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试炼的清晨，风蚀峡谷入口聚满了人。
各部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修士们按属性分组站定，衣袂翻飞间，不同属性的灵力气息交织碰撞，像一锅沸腾的水。
孙悟空和贝吉塔站在队伍边缘，看着烈风部落的大祭司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大祭司是个面色黝黑的老人，却不是你避忌的那种“老者”——他没有长长的胡须，也没有故作高深的沉默，只是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羊皮袄，手里拄着根风蚀木杖，杖头嵌着块磨得光滑的风鸣石。
“规矩都懂了？”大祭司的声音不高，却能穿透风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峡谷里有三处试炼点，拿到每个点的信物就算过关。记住，合练合练，练的不是输赢，是能不能把后背交给对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孙悟空和贝吉塔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开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各队陆续走进峡谷。入口处的风还不算大，只是带着沙砾打在脸上，有点疼。
两侧的岩壁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被风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风吹过时，孔洞会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
“第一处试炼点在峡谷中段的风眼石。”
孙悟空对照着巴图给的简易地图，指了指前方，“据说那里的风会形成旋涡，得合力才能靠近。”
贝吉塔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
峡谷上方的天空被两岸的岩壁挤成了一条细线，云层移动得很快，投下的影子在地上飞速掠过，像在追逐什么。
“这里的风受地形影响，灵力波动很不稳定。”
他提醒道，“你的风元素可能会被干扰。”
果然，走进峡谷不到百米，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原本平稳的气流像是被撕碎的布，四处乱窜，孙悟空的灵风护心镜开始剧烈震动，镜面上的风纹扭曲变形，像是在挣扎。
“该死。”他咬紧牙关，试图稳住风元素，却发现越是用力，风反而越乱，甚至开始反噬，刮得他脸颊生疼。
“别硬抗。”
贝吉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一丝冰属性灵力注入他体内。
寒气顺着经脉游走，像一道清凉的溪流，瞬间抚平了乱窜的风元素。
“想象它们是野马，不是敌人。”
孙悟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放松对风元素的控制，不再试图驯服，而是顺着风的方向引导。
奇妙的是，当他不再对抗时，狂暴的风反而变得温顺起来，像找到了主人的宠物，围绕着他盘旋。
“这才对。”
贝吉塔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力量从来都不是用来对抗的。”
他们继续前行，配合越来越默契。
遇到狭窄的通道，孙悟空会用风元素清理掉头顶松动的石块；碰到流沙陷阱，贝吉塔会用冰属性灵力冻结地面，开出一条通路。
风蚀岩壁的呜呜声依旧，但在他们听来，似乎不再是哭泣，更像是某种伴奏。
走到峡谷中段时，风突然平静下来。
眼前出现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形状像个漏斗，顶端有个孔洞，风从孔洞灌入，在周围形成一圈透明的旋涡——正是风眼石。
漩涡中心的石台上，放着第一样信物：一块刻着风纹的木牌。
“看来没那么容易拿。”孙悟空看着旋转的风涡，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撕扯力，“直接进去，会被绞成碎片。”
贝吉塔观察着风涡的旋转规律：“它的转速每七息会有一次微小的停顿，那是唯一的机会。”
他转头看向孙悟空，“你能在停顿的瞬间，用风元素形成屏障保护我们吗？”
孙悟空点头：“可以试试，但需要你的冰属性帮忙稳定屏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贝吉塔凝聚起冰属性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面冰盾；孙悟空则调动风元素，在冰盾外包裹了一层风墙。
当风涡第七次旋转到顶点，出现那一瞬间的停顿时，他们同时冲了进去。
风涡的撕扯力比想象中更恐怖。
冰盾上瞬间布满了裂痕，风墙也被挤压得变形。
孙悟空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飞速消耗，手臂开始发麻，视线也有点模糊。
“撑住！”贝吉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加大了冰属性的输出，冰盾上的裂痕虽然还在增加，却没有立刻破碎。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石台时，风涡突然加速，比之前快了近一倍。
冰盾“咔嚓”一声裂开，风墙也瞬间溃散，强大的撕扯力直接作用在他们身上。
孙悟空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要被扯下来，眼前阵阵发黑。
