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发出警告。
行，可以操作。
“买辆三千万的法拉利？”
“嘟嘟嘟！！”
脑海立刻响起刺耳的提示音——显然，系统觉得这是胡来，要么是浪费过度，要么是他目前的身份压根配不上这等排场。
“那五百万的保时捷总行吧？”
“嘟嘟嘟！！”
又是一阵否定。
“三百万？”
“嘟嘟嘟！！”
“一百万呢？”
“嘟嘟嘟！！”
“啧！”
接连试探几次无果，程南咬牙切齿：
“五十万总没问题了吧？现在谁家还差这点钱不成！”
沉默片刻。
“那……五十一万？”
他试探性地加了一万，果然又被驳回。
最终，经过一番无形的拉锯，金额定格在：五十万六千五百五十五元。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维多利亚的秘密”女性内衣制造厂门口。
“老板，这两位是我托朋友介绍来的设计师，叫Johnny和wayne。”
办公室内，阿美恭敬地引荐。
两人一见程南，立刻堆满笑容。
“阿美找来的？就这俩货？！”
程南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尤其是看到wayne那张脸，他差点脱口而出：吉米仔，快来看！这儿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再瞧瞧旁边的Johnny，活脱脱就是菜市场拎着塑料袋砍价的大叔刘伯。
这种人不去卖青菜萝卜，跑来冒充什么知名设计师？
阿美啊阿美，你被骗惨了！
这两个分明就是江湖骗子！
“要是招了假人，算不算增加负债？”程南在心里问系统，毫无回应。
“那我一口气招一百个设计师呢？”
“嘟嘟嘟！！”
警报声再次响起。
几番试探下来，总算弄明白：目前公司最多只能招两个设计岗。
既然有反向盈利系统撑腰，那既然要招，就得挑最烂的！
“欢迎加入维密，两位。”
程南面不改色，伸出手。
“啊？这就录用了？老板，您不考考我们专业能力吗？”wayne一脸诧异。
说实话，他和Johnny这些年精心包装，硬是把自己炒成了“业内大咖”。
其实呢？一个曾是没人搭理的图书馆管理员，另一个是美术联考落榜的失意青年。
看清现实后，他们决定报复社会——只不过方向偏了，没走上艺术巅峰，反倒在骗术这条路上越走越顺。
今天这场面试，他们可是熬了一整夜恶补资料才勉强应付。
“不用试了。”程南摆摆手，心里冷笑。
你们几斤几两，我心里门儿清。
“阿美，你去给这两位设计师办一下入职手续，然后通知所有女工来办公室一趟。”
“明白。”
阿美心里猛地一热。
士为知己者死——这话真不是说说的。
老板为啥不考那两位设计师？
连作品都不看一眼，直接安排岗位？
还不是因为信任！
他信的不是他们有多厉害，而是信自己看得准人！
我一定要拼尽全力，把这份情义变成实实在在的业绩！
她鼻子微微发酸，眼底泛起一层薄雾。
“我这就去安排！”
“可现在大家还在车间赶工……”
她迟疑着提醒了一句。
“让她们轮流过来领下个月的工资。”
“啊？”
“从这个月起，所有女工的工资都提前发，销售和设计岗也一样。
当月薪水全额到账，至于提成部分嘛，就得等结算完成才能发放了。”
程南语气平静，心里却一阵冷笑。
提成？
有那两个冒牌货在，能出什么成果？
厂子别被拖垮就不错了！
“这……不太合规矩吧？”
阿美咬了咬嘴唇，声音轻了些。
眼下行情谁不知道？能按时发薪已是积德行善，押一个月算正常，押两三个月也不稀奇。
有人半年拿不到钱，还只能忍气吞声，生怕丢了饭碗。
哪有提前发下月工资的道理？
更何况是全额！
如今日子艰难，谁家不缺钱？
她自己也在为房租发愁。
要是真能提前拿到钱，姐妹们的日子都能松快些。
可这样一来，公司现金流压力得多大？
她想不通，为什么老板要这么做。
后来才明白——
只因为他真心疼这些干活的人。
光是当初给车间装空调那件事，就看得出他的心意。
【余美凤忠诚度已达100%】
就在阿美心头翻涌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程南耳边响起。
他扫了一眼上方浮动的数据，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
“现在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想任何人因为等工资而过得紧巴巴。”
“以后我们不但提前发薪，还要比同行高出三成！”
程南早就试过系统的底线——翻倍工资这种事会被判定为违规操作，系统不认。
但合理范围内的薪资调整，属于激励政策，完全允许。
哪怕是用人失误造成的亏损，也在系统认可范围内。
比如眼前这两个“设计师”：阿青（青云）和阿古（天乐），本事没多少，名头倒是响亮。
系统照样承认他们配拿高级设计师的待遇。
到底是港片角色作祟，还是别的原因，程南还没搞清楚。
但每人每月一万块工资，经过系统暴击后直接变成十万，两个人就是二十万开销。
虽说现在账户上躺着五千多万，这点钱不算什么。
可程南是从摆摊起家的，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日子刻进了骨子里。
再小的支出也是钱。
他怕穷，怕得彻底。
其实又何止他怕？
那些在流水线上熬年岁的女工，早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没了脾气。
现在别说涨薪三成，就算降三成，她们也只能低头干活，连抱怨都不敢大声。
“什么？！”
程南话音刚落，阿美瞪大了眼睛，仿佛听错了。
连那两个老江湖般的骗子，脸上也写满了震惊。
“别傻站着了。”
“赶紧叫人来领钱。”
“早点拿到钱，人心才稳，咱们那个急单还得靠大家拼命呢。”
见阿美还愣着，程南催了一句。
“好……好的！”
“你们俩先来。”
他等不及了。
估计阿美还得一阵才回来，不如先把这两个“大神”的工资发了。
说着，他走向角落的保险柜，打开柜门。
下一秒，一叠叠崭新的钞票整齐码放其中。
这是他的特权——只要是属于他的资金，随时可以具现出来。
“我们……还没正式入职呢……”
阿青低声道，声音竟有些发虚。
这个惯于游走黑白之间的老手，出身寒微，最懂底层的苦。
所以他骗人也有底线：绝不碰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