“用力!”
大斌、陶非等人瞬间扑倒,七手八脚地抓住王勇的胳膊、肩膀、腰带,像拔河一样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拽。王勇的身体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悬在洞口,他惊恐地瞪着脚下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那只死死攥住他的惨白鬼手,奋力挣扎蹬踹。
“松手!你他妈给我松手!”王勇嘶吼着,另一只脚狠狠踹向那只手臂。
“一!二!三!拉——!”
众人齐声怒吼,猛地发力!王勇的身体被硬生生从洞口拽离!
“噗嗤”一声轻响,像是皮肉被强行撕裂。那只苍白的手,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竟在王勇被拖离洞口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泡,凭空消失了!只留下王勇脚踝上几道清晰的、带着冰冷泥泞的指痕,以及洞口边缘几缕断裂的、同样苍白无血的…橡胶碎片?
王勇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脚踝上那几道冰冷的泥痕,又看看地上那几片碎裂的硅胶假肢材料,一股荒谬绝伦的愤怒取代了恐惧。
“操!假的!”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季洁蹲下身,捡起一块假肢碎片,指尖感受着那冰冷滑腻的硅胶质感,又看了看洞口边缘残留的、用于触发翻板陷阱的细若游丝的触发线。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队员们,扫过墙上狰狞的“血手印”,扫过地上那个伪装拙劣的陷阱洞口。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诡异,所有的“灵异现象”,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去了神秘的外衣,露出了精心策划、人为操控的冰冷内核。
“装神弄鬼,煞费苦心。”季洁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这根本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这是一场戏,一场针对特定目标,或者说,针对我们这些调查者的,赤裸裸的恐吓和挑衅!目的,就是要让我们相信这里有鬼,让我们恐惧,让我们退缩,或者…让我们忽略掉他们真正想掩盖的东西!”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探照灯般射向工厂更深处那片被浓重黑暗笼罩的区域。那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目标很明确,手段很下作。这工厂深处,绝对藏着他们不想让我们找到的东西!走,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季洁的声音斩钉截铁,率先迈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队员们紧随其后,之前的恐惧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鬼影?血手?地底鬼爪?不过都是些可笑的、用来吓唬人的破烂道具!他们倒要看看,这幕后黑手,到底在遮掩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穿过布满废弃机床如同巨兽骸骨的生产车间,绕过倾倒的原料桶形成的障碍,推开一扇锈蚀得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沉重铁门,一股更加浓重、混杂着霉烂纸张、陈旧油污和老鼠排泄物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似乎是曾经的厂办区域。狭窄的走廊两侧,是几间办公室。大部分门都敞开着,里面桌椅歪斜,文件柜倾倒,散落的纸张早已被霉菌和灰尘覆盖,像一片片枯死的落叶。只有走廊尽头那间屋子的门,虚掩着。
“这间。”季洁示意,轻轻用脚踹开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一股更浓的尘埃味涌出。屋内堆满了杂物,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场:报废的办公桌椅叠罗汉般堆到天花板,破损的纸箱里露出不知名的零件,厚厚的灰尘覆盖一切,蛛网在角落里肆意编织着灰白色的陷阱。
“搜!仔细点!”季洁下令。
队员们分散开,强光手电的光束在杂乱中艰难地切割着。翻动重物的摩擦声、纸箱被挪开的窸窣声、呛咳声此起彼伏。灰尘被搅动,在光束中狂乱飞舞。
“季姐!有发现!”大斌的声音从房间最阴暗的角落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大斌费力地挪开一个沉重的、覆满灰尘的木箱。箱子后面,紧贴着墙壁的阴影里,静静地立着一台老旧的、方头方脑的机械——一台布满划痕、外壳泛黄的胶片投影仪。一根同样布满灰尘的电线,从它后面延伸出来,隐没在杂物堆里。
“投影仪?”陶非有些诧异,“这年头谁还用这个?”
