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承轩打过去电话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喂？”
“是我，章承轩。”
“上次帮我‘处理’清远系统那个人，还能联系上吗？”
对方那边安静了几秒。
“章少……”声音里透着迟疑，“能是能……不过，您又找他？上次那事儿……动静已经不小了，再搞，风险太大了。”
“风险？”章承轩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风险越大，回报才越大，这个道理你不懂？少废话，你就说能不能联系上吧。”
“这次的事要是办妥了，你的那份，比上次翻倍。”
金钱的诱惑显然起了作用，对方的呼吸声都粗重了些。
“翻……翻倍？”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章少，您先说说，这次要……要办什么事？”
“很简单。”章承轩走到窗边，“我要他黑进章氏和清远集团的财务系统。”
“什么？！”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了下去，像是怕被人听见，“章少！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个集团的财务系统？这要是被抓到……”
“抓到？”章承轩打断他，语气冰冷，“抓到谁？抓到你，还是抓到我？”
“我要他做得干净利落，把资金转移到我匿名账户里，再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魏明勋和那个姓谢的女人身上！让他们背上挪用公款的大黑锅！懂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两个集团的财务系统？章少，这防火墙都不是吃素的，动静小不了。万一被反追踪……”
“钱？钱从来不是问题！”章承轩的声音冷得掉渣。
“告诉他，开个数。”
“但活儿必须干净，手尾擦不干净，或者敢跟我玩花活……”
他停顿，话里的寒意足够让电话那头的人打个冷颤。
“你这条线，也该断了，懂？”
“……明白，明白。”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发紧，几乎是贴着话筒在说。
“我……我去问问。”
“不过章少，这事儿……这真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
“轮不到你操心。”章承轩直接掐了线。
走钢丝？
他就是要亲手把魏明勋推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手机嗡地震动。
加密讯息：【已联系。接。活烫手，风险高。需备料时间，急不得。定金五成，余款结清。】
定金？
章承轩嘴角撇了撇。
这帮见不得光的，算盘倒是打得精。
不过，现在是用人的时候。
他快速回信：【账号。告诉他，钱到位，人就得动起来！别跟我拖！】
对方很快发来一串境外虚拟银行账号。
章承轩点开手机银行，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飞快操作。
转账确认的界面跳出，数字后面一长串零。
他点了确定。
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
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实现目的的工具!
现在，这工具正砸向魏明勋和谢止盈。
他需要耐心，等待猎物落网。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
等待那个能将魏明勋彻底拖入泥潭的消息。
又过了一阵，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加密渠道发来的消息。
“章少，资金到位。已开始前期渗透和准备工作。预计今晚可以动手。”
章承轩盯着那条消息，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好！很好！让他放手去做！记住，一定要干净！”
夜色渐深，章氏集团和清远集团看似固若金汤的财务系统防火墙，正在被一点点地侵蚀、瓦解。
数据开始异常跳动，一笔笔资金如同蒸发般消失，然后出现在一个谁也无法追踪的境外匿名账户中。
而所有这一切操作的日志、痕迹，都被巧妙地修改、嫁接，最终指向了两个名字——魏明勋，谢止盈。
一条新的消息钻进了章承轩的手机。
“第一阶段完成。资金转移痕迹伪造完毕。请验收。”
章承轩盯着屏幕，胸腔里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几乎要炸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魏明勋焦头烂额、百口莫辩的样子，已经在眼前了。
“干得漂亮！”他迅速回复，“尾款立刻就到。”
“记住，手尾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能摸到你，或者摸到我的线索！”
章氏集团。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开始在空气里悄悄发酵。
最先有感觉的地方，是茶水间。
这里一直是各种小道消息的集散中心，此刻更是暗流汹涌。
“哎，刘姐，我问你个事儿……咱们公司……是不是快不行了啊？”
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毕业生，端着咖啡杯，鬼鬼祟祟地凑到几个老员工旁边。
“啊？怎么了这是？”刘姐愣了一下，看她。
旁边正喝水的戴眼镜男同事推了下眼镜，接话：“刘姐你还不知道？外面都快传疯了！说是魏总……”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啧啧，为了那个清远姓谢的女的，俩人联手，把公司的钱掏出去瞎搞投资，结果呢？赔了个底朝天！”
“现在账面上一个大窟窿，指不定咱们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他左右瞟了瞟，确保没人注意，才把这猛料抖出来。
“啥？！这怎么可能！魏总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了，挪用公款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的！他敢？”
刘姐连连摆手，觉得这纯属扯淡。
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发生在魏总身上？
“哼，人心隔肚皮！而且我可听说了，这事儿本来有人想往上捅，结果被魏总给死死压下去了，还放话威胁人家不准瞎说！这不就是心里有鬼？”
“我的妈呀……”
“那要是真的，咱们年底奖金不就彻底没戏了？我还等着那笔钱交明年房租呢！”
众口铄金，流言像是长了翅膀，在章氏内部飞快扩散。
没用多少时间，就钻进了魏明勋的耳朵里。
他刚开完一个长得让人头疼的会，正按太阳穴，一边助理助理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风言风语汇报了一遍。
“挪用公款？我和谢止盈？”
魏明勋脑子嗡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荒谬。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公司VR演示刚开了个好头，正是需要上下齐心往前冲的时候，怎么会平地冒出这种离谱的谣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