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后面喊,夏灼灼一手拿着甜点,一手拉着司慎行飞奔,很快回到了车上。
司慎行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问:“这么喜欢吃这家的甜点吗?”
夏灼灼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别多想,不是喜欢吃这家的甜点,你别问老板配方。”
“……不是喜欢吃,那是?”
“类似于……还愿?”
上次她是跟夏怀武一起,给宁穗云来买甜点的,当时她心里就暗暗祈祷,希望很快她就能跟司慎行一起,再次来买甜点。
现在,愿望已经实现……
她笑得眉眼弯弯,司慎行也不再追问。
只是提起了第一次他们来这儿买甜点的场景。
“当时我们都忘了带钱,所以你想出了帮老板卖东西抵钱的办法……”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会分开。”
“以后我们都不会分开了。”司慎行坚定地说。
夏灼灼用力点头:“嗯!”
当天回去,司慎行就开始调查夏雪淇的家庭情况。
父母都是普通白领,而且工作还是依着夏云海的关系才拿到。
而他们除了有夏雪淇这个女儿之外,还有一个儿子。
儿子已经很大了,马上就要大学毕业。
司慎行查了,这个男孩子在校期间就很顽劣,能不能成功毕业都不好说。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计划。
很快到了第二天。
这一天,是夏怀武和夏雪淇手术的日子。
夏怀武的手术在先。
如夏灼灼说的那样,她来为他动手术。
故而,夏怀武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知道,他的七妹医术超群,这种小手术根本不在话下。
麻醉的作用下,他很快睡着了。
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来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一天。
而这一天,正是夏灼灼失踪的当天。
他看到自己带着夏灼灼,躲开保镖的监护,跑到沪城的一个庙会活动上凑热闹。
原本他牢牢牵着小灼灼的手,可注意力被一个猴戏表演分散了。
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个孩子。
眼看着小时候的自己被猴戏分散注意力,松开了牵着夏灼灼的手,漂浮在空中的他急得大喊。
“别放开她!蠢货!别放开!回头看看!”
只是,小小的夏灼灼都已经被人群挤开,马戏前面的他却无知无觉。
“别开了!蠢货!混账!看看你妹妹!他不见了!”
夏怀武急得团团转。
他想去抓住夏灼灼,免得她被人群越挤越远,可是他的身子飘在空中,根本落不了地。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形的老者来到了夏灼灼面前,用一颗糖引诱她跟自己走。
小夏灼灼却摇摇头,很有原则地说:“偶不跟你走,偶要哥哥,偶不要陌生人的糖……”
那老者眼中有了不耐烦,抱起夏灼灼就跑。
小夏灼灼想大叫,可是老者用一块抹布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很快,老者不见了。
夏灼灼也跟着不见了。
只有一辆面包车,从庙会里驶了出去。
“不要!灼灼!不要——”
夏怀武猛地睁开眼。
就看到夏灼灼正轻轻拍着他的肩。
“五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不再是孩童时的模样,已经彻底长开,变成了一个大美女。
且她眼神镇定、清澈,仿佛什么时候都临危不乱。
夏怀武的眼神从慌乱变为惊喜,忽得一把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夏灼灼一愣。
旁边的司慎行更是皱起了眉。
下一瞬,就听到夏怀武带着哭腔说:“对不起,灼灼,对不起,是我弄丢了你……”
他一直觉得,那天是夏灼灼自己不听话跑开的。
他虽然有责任,夏灼灼自己却也有责任。
他一直这么想着,借此消除内心的负罪感。
直到那一场梦……
让他看清楚了,夏灼灼并不是贪玩自己跑开的。
她是被人群挤走,而后被人贩子强行抱走的。
她那么小,却知道说陌生人的糖她不能要,她要找哥哥。
可她的废物哥哥,却被猴戏吸引了注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妹妹被人偷走了。
“对不起,灼灼,全都怪我,对不起!!“
他舌头还没完全捋直,只是不停地道歉。
夏灼灼拍拍他的后背。
“五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有做噩梦……但也算是个噩梦……”
夏灼灼便问是什么噩梦,夏怀武却没有再说了。
只是说:“灼灼,我一辈子对不起你。”
“?”
夏灼灼还想问点什么,夏怀武又睡过去了。
“是麻醉的作用吧。”司慎行说:“麻醉还没全醒,就是会胡言乱语的。”
夏灼灼点头。
“应该吧……”
不过她看着,更像是做了噩梦。
但研究这些没什么意义,等夏怀武彻底清醒就知道了。
她说:“爸妈他们还在手术层等着,不知道人已经走专属通道下来了,我上去喊他们,顺便准备第二场手术,你帮我看着点五哥。”
司慎行答应了,只是问她:“会不会太辛苦?”
“不会,他们受伤的部位都很容易做手术,难度很低。”
“既然难度低,就让别的医生去给雪淇做吧?”
司慎行心疼夏灼灼。
夏灼灼笑着说自己没事,仍然上楼去了。
司慎行只好在病房里陪着夏怀武。
很快夏太太他们下来了。
一帮人围在病房,等着夏怀武苏醒。
他们在,司慎行便不再逗留,去手术层等夏灼灼和夏雪淇。
他们的手术时间差不多都在一个半小时左右,司慎行却不觉得枯燥。
等老婆下班,是一个很美好的事。
只是,这次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却还亮着。
司慎行隐隐有些不安。
终于,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
没多久,夏灼灼从里面走出来。
她没有走快速通道,特意走大门出来,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司慎行忙迎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
夏灼灼咬着牙,眼眶略有一点红。
她说:“手术过程中,雪淇醒过来一次。因为太疼,差点手术失败。”
“……怎么会这样?麻醉师没控制好剂量吗?”
“不是麻醉师的问题。”夏灼灼恨恨地说:“麻醉师都是按照身高体重来控制麻醉剂量的,但是我们谁都没想到,雪淇一个小姑娘……竟然酒量非常好。所以……她对麻醉很不敏感。”
“这是什么意思?”
夏灼灼解释给他听,酒量好的人,大多对麻醉没有那么敏感。
也因此,对于酒量特别好的人,麻醉师会增加一定量的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