“所以才够隐蔽,够不起眼。”季洁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这台老古董。她小心翼翼地拂去镜头盖上的厚厚积尘,露出浑浊的玻璃镜片。“找到电源,看看它还能不能工作。”
很快,老郑在杂物堆里扒拉出一条同样老旧的电线插头,插在旁边一个看起来还能用的插座上。投影仪顶部的散热风扇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开始吃力地转动,一股淡淡的电器元件发热的气味弥漫开来。镜头处,一束微弱、昏黄的光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形成一个模糊的光斑。
“有片子!”王勇眼尖,看到投影仪片槽里卡着一卷黑色的胶片。
季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机器侧面的播放按钮。
“咔哒…咔哒…咔哒…”
胶片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机械特有的笨拙和年代感。墙上的光斑跳动了几下,稳定下来,显露出画面。
画面质量极差,布满闪烁的雪花点和扭曲的波纹,像是信号极差的旧电视。镜头对准的是一个极其逼仄、压抑的空间,光线昏暗得只能勉强视物。背景是粗糙的、布满污渍的水泥墙壁。画面的中心,是一个被铁链锁在墙壁水管上的男人!
男人衣衫褴褛,头发纠结成块,脸上布满污垢和淤青,嘴唇干裂起皮。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被长久折磨后,混合着巨大恐惧、绝望和一丝疯狂企求的眼神,像垂死的困兽。
“救…救命…”男人的声音从投影仪自带的小喇叭里传出,嘶哑、破碎,带着濒死的喘息,断断续续,伴随着强烈的电流干扰噪音,“……他们…要杀我…灭口……工厂…老板…周天豪…他…他不是人……”
男人的身体因恐惧和虚弱而剧烈颤抖,铁链发出哗啦的轻响。“……为了…那块地…省下…赔偿金…他…他陷害我们…说我们…操作失误…炸了…炸了车间…李工…张哥…都死了…死了啊!…我…我是唯一的…活口…他…他要我死……”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内脏都咳出来。“……证据…证据我藏…藏起来了…在…在……”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镜头,仿佛要穿透时空,向屏幕外的人传递最后的信息。他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就在这时,画面剧烈地闪烁、扭曲,男人的影像被拉长、撕裂,最终被一片刺眼的雪花和尖锐的蜂鸣声彻底吞噬。
“咔哒”一声,胶片走到尽头,投影仪自动停止了转动。那束昏黄的光也随之熄灭。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投影仪风扇慢慢停转的微弱余音,以及众人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墙上的雪花点仿佛还在视网膜上残留。
“周天豪…天豪化工的老板…”老郑喃喃道,脸色铁青,“五年前,这里确实发生过一次严重事故,死了三个工人,说是违规操作引发爆炸…当时就是赔钱了事…”
“不是事故!是谋杀!”王勇一拳砸在旁边歪斜的桌子上,灰尘簌簌落下,他双眼通红,“为了地皮!为了省赔偿金!这帮畜生!”
季洁沉默着,她的目光没有离开那面刚刚投射过绝望影像的墙壁。那个男人最后无声的口型,还有他身后那片模糊的水泥墙背景…在画面剧烈扭曲消失前的最后一瞬,她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异常。
“画面暂停!技术处理!重点看那个工人背后的墙壁!”季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掏出手机,迅速对着投影仪和房间环境拍照取证。
“明白!”队里的技术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操作起那台老旧的机器,试图回放最后几帧画面。同时,其他队员在季洁的指挥下,开始更加细致地搜索这间堆满杂物的房间。
“季姐!有东西!”陶非的声音带着惊喜。他从一个倒塌的文件柜底下,拖出一个被压得变形、覆满油污和灰尘的硬壳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已经破损,露出里面泛黄发脆的纸张。
季洁立刻接过,小心地拂去厚厚的灰尘,翻开第一页。褪色的蓝黑墨水字迹,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工整和拘谨,密密麻麻地爬满纸页。
“……四月七日,晴。周天豪又来了,催进度。新配方的稳定性报告明明还没出来,他硬要我们上生产线。老李顶了几句,被他指着鼻子骂‘不想干就滚’……”