“就是现在！”
贝吉塔突然喊道，将雷属性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雷光在风涡中炸开，形成一道短暂的屏障，虽然立刻就被撕碎，却为他们争取了半息的时间。
孙悟空抓住这半息的机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操控风元素，将两人向前推送。
他们踉跄着扑到石台上，手忙脚乱地抓起那块木牌。
几乎在同时，风涡恢复了正常的转速，将石台周围再次笼罩。
两人瘫在石台上，大口喘着气。
孙悟空的胳膊上被风涡划出了数道血痕，贝吉塔的冰盾已经完全破碎，掌心被反噬的灵力灼得通红。
“拿到了？”孙悟空举起手里的木牌，声音虚弱。
贝吉塔看着木牌上的风纹，忽然笑了：“拿到了。”
休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缓过劲来。
离开风眼石时，孙悟空发现自己的灵风护心镜上，风纹变得更加清晰，像是经历了刚才的考验，变得更强韧了。
贝吉塔也感觉到，体内的雷冰双属性之力，在刚才的爆发与配合中，融合得更加自然。
“第二处试炼点在回音壁。”
孙悟空看着地图，“据说那里的岩壁能反射灵力，需要两个人的力量频率完全一致才能通过。”
贝吉塔挑眉：“听起来像是为我们准备的。”
回音壁是一段弧形的岩壁，表面光滑如镜，能清晰地映照出人的影子。
岩壁前的地面上，刻着两个对称的凹槽，凹槽里刻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共鸣装置。
“看来要站进凹槽里。”
孙悟空走到左边的凹槽前，试探着踩了进去。
脚刚落地，岩壁上就映出他的影子，影子手里突然多出一把风刃，朝着他的方向斩来。
“小心！”
贝吉塔立刻提醒，同时站进了右边的凹槽。
他的影子也随之出现，手里凝聚着雷光。
奇妙的是，当贝吉塔站进凹槽后，孙悟空影子的风刃突然转向，和贝吉塔影子的雷光碰撞在一起，双双消散。
岩壁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弹出了第二样信物：一块刻着雷纹的木牌。
“这就……成了？”孙悟空有些惊讶。
贝吉塔看着岩壁上渐渐淡去的影子：“它要的不是对抗，是同步。”
他拿起雷纹木牌，发现上面的纹路和自己体内雷属性的流动轨迹一模一样，“我们的力量频率，在刚才的配合中已经变得一致了。”
孙悟空看着两块木牌，风纹与雷纹相互呼应，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巴图的话，想起大祭司说的“把后背交给对方”。
或许，这就是合练的真正意义——不是技巧的配合，而是信任的共鸣。
离开回音壁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峡谷里的风带上了凉意，吹在身上，却不觉得冷。他们沿着岩壁前行，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最后一处试炼点在流沙潭。”
孙悟空对照着地图，“据说要在流沙淹没信物前拿到它，而且……只能一个人去。”
贝吉塔的脚步顿了顿：“为什么？”
“地图上没说，只画了个单人的符号。”孙悟空皱起眉头，“可能是地形限制，只能容下一个人。”
他们来到流沙潭时，夜幕已经降临。
潭水呈现出诡异的金色，表面漂浮着流沙，每过一会儿就会下沉一些。
潭中央的石柱子上，放着最后一样信物：一块刻着冰纹的木牌。
“我去。”贝吉塔率先开口，“我的冰属性可以冻结流沙，争取时间。”
孙悟空摇头：“不行，流沙下面可能有暗流，冰属性会被化解。”
“我的风元素可以悬浮，更适合。”
两人争执了几句，最后贝吉塔妥协了：“小心点，我在岸边接应你。”
孙悟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调动风元素包裹全身，缓缓向潭中央飞去。
流沙在他脚下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诱惑他落下。
他不敢分心，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风元素，一点点靠近石柱。
就在他快要拿到冰纹木牌时，脚下的流沙突然剧烈翻涌，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潭底传来，瞬间瓦解了他的风元素。
孙悟空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
“悟空！”
贝吉塔大喊一声，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他在潭边凝聚起冰属性灵力，瞬间冻结了靠近岸边的流沙，然后踏着冰面，朝着孙悟空坠落的地方跑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住了孙悟空的手腕。
但潭底的吸力实在太强，两人一起被向下拉扯，流沙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膝盖。
“放手！”孙悟空急道，“不然我们都会被拖下去！”
贝吉塔非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了：“闭嘴，想想办法！”
孙悟空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然一暖。他不再挣扎，而是将仅剩的风元素全部注入贝吉塔体内。
“用你的雷属性！”他喊道，“风助雷势，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贝吉塔立刻明白过来。他将孙悟空注入的风元素与自身的雷属性融合，雷光瞬间暴涨，带着风的锐利，狠狠劈向脚下的流沙。
