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不小心滑落地上。
楚言立即让下人拿一副新筷子给苏锦辞。
“别紧张，皇兄只是随便聊聊，不是审问犯人。”她拍了拍苏锦辞的手，又转头瞪楚渊，“你吓着他了，温柔点！”
楚渊张了张嘴想辩解，桌下豫王妃踢了他一脚，于是悻悻闭了嘴。
他不就是正常语气说话吗，哪里凶了。
再说了苏锦辞那么大一个人，又不是小孩子，哪又那么容易被吓到。
苏锦辞稳下心神，还是不敢看楚渊，一直低着脑袋。
“不入流的功夫，比不得豫王，不值一提。”
楚言也很是好奇。
苏锦辞展露功夫的时候不多，但每次出手都利落狠绝，尤其是他的轻功，别的不敢说，在她的师门内是绝对排得上号的。
“若不想说出来，偷偷告诉朕？”楚言把脸凑到他跟前，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眸中满是期待。
骤然一阵香风直扑面门，苏锦辞红了耳尖。
他不想辜负楚言的期待感，只是……
“师父不让我说。”他斟酌着说道。
楚言了然颔首，想起之前楚熠也提醒过她，苏锦辞的功夫门派，不像是来自本朝。
或许是因为这个，苏锦辞才一直吞吞吐吐的。
“没事的，你不方便透露的话就不说，朕以后也不会再问你。”楚言搂过苏锦辞的手臂，靠在她肩头，以威胁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楚渊，“你也不准再提。”
楚渊端起酒壶，亲自给两人满上：“知道啦知道啦，你都说好几遍了，有了心上人就这么护着宠着，都忘了还有个哥哥。”
豫王妃又在桌子下踹楚渊一脚，瞪他：“怎么跟陛下说话的，没有礼数。”
楚渊撇撇嘴，要给自己倒酒。
豫王妃拦住他：“王爷答应妾身这个月都不饮酒的。”
“哎呀。”楚渊舍不得将酒壶放下，“难得与陛下吃顿家宴，就一杯好不好，就一杯。”
楚渊竖起一根手指。
豫王妃面无表情握住他的手指，扣回：“不行。”
苏锦辞坐在豫王妃对面，暗暗观察豫王妃的一举一动。
豫王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豫王妃管得死死的，但豫王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很受用。
不仅听话，甚至还有点享受，两人看上去恩爱得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妻管严？
苏锦辞暗暗看向楚言的侧脸，为什么言儿不管他。
一直以来都是言儿顺着他、宠着他、护着他，还真没怎么管过他。
虽然他活了两世，但短暂的人生里，绝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皇宫里，不知道别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
“言儿，我能饮酒吗？”苏锦辞乖乖端坐着，问楚言。
“喝，皇兄亲自倒酒，不能浪费他一番好意。”
苏锦辞瘪着嘴，言儿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能喝几杯呢？”
他不死心，又问。
楚言终于侧过身看他。
“你……想喝几杯？”
苏锦辞今天好奇怪，以前没见他话这么多。
“陛下觉得呢？”他又试探性问道。
楚言略一思索：“今日宫里事有点多，朕恐怕不能多陪你了，只要在你酒量范围内，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她记得苏锦辞酒量还不错。
“言儿睡得晚，今日又早起，宫里宫外忙活那么久，待会还得去忙，少喝些吧，家宴高兴，不可贪杯。”
楚言颔首：“好，这杯结束，朕就不喝了。”
苏锦辞愣了愣，好像有什么不对。
对面的豫王妃一直注视着对面的动静，她掩唇轻笑，暧昧又和蔼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
楚渊很是疑惑：“王妃笑什么？”
豫王妃轻轻摇头，对苏锦辞道：“殿下为陛下挑些喜欢的口味吧，妾身也不太了解，今日家宴，不必像在宫中那样拘着。”
这顿饭吃得很是温馨。
饭后，楚言牵着苏锦辞在王府中散步。
王府后花园的有一处角亭，地势偏僻，又在假山后面，几乎没有人会经过。
楚言搂着苏锦辞的腰，全身力道都压在他身上。
“你身上真好闻……”
楚言闭目靠在苏锦辞怀里，许是因为喝了酒，他身上除了平日的花木香，还混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苏锦辞一手揽着楚言的腰，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
“言儿若是累了，回屋里躺一会儿吧，是不是昨晚玩得太晚了。”
“不要。”楚言攥紧苏锦辞的衣服，紧紧贴着他，“屋里都是人，朕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这里多好，没有人打扰我们。”
抱着抱着，楚言的手不安分起来。
掌心一遍又一遍抚过苏锦辞的脊背，慢慢攀上他的肩膀。
冬日室外有些冷，但苏锦辞很温暖。
耳边是苏锦辞有力的心跳，楚言喉咙微动，心思也不安分起来。
“让朕亲一下。”
她微仰起头，扣住苏锦辞的后脑，精准熟练地吻上他的唇瓣，细细品尝。
“言儿……”苏锦辞喘息着，情不自禁地念着楚言的名字，“你不老实……”
他闷哼一声，被楚言飞速堵住声音。
“这里是王府……”
“你再大点声……”
“就把其他人招来了……”
楚言嘴上说着让苏锦辞噤声，一只手悄悄往下，拍在苏锦辞的臀上用力一捏。
“唔……”
楚言特意留了一丝空间，待他哼了一声后，变本加厉地深吻。
这一下彻底乱了苏锦辞呼吸的节奏，被迫跟着楚言深入浅出，意识因缺氧越发地混沌迷糊，在即将窒息的前一瞬，楚言放开了他。
苏锦辞大口大口呼吸，骤然吸入的冷空气将他从混沌的意识中拉回来。
他眼眶氤氲微红。
缓过来后，才发现他整个人挂在楚言肩上。
“言儿……”
他嗓音控制不住的黏糊。
“你欺负我。”
楚言勾着唇，轻轻拍打苏锦辞的后背。
在别人府上的角落里深吻，好刺激。
苏锦辞下巴垫在楚言肩上，刻意施重几分力道：“瞧方才的架势，还以为我是你的情人，背着豫王在王府里偷情呢。”
楚言嘴角高高翘起，在苏锦辞看不到的地方，笑意已经遮掩不住了。
“想当朕的情人？可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