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看在99年的这一天呢,北京老炮聚集在名叫天外天的烤鸭店里边儿,而且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李正光和加代被100多号围堵在里边儿,好悬是没走出来,那咱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当时,李正光联合加代,已经跟金仲德正面对上了。加代之前捧了宝钢几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金仲德,你只要拿出个让我满意的数,这个事儿就翻篇了,我放你一马。可心里话呢?放他?不可能!等拿了钱,过后照样得办他,这小子的命,李正光和加代是要定了。
宝钢被加代一顿奉承,听得那叫一个舒坦,乐得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儿摆手:“哎呀,加代老弟,你可别这么说。真没成想啊!这才几年的时间,你这孩子是真长大了啊!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小伙子了!别看你宝钢大哥我现在不怎么在外边混了,你们这帮小辈的一举一动,我都门儿清!都传你现在是四九城少壮派里的头一把大哥,那股子劲儿,有我当年的风范,不错啊,真不错!”话音刚落,他“哈哈”大笑,端起桌上的白酒,“咕咚”一口就干了一缸,显然是被哄高兴了。
旁边的金仲德可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在底下捅宝钢,那意思是赶紧谈价,别扯这些没用的,他是一秒钟都不想跟加代他们唠。
宝钢这才清了清嗓子,对加代说:“加代老弟,既然说,今天咱们都是奔着谈事情来的,那你就说说条件吧?哎,对了,这位就是小光吧?来来来,别拘谨,吃菜,吃菜啊,怎么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呢?”听听啊!一口一个“小光”,喊得那叫一个顺口。
那他妈,李正光都40好几的人了,被这么叫,明摆着是埋汰人呢!光哥坐在那儿,脸拉得老长,一句话都不想说。他瞅着宝钢那哈哈大笑的嘴脸,只觉得恶心,心里边,早把枪掏出来千百回了,恨不得当场就给金仲德一枪崩了,一了百了得了,钱都不想要了。
但是,他不能啊!要是真这么干了,加代这些天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吗?两个人在这儿忍了好几天了,不就等着拿这笔钱给金华的老婆孩子吗?
加代在底下悄悄握住李正光的胳膊,低声说:“冷静,一定要冷静!眼看着钱就要到手了,别跟他置气。这钱金仲德要是不出,难道让你出啊?”
李正光脸都气红了,狠狠咬了咬牙,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端起酒杯,也“咕咚”一口干了一缸白酒,那酒下肚,跟火烧似的。
加代一看李正光那脸色,赶紧打圆场,生怕他下一秒真把54手枪掏出来了,把这几个老灯全崩在这儿了,李正光那脾气,可真没准儿啊。
“那个那个,各位,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加代接过话头,眼神扫过众人,“按理说,这个事儿呢,要是没我宝钢大哥出面,没有500万根本下不来!就算你拿500万,我也得让你金仲德扒层皮、卸条腿!但是,既然宝钢大哥在中间周旋了好几天,我也不能不给他面子,300万,少了一分都不行!”
加代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也硬了几分,“金华不光是李正光的弟弟,也是我加代的弟弟!这个事儿啊,也就你宝钢大哥出面我才让一步,知道不?换个人,没得谈!”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到了金仲德身上,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钱,你给还是不给啊?
咱说这个钱啊,搁昨天金仲德还在吉林的时候,别说300万了,你就算要500万他都能咬牙认了,那会儿吓的,魂儿都快没了,就差尿裤兜子了。
但是,现在见加代和李正光跟他“敞开心扉”聊天,底气反倒足了,别说300万了,100万他都嫌多,心里头开始打歪主意了。
他心里边就琢磨了,加代、李正光也就那么回事儿!再厉害能咋地?我门口可是100来号兄弟等着呢,大不了就跟你们干一场!
他凑到宝钢耳边,低声说:“宝钢大哥,你帮我谈谈,要是能谈到100万,我再给你加100万!”听听,金仲德这手儿是真高啊!会来事儿!既讨好宝钢,又能省下来100万——300万谈成100万,给加代100万,再给宝钢100万,里外里他还剩100万呢!
宝钢能不贪这钱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会儿他跟家代说话,就明显带了点不尊重,甚至夹着威胁的意思了,加代刚才奉承得太多,给他捧飘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宝钢摆摆手,对着加代说,“代弟啊,该说不说,你这要的也太狠了!300万?那是啥概念啊?说白了,就一个小兄弟,不值这个价!从来没有这规矩,我没听说过!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打没一个人,也就十万八万的事儿!”
他顿了顿,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既然你今天挺给我面子,我这边呢,也送你个人情啊,给你翻个十倍,咱们也别凑整数了,!你看这数怎么样?够意思了吧?也就对你,换别人,一毛都没有!不光不给钱,临走之前我还得敲他一条腿,他还敢要钱?”
这话一出口,不光李正光,加代也急眼了,“啪”地一拍桌子:“我真是太他妈给你脸了!早知道你就给这价,我压根儿就不来了!别谈了,没他妈必要谈了!100多万?你这不埋汰我加代呢吗?整这么大阵仗,最后就谈出100多万?”
他眼睛瞪向金仲德,语气像冰碴子似的:“金仲德,你给我听好了!你寻思寻思,是要钱,还是要命?自己选!”
然后又转向宝钢:“宝钢大哥,多的我也不说,奉劝你一句,别因为摆这么个事儿,最后晚节不保!”“正光,咱们走!”加代起身就往外走。
不过你没成想,宝钢使劲往桌子上一拍,砰一下就站起来了,接下来说的话那就有点拱火了,一场大战即将就要一触即发,故事特别精彩。
咱们书接上文,接着说这档子事儿。上回说到,一场大战眼看就要拉开架势,加代和李正光跟金仲德正面对上,本想先从他那儿讹笔钱,回头再取他性命。
可是没成想啊,金仲德这小子反悔了,300万啊?那可不是小数目啊,谁能轻易舍得出来?钱给得多了,他就舍不得了。双方这么一来二去地呛呛,话里就都带了刺儿。
加代一看谈不拢,转头就想走,“谈不拢就不谈了呗,在这儿跟你耗着干啥啊?”
可刚走到门口,宝钢不乐意了,在那儿炸毛:“加代,你这叫啥啊?做人不识趣啊?,还嫌少?你这孩子太不懂事儿了!我跟你说,在外头人家都捧着你,可你看清楚,今天坐在这儿的都是啥人物?就你还敢跟我甩脸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让你出去了吗?给我站住!”
这话可太过火了。加代能忍吗?“让我站住”?长这么大,谁跟他这么说过?之前给他面子,那全是装的,他还真当回事儿了?现在也不用给他留脸了。加代猛地转过头,眼神里那股杀气都快溢出来了,威慑力十足。
他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哐当”一下坐下,脚往桌子底下一蹬,冷冷地说:“别的不多说,你打电话吧。你觉得北京谁最牛,能请来的尽管请。只要他能压得住我加代,听好了,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我一分钱不要,再给你加300万!”
宝钢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行啊你!你…在社会上混了两天半,啥话都敢说?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你小子等着,你给我等着!”他掏出电话,打给谁了?肖娜大哥啊,那可是加代的老朋友了。
“你等着,别走!”宝钢对着电话喊,“哎,肖娜老哥呀!加代这小子咋回事儿啊?是不是,都让你们给惯坏了?啥也别说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吧!跟我说话都他妈没大没小了,不客气得很啊!行了,见面再说吧!嗯!电话“嘎巴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