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抖了抖,将这虫扔进了篝火中,瞬间篝火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和一股难闻的臭味。
周围的人立马反应了过来,本地村民都围了上来将她想趁乱离开的路都堵住了。
悦晴、霜月和黎凤瑶立马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一把钳制住了这个女孩。
眼见暴露了,这女孩一脸愤恨,咬着牙紧盯着我,仿佛想把我烧穿一个洞。
“怎么有点眼熟?”黎凤瑶皱了皱眉看着她的脸。
“你也不认识吗?”我有些疑惑。
她点了点头:“只看长相似乎是认识的人,但我从来没见过她。”
旁边的人听这么说也眼睛一亮,指着这女孩“哎!哎!哎!”了半天也“哎”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那女孩脸色越来越差的时候,我直接抓住她的手,瞧一瞧她的过往。
这一看竟叫我看到了一个熟人,但这人与我也只有一面之缘,并且在遇见过后没多久便死了。
是的,就是那个在废弃医院地下实验室与我斗法过的老巫师,最后被恶魔拖入西方地狱嚼碎了。
“我知道她是谁了。”我抬眼对黎凤瑶说。
黎凤瑶瞧着我的眼神,不由得明白了什么,回答道:“我与她认识?”
我摇了摇头说:“你与她不认识,但你和她爷爷应当认识。”
黎凤瑶面色一沉,叫上一旁看着是村长的中年人继续办篝火晚会,接着又押着这女孩朝山顶赶去。
回到山顶,也不知道师父他们聊了些什么,聊的阿公红光焕发,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原本因为老花有些浑浊的眼睛也清澈了,见我们回来有些意外,对我们说:“怎么就回来了,这篝火晚会不是都要玩一整晚吗?”
黎凤瑶将这女孩押上前来对阿公说:“阿公,当年在村里拿游客炼蛊又叛逃的黎生的孙女来了,还在篝火晚会上偷袭顺心姐姐。”
这女孩听这话挣扎起来,大声反驳说:“你们撒谎,爷爷才不是这种人,都是你们嫉妒他,把他排挤出去了!”
听到是黎生的孙女,阿公原本慈祥的模样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眼睛里尽是肃杀之气。
黎凤瑶一把将她按住厉声斥责道:“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胡乱攀咬的,你爷爷做的事在警察局都有档案记录,不是你可以抵赖的!”
我点了点头说:“不错,当初见到你爷爷时,一身都是孽债,用的手段还都是邪恶法门。”
见我说话这女孩瞧着我,眼睛都快恨得滴出血来,大声叫骂道:“都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了我的爷爷,我要你偿命!”
“够了!”阿公闭上眼,大吼一声:“这些年究竟是谁在管教你,竟把你教得如此是非不分,心狠手辣!”
这话足以听得出来阿公的心痛,在场的人除了这女孩都不作声了,只等着阿公继续说话。
“黎生原本和我一同长大,又得了村里的婆婆传授,只每天在村里精进蛊术,行医救人。可婆婆也逃不过生老病死,在临别之际将村里祭司的位置传给了我。黎生不服,便出了村许多年没再回来,再见面时我们已经垂垂老矣了。”阿公感叹着,继续说:“他回来时只孤身一人,也没带家眷,没想到孙女都这么大了。”
我瞧着这女孩,回想着刚刚瞧过的她之前的经历有些好奇地问:“那黎生为什么会叛逃呢?”
毕竟从她的视线里,我也只能瞧见黎生与她和家人生活的片段,看不到黎生自己的。
阿公叹了口气说:“原本我以为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乡里来好好过日子,毕竟那时候战乱也结束了,大家都在想尽办法把日子过好,就带着人给他修了房子。一开始他还知道收敛,但在我们这里失踪的游客越来越多了,大家天天都要被叫去录口供。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跑来了这里找我商量,没想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黎生。”
黎凤瑶脸色微变,似乎想起来什么很恐怖的画面。
阿公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们找了个他出门的时候在房子里找了许久,最后在这房子里发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来的地下室,失踪的游客都被挂在了这里,有些还活着,但被炼了蛊,甚至连惨叫都没力气,我赶紧处理了叫人把游客送往了县医院,又将其他尸骨给送了上去赶紧报了警。没想到黎生趁我没在观里偷偷去我的书房偷婆婆传下来的《蛊经》,被瑶瑶发现了,抓了她作人质,才叫他逃走成功。”
没想到黎凤瑶竟经历了这些,她当时一定很害怕吧,我瞧着她抿着嘴。
黎凤瑶作不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说:“要不是这一回,我还不会跟着阿公认认真真学蛊呢,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听完阿公的讲述,这女孩也有些动摇,但还是死犟着说她爷爷是无辜的。
见状黎凤瑶松开她,噔噔噔地跑上了楼,抱了一叠旧报纸下来递给她说:“你自己看看吧,都上了报的,只是没讲蛊术。”
报纸摊开,确实头版头条是宣布连环杀游客案件告破,但凶手潜逃,希望大家提供线索。
黎凤瑶又指了指着小观里的一草一木说:“这里都是当年死里逃生的游客和村里人一起翻新的,为了报答阿公的救命之情。”
这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里都是茫然无措,死死抓着报纸说:“不可能的,你们都是骗我的,组织里分明说了是你们把爷爷赶走了,爷爷在外面工作又遇见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正道修士被杀了。”
尽管她嘴里一直强调这句话,但越说她眼里的眼泪掉的越急。
我和师父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父母呢?”我蹲下身问。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他们说一旦我说出去爸爸妈妈也会被你们杀了。”
我瞧着师父耸了耸肩说:“那只好先把她带去京城了,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撬开嘴。”
阿公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后还是对着我们说:“如果她改好了也可以送回村里来,我好好管教她。”
师父与他对视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师父他们就带着这女孩回京城去了,我们又在周围玩了两天,准备启程前往释承印所在的寺庙里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