“……四月十五日,阴。车间通风系统坏了三天了,报修单打了三张,石沉大海。味道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小张咳嗽得厉害,去找工头请假看医生,工头说周老板定的规矩,请假扣三天工资,旷工直接开除。小张红着眼回来了……”
“……五月三日,暴雨。完了,全完了!老李和小张…还有小王…都没了!炸了!整个b区车间都塌了!周天豪这个王八蛋!他上午还来催工,说客户等不及!下午就出事了!他带人封锁现场,跟调查组的人嘀嘀咕咕…我听见他说…说是老李他们违规操作,私自改了管道阀门!放他娘的狗屁!那阀门是厂里为了省钱买的次品!压力一大自己就崩!他这是要栽赃!要我们这些死人的家属闭嘴!……”
日记的内容触目惊心,字字泣血。记录者显然是当年事故的知情者甚至亲历者,字里行间充满了压抑的愤怒、绝望的控诉和对周天豪刻骨的仇恨。日记在记录完事故后戛然而止,后面全是空白。
“日记主人呢?”王勇急切地问。
“死了。”老郑翻到最后一页有字迹的地方,指着上面一段潦草、仿佛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文字:“……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太多了…周天豪…你好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字迹到这里已经歪斜得难以辨认。
“又一个被灭口的。”大斌的声音低沉。
就在这时,技术员那边传来进展:“季队!图像处理出来了!最后几帧,他身后墙上,确实有东西!很模糊,像是用指甲或者碎石划上去的!”
季洁立刻凑到技术员的手提电脑屏幕前。经过降噪和锐化处理的画面,定格在男人抬头无声呐喊的瞬间。在他头部侧后方的水泥墙上,一片斑驳污渍的掩盖下,隐约可以辨认出几个刻划的数字:
7-0-3-5-2-8
“数字?什么意思?”王勇疑惑。
“像编号。”季洁盯着那串数字,大脑飞速运转,“入狱编号?身份代码?或者是…某种密码?”她立刻掏出警务通,“查!以周天豪和五年前天豪化工厂爆炸事故为关键词,关联所有可能的编号信息!重点查当年涉案人员的羁押或服刑记录!”
信息迅速反馈回来。
“季队!查到了!”技术员的声音带着激动,“7-0-3-5-2-8!这是当年在事故后被刑拘、后来以‘重大责任事故罪’判了六年,但入狱不到一年就因突发急病死在狱中的那个工人——张大海的入狱编号!”
“张大海…”季洁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扫过那本染血的日记和投影仪上定格的绝望面孔。所有的线索,如同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日记里控诉的真相,视频里被囚禁者的指证,指向死者张大海的编号…而张大海,恰恰是当年爆炸事故的替罪羊之一!
“复仇!”季洁的声音斩钉截铁,在昏暗杂乱的房间里回荡,“这根本不是灵异!这是复仇!是当年被周天豪害死的工人,他们的亲人,在用这种方式,控诉冤屈,逼周天豪现身!逼真相大白!”
“张大海的儿子!”老郑立刻反应过来,“张大海出事时,他儿子张强刚上高中!资料显示他母亲早逝,张大海入狱后他就辍学了,这些年行踪不明!”
“立刻找到张强!”季洁眼中寒光一闪,“他很可能就是制造这一切‘灵异现象’的人!或者,至少是关键参与者!他手上有视频原件,他了解工厂内部结构!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鬼’!”
行动指令迅速下达。然而,就在季洁准备带队离开工厂,去追查张强下落时,她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局里值班室。
“季队!出事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急促,“天豪化工的老板周天豪,一个小时前在自家别墅里…失踪了!现场没有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但卧室里有挣扎和打斗迹象!他的保镖被打晕在客厅!”
季洁握着电话,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工厂里“鬼影”制造的恐慌尚未平息,幕后的复仇者刚刚露出轮廓,而他们复仇的核心目标——周天豪,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奇消失?
一股比工厂里弥漫的腥臭雾气更加浓重的不祥预感,沉沉地压了下来。这潭浑水,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浊。那只隐藏在“灵异”和“复仇”幕后的黑手,似乎并不满足于恐吓和揭露。一场更激烈、更危险的交锋,已然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