“轰”的一声巨响，流沙被炸开一个缺口，吸力骤然减弱。
借着这个机会，贝吉塔拉着孙悟空，拼尽全力向岸边冲去。
当他们跌跌撞撞地爬上岸时，两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浑身沾满了金色的流沙。
石柱上的冰纹木牌，在他们上岸的瞬间，自动飞了过来，落在两人中间。
“我们……拿到了？”孙悟空喘着气，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块木牌。
贝吉塔看着三块木牌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风纹、雷纹、冰纹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平时灿烂得多：“拿到了。”
夜风吹过峡谷，带着远处草原的青草香。他们躺在岸边的岩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谁也没说话。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异常平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刚才的生死与共中，彻底沉淀了下来。
孙悟空忽然想起刚认识贝吉塔的时候，那个总是冷冰冰、一心只想变强的赛亚人王子。
他侧过头，看着贝吉塔的侧脸，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少了平时的锐利，多了几分温和。
“喂，贝吉塔。”他轻声说。
“嗯？”
“下次，还一起参加试炼吗？”
贝吉塔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沉默了片刻，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孙悟空耳中。
远处传来其他队伍的欢呼声，大概是也拿到了信物。
但他们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着，看着星星，听着风穿过峡谷的声音。
试炼的结果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一起走过了这段有风有沙、有惊有险的路；重要的是，在力量的碰撞与融合中，他们找到了比输赢更珍贵的东西。
天快亮时，他们才起身，拿着三块木牌，慢慢向峡谷外走去。
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草原上的风，还在继续吹。
走出风蚀峡谷时，天刚蒙蒙亮。草原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带着清冽的凉意，却洗不掉身上沾着的金色流沙。
那些沙砾像是有生命般，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嵌在衣料的纹路里，成了这场试炼留下的印记。
大祭司还在入口处等着，手里的风蚀木杖斜插在地上，杖头的风鸣石随着晨光流转，泛着柔和的光泽。
看到他们手里的三块木牌，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却没多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了过来。
“这是头奖。”
布包里的风鸣石比想象中要小，只有拇指大小，却通体透亮，里面仿佛有气流在缓缓流动，“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能让风元素更听话。”
孙悟空接过风鸣石，指尖刚触碰到石头，灵风护心镜就发出一阵轻鸣，镜面上的风纹与石头里的气流产生了共鸣。
“谢了。”
他真心实意地说。
大祭司摆摆手，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的流沙上，忽然笑了：“沙砾钻进肉里，得用温水泡才能搓掉。别硬抠，会留疤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巴图在帐篷里烧了热水，等着你们呢。”
回到烈风部落的帐篷时，其其格正蹲在火塘边，盯着锅里翻腾的热水，小脸上满是焦急。
看到他们进来，她立刻跳起来，手里的木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红着脸捡起来：“阿爸说……说你们要回来。”
巴图从里帐走出来，手里拿着两身干净的羊皮袄：“快洗洗，我让婆娘炖了羊肉，就等你们了。”
热水泡在木盆里，泛着淡淡的草药香。
孙悟空把脚伸进去，温热的水包裹住脚踝，那些嵌在皮肤里的沙砾开始松动，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他低头看着水面上漂浮的金沙，忽然想起风蚀峡谷里的流沙潭——贝吉塔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
“在想什么？”
贝吉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他正用布巾擦拭小腿，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格外仔细，尤其是膝盖那块被流沙磨破的地方，擦得极轻。
“没什么。”
孙悟空笑了笑，用脚踢了踢水面，溅起的水花打在贝吉塔的裤脚上，“就是觉得，这沙子还挺顽固。”
贝吉塔挑眉，反手将布巾扔过来，正好盖在他脸上：“比你顽固多了。”
其其格端着羊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两个刚才还在峡谷里出生入死的修士，正像孩子一样在帐篷里嬉闹，火塘里的火苗映在他们脸上，跳跃着，温暖得不像话。
