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后喜欢什么性子的。”
苏锦辞这回是真的装傻充愣。
当时她联合朝臣几次三番逼着言儿选秀，如今反被人问到头上，不知是何滋味。
“不知廉耻的东西，平日里皇上都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太后气急，抓起手边的茶杯扔出去，直直朝着苏锦辞的脸飞去。
苏锦辞身子一歪避开。
茶杯四散炸开，刚好碎在进门的楚言脚边。
“太后看朕不顺眼，也用不着这样吧。”楚言踩着一地碎渣进来。
太后和杜若都吓一跳，差点就砸到楚言了。
“皇上怎么来了。”大惊过后，太后飞速冷静下来，“来得正好，好好管教你的人，别整日污言秽语挂在嘴边，不知廉耻！”
楚言来得太快了，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朕的人，就不劳太后费心了，有闲时还是多养养身子。”
楚言大步上前，当着太后的面，牵起苏锦辞的手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没必要跟太后多说一句废话，更没必要待在这。
苏锦辞盯着被楚言牵着的手，暗暗勾起嘴角。
楚言一路牵着苏锦辞回了承乾殿。
“你怎么一个人就过来了，也不跟朕说一声。”
“太后没为难你吧。”
“以后若是不想来，大可不必理会，事后朕会帮你摆平的。”
“整座后宫，你只用听朕的话。”
苏锦辞抱住楚言，脸埋在她怀里，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气。
“言儿，他们都欺负我。”他软着语气撒娇。
一个说他只会用脸搏恩宠。
一个骂他不知廉耻。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只想让言儿开心，这也做错了吗？”他在楚言怀里抬起头，露出无辜可怜的神情。
楚言往他怀里塞了一样东西。
苏锦辞低头一看，惊讶出声：“紫阳令！”
楚言挑眉：“你认识？”
苏锦辞一时宕机，找不到解释的理由，赶紧糊弄过去：“这块玉牌真好看。”
他记得，紫阳令只给最宠爱的皇后，在后宫甚至能调兵，是身份和权力的象征。
言儿把紫阳令给他是什么意思。
不对，这是给他的吗。
他配拿着吗。
苏锦辞飞速转着脑子，这回是真宕机了，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紫阳令，任何人见它如朕亲躬，必要时候甚至可调配御林军。”
楚言将紫阳令往苏锦辞怀里推了推。
“你收好。”
苏锦辞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呼吸都放到最慢，生怕不小心把这块珍贵的宝贝弄碎了。
他看看紫阳令，又不确定地看向楚言。
真的是给他的吗。
楚言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即刻起，紫阳令是苏锦辞的了。”
虽然她给了苏锦辞几乎最高的位分，但在皇宫里、朝堂里，总还有能压制苏锦辞的身份。
比如太后、亲王、权臣。
苏锦辞该有一份能握在掌心的护身符。
即便是她不在的时候，也可不被欺辱。
苏锦辞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不动。
忘了谢恩，也忘了将紫阳令收起来。
就这么僵硬地端着。
楚言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在他侧脸亲上一口。
“走吧，更衣，陪朕去一趟京兆尹府。”
京兆尹听闻皇上要驾临，早早准备好在门前候着，等了半天不见人影。
听说皇上微服出现在二堂时，他吓得冷汗都掉下来了，赶紧带着衙役往回跑。
刚跑二堂，就见上首慵懒地坐着一名年轻女子，随性地翻着桌上书册。
她左边立着一佩剑男子，他见过，是白榆。
右边还有一位陌生面孔的男子，虽未见过，但瞧他容色冠绝，想来应该是陛下身边的昭明殿下了。
京兆尹行了礼：“臣给陛下、昭明殿下请安。”
楚言放下书册：“免礼，朕今日微服而来，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京兆尹颔首：“臣明白。”
他猜对了，右边那位果然是昭明殿下。
早有耳闻昭明殿下的身姿样貌是本朝一等一的绝，许多同僚早就见过，可惜他每每错过，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陛下的身边。
楚言走下来：“那两具尸首现在何处？”
一具凶手的，一具受害人的。
京兆尹拱手道：“早已单独安置在一处房间内，请陛下随臣过来。”
京兆尹挥退属下，亲自带着楚言去看尸首。
进到屋内，苏锦辞暗暗握住楚言的手。
楚言捏了捏他：“你若觉得不适，在厅中等着朕即可，不必非得跟在朕身边。”
苏锦辞摇头。
“我陪你。”
说好的陪她来看看，怎么能退缩呢。
他不是害怕，是担心视觉冲击太大，楚言一下受不住，勾起不好的回忆，伤心伤神。
楚言没说话，一直牵着苏锦辞没放开。
京兆尹掀开受害人脸上的布。
“仵作已经验过了，死者体表没有任何外伤，像是被人下毒后惊恐发作，才突然在街头暴毙。”
楚言看过去，尸首的唇、眼部都是乌青黑紫的，状态跟母妃当时简直一模一样。
“凶手呢？”她问道，“豫王有说什么？”
京兆尹解开凶手脸上的布。
“衙役将此人押送回京兆尹府后，豫王殿下亲自参与审问，但问来问去，这人都不承认当街杀人，臣等手上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时至半夜，豫王殿下觉得一时半会难有突破，便打算今日天亮后再审，人暂时收监。”
谁知半夜一头撞死了。
“凶器有提到吗，比如那个小木盒这人怎么解释？”
当时着急忙慌的，她不小心把木盒带走了，不然这也可以当作一个证据。
京兆尹摇头。
“行，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要跟他人说朕来过。”楚言吩咐。
出了京兆尹府，楚言直奔豫王府。
恰好是午饭的点，楚渊什么都不说，硬要楚言留下来一起吃一顿，说是要弥补昨晚上她什么都没吃上。
四人同坐一桌。
苏锦辞默默选了离楚渊最远的位置。
“本王瞧着昨夜昭明殿下跟着就飞身出去了，轻功很不错嘛，师承何处呀。”
苏锦辞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