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我……我该吃药了，先走了，明天来看你。”
林泽一步步向前挪动，本来身体早已渐渐恢复新生，此刻却仿佛一个耄耋老者，走半步都觉艰难，直到门后，才顺了口气，最后瞥了床上的人一眼。
可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几乎落荒而逃。
林倦平躺着看着半空中良久，直到听到门再次咔嗒一声，这才缓缓回神，有些疑惑的看向林泽刚刚坐的方向，空空如也，他意识到林泽已经出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再次听到这沙哑的嗓音，林倦下意识闭上嘴，鉴于这是术后留下的遗症，他只好全然接受这一切，可是……
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他自己也不理解，明明在那次失去意识后就该……现在呢？
一切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他现在，又该何去何从？
窗外的雪花依旧在尽情挥洒，可比起初雪之时，一切似乎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还应该，继续吗……
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一发不可收拾。
可更多的时候，他都不敢在再想多想什么，痛感压迫神经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无法想象，脑海剩下“好痛，快呼吸不过来了，为什么还不死……”之类的杂乱念头。
日复一日，直到春雨叩响门扉，他才从雷声中惊醒过来。
与此同时，病房的门也被轻轻推开，林泽走了进来。
几个月的悉心养护，林泽步伐迈得越发稳健，与以前那副病怏怏的、一眼看上去就病得不轻的模样大相径庭。
“今天感觉怎么样？胸口还会疼吗？”
对于这种几乎算是“每日例行询问”的话语，林倦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林泽见了，眼中划过一丝受伤又很快不见，沉默许久，最终不得不开口：“林倦，我想跟你说件事，我……我最近，可能要出院了。”
林倦靠坐在床头，闻言眸光微闪，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痊愈后出院，是件好事……”
林泽听闻，突然直起身，眼神直直盯着他：“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时时来看望你了。你也不在意吗？”
林倦闻言看向他，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不过也没再深究，重新躺回床上，却见他突然疾行几步，几步跨到口，走到门后骤然回过头，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他。
他同样也回视，只是比起林泽有些莫名的眼神，他此刻眼中更多的不解。
最终，林泽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他最后一眼，悻悻离去。
窗外的雨水与雷声不绝如缕，林倦却已经无暇再听，只因为此时此刻，什么声音都是一样的。
“不顺道也让我‘离开’吗，咳咳……”林倦只能小声嘀咕着，轻轻抚了抚闷痛的营又将目光移到窗外的夜雨。
*****
时间一晃而过，林泽重焕生机，跟随其父出入在各类宴会、商会上，一时间风头无两，更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这一切，其实都与林倦无关。
正当所有人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却不曾想就在不久后，突然传来林泽父亲——世豪集团董事长因醉酒而不小心摔下楼，如今命悬一线的消息。