她把陶碗放在矮桌上，小声说：“肉炖烂了，放了草原上的野葱，很香的。”
羊肉确实炖得极好，软烂入味，野葱的清香中和了肉的油腻，吃在嘴里，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巴图喝着奶酒，说起其他队伍的趣事——有队火属性修士想强行炸开风眼石，结果被风涡卷得差点飞出去；还有队冰属性修士在流沙潭里冻住了潭水，却忘了流沙下面有暗流，连人带冰一起沉了下去，幸好被路过的牧民救了。
“还是你们俩厉害。”
巴图竖起大拇指，“大祭司说，你们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对能让三块木牌共鸣的修士。”
孙悟空和贝吉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那些木牌上的纹路，风、雷、冰，本就是相互依存的——没有风助，雷难远扬；没有冰凝，风易散；而雷的躁动，又恰好能打破冰的凝滞。
吃完饭，其其格拿来个小陶罐，里面装着墨绿色的药膏，说是部落里治外伤的秘方。
“这个涂在伤口上，不会留疤。”
她把陶罐递给孙悟空，眼睛却瞟着贝吉塔，“阿爸说，贝吉塔大哥的膝盖伤得重。”
贝吉塔接过药膏，打开盖子，一股清凉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他挑了点药膏，刚要往膝盖上抹，孙悟空突然按住他的手：“我来。”
他的动作比贝吉塔轻柔得多，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打圈按摩着伤口周围的皮肤，让药膏慢慢渗透进去。
贝吉塔起初有些不自在，身体绷得笔直，后来渐渐放松下来，任由孙悟空摆布，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了红。
其其格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忽然捂住嘴，偷偷笑了。
她想起阿爸说的话：真正的厉害，不是能打败多少敌人，是能放心让别人给自己涂药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就在草原上慢悠悠地待着。
孙悟空会带着其其格和部落的孩子们练习风元素操控，把那块风鸣石嵌在灵风护心镜上，演示如何让风变得既柔和又坚韧；贝吉塔则在远处的山坡上修炼，雷冰双属性的光芒在阳光下交织，形成一道稳定的光带，比在陨星谷时更加凝练。
有天傍晚，孙悟空去找贝吉塔时，看到他正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拿着周野的笔记，对着夕阳发呆。
笔记摊开的那页，画着雷冰双属性融合的最终形态——不是狂暴的力量爆发，而是像水流般温润的光流，能滋养万物，而非毁灭。
“看什么呢？”孙悟空在他身边坐下。
贝吉塔把笔记递给他：“周野说，力量的最高境界，是‘藏’。”
“像草原的风，平时看不见，却能吹绿大地；像地下的火，不喷发时，能温暖泉水。”
他顿了顿，“以前我总觉得，力量就该用来战斗。”
孙悟空想起镜像核心里的周野虚影，想起他为了阻止镜像体失控而选择同归于尽的决绝。
“或许他说的‘藏’，不是软弱，是懂得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
他指着远处牧民的帐篷，“就像他们放牧，不是把羊赶得越远越好，是知道哪里的草最肥，什么时候该回家。”
贝吉塔没说话，只是把笔记合上，放在两人中间。
夕阳的金光落在笔记的封面上，周野的签名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离开草原的前一天，其其格送给他们每人一个护身符，是用草原上的风滚草晒干后，里面塞满了防虫的草药，外面用红绳系着。
“这个能驱蚊。”她把护身符往孙悟空手里塞时，红着脸说，“风滚草会跟着风走，像你们一样。”
孙悟空把护身符挂在腰间，和灵风护心镜并排晃着，叮当作响。
“我们还会回来的。”他认真地说，“等你们的试炼下次开始时。”
其其格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我会变得很厉害，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去风蚀峡谷。”
告别的那天，巴图和部落的人送了他们很远。
其其格跑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风车，是孙悟空用风元素做的，只要有风就会转。
风车转啊转，把草原的祝福，都卷进了风里。
走出草原，地势又开始变得崎岖。远处的山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像沉睡的巨兽。
“接下来去哪？”孙悟空问，手里的风车还在转。
贝吉塔抬头看了看天，云飘得很快，像是在指引方向。
“听说东边的雾凇林，有能让冰属性变得更纯粹的冰晶花。”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去看看？”
孙悟空笑了，灵风护心镜上的风鸣石闪了闪，风车转得更快了。“好啊。”
风从草原吹向远方，带着青草的香，带着金沙的暖，带着未说出口的约定。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只留下风车转动的轻响，像首未完的歌。
修行的路还很长，像风蚀峡谷里的风，永不停歇。
但只要身边有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人，有值得期待的远方，每一步，都走得踏实而温暖。
而那些留在草原上的印记，那些关于力量与信任的领悟，终将像风滚草一样，在新的土地上，长出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